要不，随便编一个故事让莱尔相信自己就好了？

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江橙否决了，她可没忘记莱尔的天赋还有着测谎的能力。

看来，只能说一半实话让莱尔自己脑补了，

莱尔的脑子还不算灵光，应该反应不过来的，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斟酌良久之后，江橙开口说道，

“我学习的魔法回路的确与你的老师有关系。”

“具体呢？”莱尔有些急切的问道，这是他能找到可能和老师有关的唯一的人了。

“不如说我的魔法知识，很大程度上就是从她那里学会的。”

嗯，我自己熟练自己从系统获得的知识，怎么就不算和自己学习了。

莱尔一惊，认真的看向了江橙，

“你也是老师的学生？”

哈，江橙在心底暗笑一声，她就知道莱尔会这么想，如此一来，这次的局就解掉了。

“嗯哼？”江橙轻哼一声，没有正面回答，“到底是呢～还是不是呢～”

不过见到江橙这么回答，莱尔反而更确定了她和自己的老师有关系，并且很可能也是老师的弟子。

“可是，那么多年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莱尔疑惑的说道，

“除了和老师一起历练，你那么多年离开过自己的实验室和老师的院子吗？”

江橙反问道，莱尔那么多年确实没怎么离开过她的身边，就算真有其他师兄弟也不可能认识。

同时，她还用了个小心思。

江橙那个马甲的代号就是老师，因此她直接用老师称呼合情合理，也是实话，

不过这样的称呼在莱尔耳中显然就是另一个意思了，也是坐实了江橙是老师弟子的身份。

“倒也是，”莱尔点了点头，“可是也没听老师提到过你啊。”

“这个？”江橙挑了挑眉，“她有提过任何人么？”

莱尔一愣，还真没有。

在和老师的相处过程之中，老师除了照顾和教导自己几乎没做过更没讨论过任何其他的事情。

在老师的世界当中，仿佛只有着她和莱尔两个人一样，也仿佛只有着教导莱尔一件事情。

这也是莱尔沉迷在老师的感情当中的原因之一。

那仿若仅有彼此两人的态度，也让老师那里成为了莱尔心中的乌托邦，

直到乌托邦的粉碎。

莱尔沉默了片刻，这才对着江橙说道，“谢谢你。”

啊？

江橙显然没有想到莱尔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突然和我说谢谢，怎么了嘛？”

“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还有其他老师认识的人活着，还有着其他老师生活的痕迹存在。”

江橙愣了一下，心底的感触稍纵即逝，她实在没想到这种东西莱尔也要谢一下。

“这种东西有什么谢的必要，”江橙耸了耸肩，“你知道就好。”

“嗯，”莱尔认真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算是我的小师妹？”莱尔好奇的说到。

？这个脑回路……江橙嘴角抽了抽，还真是很符合他气质的脑回路。

“谁要当你小师妹，”江橙翻了个白眼，多少有些口是心非的说道。

莱尔自然听出了江橙这句是谎言，不过按照他的脑回路反转了一下之后，莱尔觉得江橙的心里话是想当他的小师妹。

因此，江橙这有些傲娇的话反而无意间又作证了她用半句实话构筑的谎言。

但是，江橙刚刚说的这些话语中，漏洞依然是存在的。

比如……

“江橙，”莱尔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认真的看向江橙。

“既然你也是老师的弟子，那为什么……发现老师死的时候你没有难过。”

莱尔凝视着江橙，等待着她的回复。

因为天赋的测谎，他倒是并不怀疑江橙的身份。

不过，老师死亡也不会难过的话，只能说明这弟子和老师关系很差。

“哦？这个啊。”江橙心底一惊，不过还好她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

于是，她冷笑一声反问道，

“老师一门心思埋在你的身上，什么时候管过我？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嗯，江橙确实不在意自己，自然也称不上“管”自己了。

至于见面？江橙连镜子都没照过几次，自然也就没见过几次面了。

实话？听到江橙的话，明悟到这是实话的莱尔心底一颤。

确实，因为自己老师肯定已经过于冷落其他弟子了。

虽然不清楚除了江橙以外，老师还有没有其他弟子。

不过莱尔清楚的记得老师在自己身上花费了多少的时间。

不要说全天，甚至三年以来，老师都没有几次离开莱尔的感知范围。

在这个情况之下，老师就算想教其他学生也是不可能的。

“我的魔法都是自学的，”江橙冷笑一声，补上了最后一刀。

莱尔心头一颤，低下头十分愧疚的说道，“对不起。”

“没必要，”江橙耸了耸肩随口说道，“又不是你的错。”

“不，”莱尔摇了摇头说道，“但是我要为我的老师向你道歉。”

？不是谁允许你替我向别人道歉了。

“希望你不要怪老师，老师不是故意不教你们的，只是太照顾我了。”

莱尔认真的说道，“如果你还怪老师的话，就要求我帮你做些事吧，就当是我替老师的补偿了。”

“无妨，”江橙随口说道，她只是想瞒过这件事罢了。

至于特地说些什么让莱尔对自己感到愧疚，这也只不过是江橙的恶趣味。

她感觉这样实在是太有趣了，又不是真心想让莱尔做些什么补偿。

“好，”莱尔点了点头，虽然眼神里还是有些愧疚，却也不再多说。

抱住了江橙，莱尔脚尖点地，向着大楼之外走去。

“所以都说了我可以自己走了，”江橙在莱尔怀里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觉得这样更安全一些，”莱尔认真的说道，

“你的身体太差了，自己走的话很容易受伤什么的。”

听到莱尔这么回答，江橙也不多说，再说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更何况，莱尔的怀里确实很舒服。

“好了，我们回家吧，小师妹。”莱尔笑着道，

“谁是你小师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