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常年跟随在沈清身边的侍女云儿来说，只需三步——脱掉衣服，抱起沈清，丢进水里。
但对苏白来说，步骤就有点多了——解开腰带，脱掉里衣，擦鼻血，扯掉小衣束带，擦鼻血，拽着裤子从身后褪下，擦鼻血，脱亵裤，擦鼻血......
一通操作下来，苏白感觉自己脑子晕晕，有点贫血了。
小狐狸本以为自己前世阅片无数，电脑硬盘里学习资料万千，盲目乐观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
她忘了自己其实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就只牵过室友的手，从未和美少女接触过，对这方面的抗性几乎为零。
就连她自己现在这具动人的身躯，她都一直没机会仔细看看，兀地面对沈清如山玉，如凝脂的冰肌薄背，苏白只觉得气血翻涌，幻肢胀胀的。
“怎么了？”
沈清双眸浅闭，听着苏白在自己身后窸窸窣窣，却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有些局促地疑惑问道。
“没，没事。”
苏白吸了吸琼鼻，把沾些红色血迹的床单往身后藏了藏，做足了心理准备后，将手从沈清腰侧绕过去，体内妖力运转，将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少女抱了起来。
沈清立刻闭紧眼睛，苏白也一样把眸子紧紧阖上，长长的睫毛因过度紧张用力，而微微颤抖。
好润......
沈清入怀，苏白脑子里便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斩妖使大人自幼习武的身体稍有些硬，可女子该有的娇嫩却并未在她身上消失，两相结合，使得这具玉体绵中有骨。
“嘶哈——”
苏白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琼鼻又是一热，高高地抬起脑袋。
四十五度仰头看天，不想掉下来的不只有眼泪。
原本还想着给美少女洗澡是自己占便宜，但真到了做的时候，苏白才发现自己果然是正狐君子，只想快点结束这羞赧到有些煎熬的时间。
沈清闭着眼睛，不知道苏白在干什么，只听见小狐狸又嘶又哈，仰面抱着她却久久不动，莫非......是在看我的身体？
她心乱如麻，上一次这般还是在画舫那晚。
她觉得自己该出声提醒却又犹豫，想要遮掩身体却又无力。
最后，她放弃了似的，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都是女孩子，被看了就看了，过度的羞赧反而会被误认为取向不正常。
小狐狸才六个月，前几天才刚刚学会化形，她看我大概只是......好奇。
沈清轻轻咽了口唾沫，又等了许久，抱着她的小狐狸才终于又有了动作。
苏白感觉自己缓过来了，但依然昂着脑袋，用视角的余光看路，朝着房间正中的木桶一步步走去。
木桶正与小狐狸的胸口一般高，她努力踮起脚尖，将怀中沈清小心地放入水中，靠着桶檐坐好。
身子浸入温热水中，紧闭着双眸的沈清终于松了口气。
苏白此时才敢低下脑袋，将手搭上沈清露在水面上的香肩，往前轻轻推了一下。
旋即她足尖一点，小动物般轻盈一跃，也落入水中，占据沈清与桶壁间那块刚刚被她推出来的小小空隙。
她是着衣入水，披在身上的原属于沈清的外衣，被水浸湿后有些难受。
但苏白并未将它脱下，反而裹紧了些，然后才又伸出手，开始泼水清洗沈清的身子。
沈清身上没有污泥，却全是血迹，她背后仍如玉石般无暇，身前却有着许多道骇人的伤口。
苏白没有亲眼看到，但她清洗沈清身体时，小手抚过伤痕，那几乎要将沈清上身斜切成两段的刀伤，触指惊心。
按理来说，这般外伤其实是不应该沾水的。
但朱羽拍着胸脯说洗完立刻用药就没问题，甚至还能使药效更好，苏白才放心做此尝试。
原来清澈的水，在清洗中被污血染红。
苏白松了口气，心情没那么紧张了，倒不是习惯了美少女身体带来的刺激，而是现在就算自己流了鼻血，沈清也发现不了了。
“唔嗯，轻，轻些。”
当小狐狸的指尖擦过沈清侧腹的一道伤口时，后者一时没能耐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苏白一怔，想起沈清也是会疼的，那晚在书房，她也露出过这般脆弱的一面。
而自己竟一时忘了，为了不和沈清贴得太近，是一边用手为她清洗，一边稍稍用力使其居于桶正中，和自己隔着一定距离。
这样的姿势，当然不好控制力度。
“抱歉，你要不......靠到我怀里吧。”
苏白眸中闪过歉意，抿了抿唇轻声道。
虽是这么说，但无力的沈清根本没有选择，被小狐狸的手轻轻一拉，靠进她怀中。
那胸前两团新生的柔软，此时既成了缓冲，也成了支点。
有了支撑，苏白便能更好地掌握力度，但也正因为做了支撑，沈清的重量压在她新生的软肉上，带来一种又胀又酥的怪异感觉。
小狐狸咬了咬唇，耳根微红，却一声不吭，假装无事发生。
沈清也没好到哪里去，背上传来的触感是那么清晰，清晰到她可以在脑海中勾勒出那柔软之物的形状。
就像在画舫时，她用手指抚过小狐狸身下，将那处的形状细细勾勒，并深深刻入脑海中一样。
她眉眼一垂，银牙轻咬，在心中不断默念着‘我是直女’，也假装无事发生。
“你要是还疼就告诉我，不要忍着。”
苏白适应了一会，踮起脚尖小声在沈清耳边说道。
同时她借着这个姿势，顺手去擦拭方才不太容易碰到的部位。
“嗯。”
少女带着梅香的吐息在耳边吹拂，她银色绸缎般的发丝蹭过脸颊，让沈清心头一颤，目光微微偏移。
可眼角的余光，却不小心瞥到，少女发丝中竟被不自然地截短了一段。
“你的头发这是......”
沈清秀眉微微一蹙。
“嗯？哦，被小钻风的刀砍的，当时他削掉了我几根毛，变成人形就是头发没了。”苏白不甚在意地说道。
“......”
沈清沉默了，脑海中闪过下午时，小钻风几乎将苏白逼入绝境的一刀。
当时的她，只能在洞中看着，心似是悬在了针尖上，拼命催动着灵力想要冲出去，却无济于事。
幸亏小狐狸机灵，变回原形躲过一刀，也幸亏小钻风是朱羽手下，认出苏白后没有继续争斗。
但，下次还会这么好运吗？
自己就算养好了伤，办完了案子也总是要返回京城的，没办法继续护着苏白。
修行路漫长，哪怕有白大人指点，苏白也总有些险要自己去闯。
沈清看着那截断发，心中一动，鬼使神差道：
“苏白，你想学剑吗？”
......
朱羽又喝了几杯果汁，用完了晚膳，溜达着进了苏白她们的院子。
她觉得自己作为妖王，还是应该来拜会一下沈清。
毕竟自己的生意说到底是和沈清在做，不是和苏白在做。
“哟，你是沈清......不，沈大人的侍女？你在这儿蹲着干什么？”
刚一进院子，朱羽就看见了满脸深沉，蹲在地上无聊地扒拉蚂蚁的虞心月。
虞心月默默地抬眸看了朱羽一眼，心情极差的她面对妖王也不怂了，被误认为是侍女也懒得反驳了。
抬手指了指紧闭的房门，示意朱羽自己去看，便又低下头去扒拉蚂蚁了。
“什么啊？难道这么久了，她们还没洗完？”
朱羽满心疑惑，奇怪地走到门边，正准备敲门......
“轻，轻点，再轻点。”
“那个地方不行，别碰。”
“唔......”
“这处很深，力度小点。”
朱羽瞳孔骤然收缩，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她早知道沈清和苏白是那种关系，但没想到这俩在一方重伤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做这个。
“这不愧是狐妖啊，勾人得很......等等，刚才那声音是沈清的吧！”
朱羽心中又是一惊，苏白说话是她教的，小狐狸的声音她不会听错，方才那显然不是。
“苏白竟然，这么有出息吗？”
“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