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尉!突发!人类界域!坐标确认:云顶国际公寓A栋顶层!侦测到……侦测到爆发性异域能量反应!强度……强度正在急剧攀升!A级……A级临界点……突破!A+级了!还在涨!!”
“什么?!”
顾婉晚的意识体在主控台前凝聚出模糊的影像,她的声音在情报科内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异域能量?!具体属性?来源是什么?”
“能量属性分析……混乱!狂暴!带有……带有强烈的空间撕裂和……和毁灭特性!像是……像是某种被强行撕裂空间通道泄露出的界域风暴!”
专员的声音带着哭腔。
“能量核心就在我们上面那个坐标点!”
“引发的次生灾害……火灾!大规模火灾!能量干扰太强,地面监控失效,但热成像显示……整个顶层单元……已经被彻底点燃了!能量等级……快……快要逼近S级灾害临界点了!!”
“云顶国际公寓……A栋……顶层……”
顾婉晚的意识如同被重锤击中,瞬间一片空白!
那个坐标点……那个被标记为“顾婉晚”名下、被她用来作为烟雾弹和安全屋的……顶层公寓?!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暴怒、震惊和被彻底愚弄的滔天烈焰,在她真实的胸腔里轰然炸开。
远比屏幕上显示的地面火灾更加猛烈!
“我的公寓?!TM烧的是老娘的公寓?!”
顾婉晚的意识体,在主控台前剧烈波动,发出无声却足以让整个情报科空气冻结的咆哮。
刚才还因为调查的毫无进展而积压的怒火,此刻找到了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具体的发泄口!
她死死盯着屏幕上那片被深红色能量标记、象征着恐怖灾难源的坐标点——
那个她精心布置、用来休息的据点。
那个存放着她最多工具的地方!里面的电脑都是她的心血!
此刻,正被一股狂暴的、来自异域的、疑似S级灾害的能量彻底吞噬、毁灭!
这绝不是意外!
这TM是精准打击!是赤裸裸的报复!是把她顾婉晚的脸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谁?!!”
顾婉晚的意识体发出尖锐的、几乎要撕裂数据网络的厉啸。
“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可疑的人影,但随即又被那屏幕上显示的、狂暴的毁灭性能量特征推翻,这不像那个邪教的力量,他们做不到这些。
但是她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了。
“能量特征锁定!给我分析!不惜一切代价分析!追踪这股能量的源头!是龙域?还是【暗夜影教】的疯子?!还是哪个藏在阴沟里的杂碎?!”
顾婉晚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磨出来,带着毁灭一切的杀意。
“敢烧我的地方……不管你是谁……我顾婉晚发誓,一定要把你揪出来,碎尸万段!!”
情报科的专员们被这恐怖的杀气压得喘不过气,手忙脚乱地操作着设备。
屏幕上,代表能量等级的光柱最终停在了A+巅峰,无限逼近S级的恐怖高度,然后才开始缓慢回落。但那个顶层单元,在热成像图上,已经是一片代表彻底毁灭的、死寂的黑色。
顾婉晚的意识体缓缓从主控台前消散,回归本体。
安全屋内,她猛地睁开双眼,那双平日里或慵懒或冰冷的眸子里,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
她看着自己安全屋冰冷的墙壁,仿佛能穿透层层岩土,看到地面上,那片属于“顾婉晚”的、化为焦土的废墟。
精心策划的安排,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充满诡异的“天火”彻底搅乱。
这场火,不仅烧掉了她精心布置的“攻略计划”,更是在她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将她的计划踩在脚下。
“很好……”
顾婉晚缓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扭曲到极致的、充满血腥味的冷笑。
她的眼中,再无半分之前的疲惫和烦躁,只剩下纯粹的、被激怒后的、属于野兽的冰冷与疯狂。
“【规则】……看来是变了。你们想玩大的?我奉陪到底,我得让你们明白,异能军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她走到角落的金属箱前,猛地掀开箱盖。
里面不再是普通的作战装备,而是一套更加精良、肩章上带有特殊加密徽记的异能军军官服,以及一枚闪烁着幽蓝光芒、造型如同眼睛的战术目镜。
“启动‘界域之眼’最高权限。”
她拿起那枚战术目镜,冰冷的声音在安全屋内回荡,是对着无处不在的智能系统下达命令。
“给我盯死龙域边界每一个能量波动!还有,调动所有潜伏情报网,给我挖!就算把人类界域翻过来,也要把昨晚出现在我公寓附近的、所有可疑的能量反应源——尤其是那股该死能量的主人,都给我揪出来!”
她将战术目镜戴上,幽蓝的光芒瞬间覆盖了她的右眼,视野中无数的数据流开始疯狂刷屏。
“不管你是龙,是魔,还是什么狗屁东西……敢惹到我头上,”
顾婉晚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毒蛇吐信。
“我会先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界域的【规矩】?
现在这些都变成泡沫了,既然这些狗东西这么不管不顾的违反底线,那她也没有必要留情了。
通过人类界域的完全权限,顾婉晚顺利捅破那层界域之间的壁障,超越界限的限制,终于锁定了那个异域的能量位置。
可超越自身能力的使用,也让她体力透支,直至吐血昏迷过去的最后一瞬,她都在念叨着那个最后的坐标——
“在LG设计时尚公司附近,快派人去——”
说完,她便彻底昏迷。
————
另一边。
lg 公司附近的咖啡馆中——
慵懒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醇香和烘焙糕点的甜腻气息。
舒缓的爵士乐流淌,客人们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或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一派都市午后特有的宁静与闲适。
然而,在咖啡馆最深处一个相对僻静的卡座里,气氛却截然不同,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涌动着致命的暗流。
一位穿着宽大兜帽长袍的女子静静坐在那里。长袍的质料非麻非丝,带着一种古老而内敛的光泽。
宽大的兜帽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巴和一抹淡色的唇。
她的坐姿端正而优雅,仿佛来自某个遥远的宫廷,与周围现代化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面前放着一杯清水,没有动过。
她的对面,坐着另一个女人。
兰彻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