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对方活下去,宁愿选择自我毁灭——这种决绝的想法,初听时让士道震惊得几乎无法理解。然而,当他试着将自己代入其中,想象如果牺牲自己能换来妹妹琴里的生存,他会怎么做?答案几乎无需思考:他会毫不犹豫地点头。不是出于自我牺牲的崇高感,而是因为那种单纯、坚定、毫无余地的信念——琴里必须活下去。
耶俱矢与夕弦的心意同样如此纯粹,却也同样沉重。她们对彼此的深情让士道既感动又痛心。他甚至为她们这份无私的感情感到一丝欣慰,但这份欣慰很快被更深的无力感淹没。无论他选择谁,另一个都将消失,而活下来的那一个将永远背负悲伤与愤怒。这是一个无解的困局,让他心乱如麻。
“小士!”一声清脆却带着戏谑的呼唤从身后传来,打破了他的沉思。士道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只见令音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她早已换上一件淡紫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地系着,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锁骨和一抹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那份慵懒与随性中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魅惑,仿佛月光下的海面,平静却暗藏波涛。
“令……令音?你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士道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目光不自觉地被她那微微敞开的浴衣领口吸引,又连忙移开。
“从你吃完饭,一个人低头沉思的时候。”令音的声音柔和而低沉,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磁性。她走近一步,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士道的肩膀,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带来一丝微妙的酥麻感。“小士,你看起来心事重重。一个人走在这昏暗的走廊里,未免太孤单了吧?”
士道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呃……只是有点事想不通。”
令音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她俯下身,浴衣的领口在她动作间微微滑落,露出更多白皙的肌肤,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她的声音低得像是耳语,带着蛊惑人心的温度:“既然如此,不如跟我去海边散散步吧?夜晚的海风,或许能吹散你心里的迷雾。”
“啊?”士道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令音已经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她的手掌柔软而温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他的手腕,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士道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只能任由她拉着,走出旅馆,踏上夜晚的海滩。
夜空如墨,繁星点点,映照在海边的沙砾上,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海风轻拂,带着咸湿的凉意,吹动令音的浴衣下摆,露出她纤细的小腿和白皙的脚踝。两人赤脚走在沙滩上,沙粒在脚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清脆而悦耳。士道低头看着脚下的沙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局促,但令音的手始终紧紧握着他的,掌心的温度让他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令音,这样真的好吗?”士道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老师不是马上要来巡房了吗?我们就这样跑出来……”
令音停下脚步,转过身,月光勾勒出她柔美的侧脸。她微微一笑,抬起一只脚,轻轻踩在士道的脚背上。她的脚掌细腻如玉,触感柔滑,带着沙粒的微凉,像是故意撩拨般轻轻碾了一下,让士道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小士,你还在担心这个?”她微微歪头,浴衣的领口在动作间又滑落几分,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月光在她身上流转,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你忘了,负责巡房的老师就是我啊。现在我和你一起在海边散步,有什么好担心的?”
“啊……对,是这样。”士道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令音的目光柔和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她轻轻拉近两人间的距离,浴衣的衣摆随风轻摆,隐约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小士,你以前有没有像这样,牵着比你年长的女人的手,在夜晚的沙滩上散步?”
士道愣了一下,老实回答:“呃……如果限定是比我年长的女性,大概只有我妈妈吧。”
“你的养母?”令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对,五河瑶子。”士道深吸一口气,目光微微黯淡,“毕竟我从没见过我的亲生母亲。”
令音闻言,微微垂下眼帘,眼镜的镜片在月光下反射出一抹白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而温柔:“既然如此……小士,你想不想试试把我当成你的母亲?叫一声‘妈妈’,怎么样?”
“咦?!”士道闻言,脸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摆手,“怎、怎么能这样呢?!”
“不行吗?”令音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她又凑近了一步,浴衣的领口几乎贴上士道的胸膛,散发出一股让人心动的馨香。她的眼神柔媚而包容,仿佛能包容他所有的不安与迷茫。
“不是……只是……”士道支支吾吾,觉得把一个未婚的年长女性称为“妈妈”实在有些失礼。
“小士。”令音突然拉近距离,柔软的胸口轻轻贴上他的胸膛,温暖而充满弹性的触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她的声音低得像是在呢喃,带着无尽的温柔,“别担心,我不会介意的。你心底一定有很多压力吧?来,到妈妈怀里,好好放松一下。”
“妈……妈妈?!”士道不知是被她的温柔还是那股诱惑力蛊惑,竟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随即扑进了令音的怀里。她的怀抱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仿佛能包容一切烦恼。令音轻笑着,一手抚上士道的蓝色短发,另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哄道:“乖孩子,乖孩子。”
士道猛地回过神,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试图挣脱:“对、对不起!我……”
但令音的纤细手臂却意外有力,牢牢地将他圈在怀中,让他动弹不得。她低头,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吐气如兰:“小士,你在为耶俱矢和夕弦的事情烦恼,对吧?”
“嗯……”士道放弃了挣扎,声音低沉,“她们明明都那么为对方着想,却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让对方消失。如果我选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会消失,而活下来的那个一定会痛苦一辈子。这太残酷了……”
令音的眼神柔和下来,带着一丝悲伤:“我明白。如果我最重要的人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我也会带着无尽的悲伤活下去。”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角似乎有泪光闪烁,滴落在沙滩上,融入夜色。
“令音,你……”士道正想安慰,却突然听见前方传来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八舞耶俱矢,身着浴衣,站在月光下,眼神复杂而愤怒。
“耶……耶俱矢?你为什么在这里?!”士道的声音带着惊慌。
“你刚刚……说什么?”耶俱矢的声音平静却暗藏怒意,“夕弦希望……我活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冰冷,隐隐有风压聚集。士道的心猛地一紧:“耶俱矢,冷静……”
就在此时,身后又传来脚步声。士道回过头,看见夕弦低着头,同样身着浴衣,眼神中带着震惊与愤怒。“要求——复述。耶俱矢……要你选择夕弦?”
“夕弦,听我解释——”士道试图开口,但两人几乎同时爆发出怒吼,强烈的风压从她们身上爆发,浴衣化为光粒,灵装迅速覆盖全身。耶俱矢的右肩浮现无机质羽翼,手中握住巨大的长矛“飓风骑士·贯穿者”;夕弦的左肩同样浮现羽翼,手中灵摆“飓风骑士.束缚者”散发危险光芒。
士道脸色刷白。两人的天使已然显现,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息。风压交错,海浪翻涌,夜晚的沙滩瞬间化为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