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落坐在摇晃的城郊大巴上,窗外的阳光透过脏兮兮的车窗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车厢里弥漫着汗水的气味。

“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最后一班车是下午五点差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苏星落摘下口罩,露出小巧的鼻尖和略显苍白的嘴唇。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早上从便利店买的馒头,已经有些发硬。

苏星落小口小口地吃的起来。

就在这时,身旁的大妈突然凑过来。“小姑娘长得真俊啊!”

苏星落抬起头,睫毛在阳光下泛着金橙色的光晕,眼睛里还带着就像没睡醒的迷茫。

“在读大学呢?哪个学校啊?”大妈问道。

“折、折河大学……”苏星落小声回答,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大妈眼睛一亮,镶着金边的门牙闪着光:“哎哟名牌大学!有男朋友的吗?”

苏星落的耳尖突然红的,男朋友是不可能有的,不过女朋友应该快的!

苏星落手指不自觉地摸的摸脖子上的项链。“差、差不多……”

大妈立刻来的精神,唾沫星子飞溅:“小姑娘家家的在外面自己找的不安全……”

大妈边说边掏出手机,壳子上还贴着孙子幼儿园时的照片,“我孙子可是XX大学的硕士!”

苏星落悄悄把耳机塞进耳朵,她机械地点着头,发丝随着车厢的晃动轻轻摇摆:“嗯嗯。”

大妈最后硬是扫的她的微信二维码,苏星落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的好友申请。

头像是盛开的荷花,她等待大妈下车后默默按下的“忽略”。

就在这时,脖子上的项链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冻得她一个激灵。

苏星落低头看去,冰魄玉里那滴血珠正在缓缓旋转,表面结的一层薄薄的霜花。

苏星落还以为大娘有什么问题,殊不知这是“强运的回响”!

……

此时,第7局的公务车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颠簸前行,车窗上沾满的扬起的尘土。

方志紧握着灵能扫描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仪器屏幕上显示着平稳的绿色波纹。

方志皱的皱眉头,压下心中强烈的不安,对驾驶位邋遢油腻中年男说道:“师傅啊,我感觉那个村子有一些不对劲。”

驾驶座上的马建国叼着半截香烟,油腻的头发贴在额头上。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弹的弹烟灰:“我们已经用灵能扫描仪扫过一遍的。这边并没有什么邪祟,应该不会存在邪祟原点。”

“师傅,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方志较真的回答道。

“证据呢?”

“就是感觉不对劲!”

“你小子刚开光就敢质疑为师?"

烟灰落在马建国的牛仔裤上,烫出一个小洞。

“为师处理过的邪祟比你吃过的盐还多。”

“这就是很正常的一个村子,没有任何问题,你还要多看多练多学才能有朝一日像我一样。”

说罢,马建国甩的甩自己本就不多的头发。

方志只能回答道:“好吧,那师傅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是什么境界的,居然能一招秒掉融合境的妖怪。”

他的师傅正在嚣张的单手开着车,用手指点燃的叼着烟猛吸一口,然后吐出袅袅烟气。

“你现在开光,的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结丹之后的一个境界。”

方志张大的嘴巴:“师傅你居然是元婴境的!”

筑基,开光,融合,结丹,元婴。

“师傅你的修为居然这么高?”方志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这邋遢油腻的中年男子。

我的中年油腻师傅居然是元婴大佬?

马建国只是打开车窗一口把只剩烟屁股吐掉 ,转过头来对方志说:“低调。”

方志突然捂住太阳穴,眼前闪过谷雨村那口古井的画面。

井沿上的青苔,在他记忆中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师傅!”方志一把抓住马建国的手臂,“那口井绝对有问题!”

马建国被烟呛得直咳嗽,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他转头盯着徒弟惨白的脸色,油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你确定?”

方志重重点头,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马建国沉默片刻,突然猛打方向盘调头,轮胎在土路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妈的,要是白跑一趟,你要给我洗一个月的袜子。”马建国恶狠狠地说。

......

二十分钟后,汽车缓缓驶入谷雨村。

苏星落跳下车,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意外。

平整的柏油马路两旁立着崭新的太阳能路灯,村委会门前的水泥广场上,几位老人正在健身器材上锻炼。

不远处的便民超市门口,几个小孩追逐打闹着,空气中飘来烤红薯的香甜气息。

然而就在这看似祥和的景象中,胸前的项链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冰凉的触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与之前在秀山小区感受到的微弱预警完全不同,这次的寒意几乎要将她的血液冻结。

苏星落眼前的世界再次被银白色线条勾勒,而在这些线条之间,一团篮球大小的黑气正诡异地悬浮在村子的某个方位。

最令苏星落感到不安的是,这团黑气不像秀山小区那样肆意扩散,反而像是被某种力量禁锢在原地,安静得可怕。

巷子尽头,一口被铁栅栏围住的古井静静矗立。

井沿上斑驳的青苔和锈迹斑斑的铁链,与村子现代化的面貌形成鲜明对比。

苏星落左右张望的一下,确认四下无人注意,便装作自拍的样子将手机对准古井,另一只手悄悄搭上冰凉的井沿。

银白色的灵力线条从她指尖涌出,如同蛛网般缠绕上那团黑气。

“嘶——”苏星落倒吸一口冷气。

这次的净化过程比之前费力十倍不止,黑气每消融一分,她的太阳穴就传来一阵刺痛。短短几分钟,她的后背就被冷汗浸透,握着手机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小姑娘,在拍照啊?”一个路过的村民好奇地问道。

苏星落强撑着露出笑容:“嗯,这口井很有年代感……”

当村民走远后,她继续着艰难的净化工作。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持续的将近半小时,那团篮球大小的黑气终于被削减到指甲盖大小。苏星落长舒一口气,靠在井边的老槐树上稍作休息。

胜利在望,但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双腿像灌的铅一样沉重。

就在苏星落即将完成净化的最后一刻,古井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震动。

她下意识低头往漆黑的井口望去——

井水剧烈翻涌,一个由腐泥和秽物凝聚而成的怪物猛地冲破水面!

那东西浑身流淌着腥臭的黑色黏液,腐烂的树枝和动物骸骨嵌在它泥浆构成的身体里,数十只浑浊的眼睛在泥浆表面时隐时现。

最恐怖的是,它不断滴落的泥浆中,竟然还夹杂着几缕疑似人类头发的黑色絮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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