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晓今天特意坐在了那三个室友旁边,只是这三个人今天的表现总是怪怪的,几乎都不看陈晓一眼。
下课时间,陈晓有些疑惑的开口:“怎么总感觉你们瞒着我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白羽首先回头:“没有啊,就是昨天我们仨开黑连跪了,有点不开心而已。”
陈晓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下头:“原来如此。不过哥们今天有点事,能不能拜托你们帮忙在下午上课的时候答个到?”
陈晓刚说完话,便看到白羽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而另外两人也同样转过了头,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与仇恨。
罗星福表情愤慨:“好啊,陈晓,你还认为我们是你的兄弟,可你所做的一切呢?有对得起咱们寝室之间的兄弟情谊吗?”
陈晓被罗星福怼的一脸懵逼,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帮能整事的室友又憋了什么大活,可看起来貌似跟他有些关系。而且大概是因为昨天的他与宋小绫出去的事情,毕竟在之前这三个家伙明明还好好的。
而徐涛也开口帮腔:“罗星福说的没错!你要是拿我们当兄弟,那就不要偷偷的在外面跟女生约会!你今天下午怕不是有事,而是有约吧?”
陈晓嘴角抽动,有些哭笑不得:“你们觉得我跟宋小绫是男女朋友?我稀罕她,她都不一定稀罕我呢!人家其实不是要找我,而是找我的妹妹,你觉得我一个大男人真能跟她一起登台表演?”
罗星福和徐涛被陈晓给怼的憋了回去,白羽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两名不争气的队友,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有妹妹?”
陈晓笑了笑:“当然,而且是亲妹妹。你们下午帮我答到,我说不定会帮你们介绍几个好看的女生,给你们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机会。”
白羽还没开口,后面的罗星福就竖了个大拇指:“好的,保证完成任务!如果真成了,陈晓你就是我的义父!”
陈晓看这家伙如此快速的变脸,气笑了:“到时候你直接飘零半生,未曾遇见明主,公若不弃必将拜为义父是吧?”
罗星福咧嘴一笑:“放心吧晓哥,到时候我肯定不捅你!”
陈晓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帮宅男的心思其实还挺好猜的,比起宋小绫来说,简直就是涉世未深的小大孩子,随便给点东西就哄好了。陈晓想起被宋小绫蹲校门的那段日子,不由得内心一颤。
还好,现在他已经跟宋小绫坦白,被谎言与秘密压得心惊胆战的日子,陈晓可再也不想体会了。他本来是一个没有什么小秘密的宅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总之,在跟自己的三个室友告别之后,陈晓就按照约定,找到了宋小绫叫来的车子。之前陈晓特意了解了一下有关宋德鑫的情报,而后知道了宋小绫的真实情况。泰慕集团作为家族企业,它是宋氏家族的传承企业,而这个宋家最远可以追溯到上面的民国甚至更早,属于很久以前被官方扶持的那一类产业。而宋德鑫是这代董事,然而他并不是原本的继承人,因为第一顺位其实是宋小绫的父亲,而不是他这个宋小绫的亲戚叔叔。
所以,陈晓也理解了她对宋德鑫的怀疑,而在自己的母亲又因病去世之后,宋小绫更是察觉到了危险。因为癌症其实是可以被诱发的,也就是说,宋小绫母亲哪怕在她的父亲死去前就有癌症,那也有可能是宋德鑫干的。而甚至她母亲是后面才突发癌症,所以宋德鑫就更值得怀疑了。
而最蹊跷的是,宋小绫的母亲明明积极参与治疗,可癌症也不见好转,而在死去的那天,她的病情更是不科学的快速恶化。如果说前面还只是怀疑,那现在陈晓已经有80%确定,宋德鑫绝对参与了残害宋小绫一家人的事情。
而这次的葬礼,可能也不止是宋小绫母亲的葬礼。。。
他看了一眼宋小绫身后停着的黑色轿车,宋小绫其实并没有专属的接送司机,毕竟她目前都住在寝室里。而今天她倒是多了个司机。不过不是她专属的,而是宋德鑫安排的——陈晓哪怕是猪都能想到这一点。
“你来的挺快。”宋小绫看了一眼陈晓,可眼神却有些飘忽。
陈晓依旧是穿的一身黑色,只是跟以前的区别是,他今天穿的是长袖衣服和长裤,外面还披了一层黑色的薄外套。他今天没有穿带图案的衣服,所以整个人看起来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只剩下那双眼睛闪烁光亮。
陈晓叹了口气:“走吧,你也早点到地方准备。”
宋小绫和陈晓要去的地方距离城南大学比较远,江城虽然是个大城市,但墓园其实还真没有几个,而且基本都位于郊外。而宋小绫的母亲也算是个体面的人,所以选的墓园也是江城这边最大,最有名的那个墓园。
虽然墓园这种地方,基本都不可能称得上“人尽皆知”的有名,但家里死过人的成年人,有大部分都知道的那就算得上出名了。
而选大墓园,除了牌面以外,还有实用性的问题——宋氏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其实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除了宋德鑫,宋小绫这些属于是主脉的人以外,其他支脉的人都分布五湖四海,光是江城周边城市,就有不少宋家支脉的人。而因为死的是泰慕集团的原继承人的妻子,所以那些合作公司的人,也会来参与这次葬礼,加上那些宋小绫母亲以前的熟人,就显得人很多了。
陈晓在一众人里沉默的站着,他看着一身白衣的宋小绫站在自己的母亲旁念着祷词,看到了她母亲在棺椁里的样子。那是个标志的死人,脸上已经画上了生动的妆,仿佛她依旧还活着一样。
她的双眼紧闭,表情柔和,一脸安详的躺在那里。可这种情况下,再安详也没有用处。
死者为大。
陈晓感受着这沉重的氛围,或许这就是人生,结束之后,就再也与她自己无关,而剩下的所有似乎也与她断了联系。所有人的表情都木然呆滞,或许,只有那还有颜色的少女,才会永恒的铭记现在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