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没有闲功夫理会那个姓秦的小子了!”

黑胡子长老面色严肃道。

“组织派来的命令,说是那七品灵核的事可能走漏了风声、已被宗门内的人发现了。”

“啊?”

“眼下组织他们的要求,是要我们把计划提前,今夜内务必掌控玄星洞的主阵眼,一旦搜刮完玄星宗的仓库后,就让阵法全功率运作、以尽快引爆灵核。”

说着,黑胡子长老抬手示意,让金发男望向前方那些正砍倒灌木灵腾、在深林中开辟路线的修士们。

“如今我们正要开辟通往禁地的通道,奈何有专人设下的灵力禁制阻挡,急缺人手——你也别愣着,快上去帮忙!”

“可……”

“不要废话,快去!不然的话…组织可不需要派不上用处的废物!”

在黑胡子长老明晃晃的武力威慑下,金发男颇为不甘地咬咬牙,最终还是乖乖上前去加入了用灵力开路的队伍。

他一边破除阻碍前进的阵法禁制,一边低声咒骂道:

“哼…该死的秦芜,就让你暂且多得意一阵子……!”

……

……

……

“所以…你们不是灵保组织的间谍?”

白芨与秦芜面对面坐在树桩上,秦芜腿上还躺着奄奄一息的菖蒲。

“…当然不是!姑娘难道见过像我这样英俊潇洒的间谍吗?”

面对真正意义上“女主角”的质问,秦芜挺直了胸膛,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微笑,信誓旦旦地表明了立场。

“…好吧,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各种意义上的。”

白芨颇为嫌弃地瞥了一眼他灰头土脸的模样——那姿态看起来完全没了翩翩贵公子的风度,倒是有几分接市井地气的搞笑感。

方才听完了秦芜的一番解释,再加上刚才对面那金发魔修实打实要追杀他俩的行径,白芨不由得再度陷入沉思。

…莫非是自己推测有误?

如果秦芜并非魔修的同谋,那看来,只有那个冒名顶替自己的妖女才是罪魁祸首了——

但为什么明明当初都已经退婚了,他们俩现在却还搞在一起?

“…秦公子,我且问你,那个叫‘白芨’的…如今还是你的未婚妻吧?”

白芨沉声问道。

“这……”

秦芜被她猝不及防的质问给惊的眼皮乱跳。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开始兴师问罪了?

犹豫了片刻,秦芜最终点点头、如实回答道:

“要说的话…的确是的。”

“…好,好,好。”

白芨用清冷的语气连道三声语调不同的“好”,继而就没了声息,倒是让秦芜感到有些捉摸不透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态度…她在想什么……?

那双幽蓝色的精致美眸低垂,视线不知正落在何处。

气氛凝固片刻后,秦芜正在把丹药融成的汤水喂给菖蒲,她又幽幽开口问道:

“…我听说你都与那白芨退过婚了,为何如今又重修旧好呢?”

秦芜端碗的手微微一顿,哑然地望向对面。

“你是喜欢上了她哪点吗?还是说…有什么外力的难言之隐,才令你不得不重拾婚约?

“迄今为止,你们都做过什么事情、进展到了何种地步?”

夺命三连问。

秦芜张了张嘴。

“我……”

他忽而意识到自己眼下面临的尴尬局面。

这两日,秦芜与“白芨”的破镜重圆与恩爱表现,在宗门内已成为公认的不争事实,但实际上对方却并非真的白芨本人。

而眼下真的未婚妻却找上门来,隐瞒身份的同时,还质问他说“你喜欢‘白芨’的哪点”——这要如何作答?

不如就扯谎说…是家族逼婚的外力因素吧。

秦芜打定了主意,刚要开口,就听见怀中的菖蒲悠悠醒转了过来,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声:

“唔…兄长…如今…什么状况……”

“菖蒲妹妹,你醒啦?有路过的好心人救了我俩,还送了两颗护心丹,如今你暂时安全了。”

秦芜宽慰地迎面笑着道,但心里却隐隐有些苦涩。

表妹醒的有点不是时候啊……

“唔…这样……”

菖蒲在怀中挣扎着要坐起身来,但浑身一阵无力,牵动伤口的剧痛令她“嘶——”了一下,身子软绵绵地斜向瘫软下去。

还好被秦芜及时伸出手臂搀扶住了。

“妹妹小心——”

“别乱动,伤还没好。”

白芨在一旁面色平静地淡淡嘱咐道。

“唔…兄长……”

菖蒲顺势倒进秦芜的肩头,有气无力地发出了小猫一样的稚嫩呜咽声。

“没事,我在这里呢,你安心躺着吧。”

秦芜轻声对她宽慰道。

“嗯……”

菖蒲微不可察的轻声应答细若蚊吟,继而脑袋随着重力缓缓垂落,抵住秦芜的肩膀。

原本整齐华贵的精巧发型此刻已然凌乱,长发循着秦芜的肩头柔顺地披散下来,散发出淡雅的樱花之香。

她缓缓垂首,将头埋进秦芜的臂弯怀中,颇为贪婪地深嗅着男子身上如同醇厚的酒酿一般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这就是男人的味道吗……

比起气味,更多的是一种身体在生理方面天生就会彼此吸引的悸动感,令生活了十几年来初尝此种滋味的深闺女子忍不住上瘾。

菖蒲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顺从身体本能而颇为满足地微微眯起双眼、把侧脸更加紧贴在了秦芜的衣襟上,一只手无力地揪住秦芜领口的衣料作为支撑,深入享受着他胸膛处的温度和贴心的安全感。

同时,她脑海中残存的一丝含含糊糊的理智正带动着少女的尊严及羞耻心,与身体本能的欲.望激烈交战。

不是的…咱才不是故意想这样贴着男人身子的……!

只是伤势未愈…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暂时靠笨蛋兄长照顾…没错!

要怪的话也是怪兄长…!谁让他擅自靠自己这么近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故意勾引人吗!他明明知道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靠近过异性……

刚刚苏醒而处于懵懂状态下的菖蒲脑海中一番天人交战,最终在心中如此说服了自己,于是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起来。

……

…温香软玉在怀,但秦芜反而瞬间打起了精神。

他一个激灵挺直腰板的同时、心中也万分紧张。

老妹儿啊你怎么回事,怎么醒来跟变了个人似的,难道睡了一觉、梦中决定开始走兄控软萌路线了?

——问题是白芨可还在一旁看着呢!

秦芜思绪万千,不安地吞了下口水,这才小心翼翼地转头望向一旁的白芨。

——果不其然,白芨阴恻恻望来的视线,简直仿佛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白芨是知道他们之间是兄妹关系的。

所以此刻她望来的冰冷眼神中,满满都充斥着“不是禽就是兽”的鄙夷意味。

“…真变态。”

她喃喃自语地低声嫌恶道,音量不大,刚好能让秦芜听着一个“变”字,并通过望着她的唇形从而脑补出全部的话语内容。

秦芜无奈地摊手,试图摆出一副“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的姿态,但白芨已经冷哼着从菖蒲身上移开了目光,继续认真地问道:

“回到刚才的话题上——秦公子,对于你的未婚妻白芨……”

白芨说到自己名字时微微一滞,语气总显得有些怪异,不过很快被她巧妙地掩盖下来。

“你究竟是喜欢上了她哪点?才决定复婚的?

“还是说有什么外在因素才逼得你复婚?你是不是…其实并不喜欢那个‘白芨’?

“回答我!”

白芨斟酌着用辞、如此质问道。

“我……”

秦芜欲言又止。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怀中的菖蒲此刻也竖起了耳朵、正好奇地等着他接下来的发言。

唉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八卦——

秦芜心中不禁有些后悔。

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不在菖蒲面前夸下海口大秀恩爱了。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