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了颤身子，向后缩去。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少年的声音不再是那般平静，而是透着些许慌张与恐惧。
那张银白的面具下，女子的脸庞上缓缓浮现出享受的神色。
“我想做什么？”
她轻笑一声，目光在少年的身上不断游走，最终定格在那双点漆的眸子上。
他的眼中除了惊慌与恐惧，还夹杂着一丝仇恨。
多么相似、多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啊！
就连恨一个人时的眼神都一模一样。
不对。
他们本就是一人，这些都是他应得的下场！
女人收敛了笑意：
“我要让你，成为下一任圣子！”
月光映在她的身上，投射的阴影将那小小的少年尽数吞没。
他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心跳不断加速，瞳孔也微微放大。
“为什么？”似是看见了女人脸上的狞笑，少年默默垂下头。
他不理解，又或者说，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圣子。
女人渐渐平静下来，她看着少年红肿的双颊，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可很快，这股悔意便被另一种满足感所驱散。
她说：“因为只有你最适合成为圣子。”
是的。
只有莫离最适合成为圣子，只有他永远永远地承受着那些非人的痛苦才不会令人觉得残忍与痛惜。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萧莫离沉默了片刻，忽而轻声问道：“成为圣子......就要离开这里了吧？”
“是的。”女人点了点头，语气平静。
成为圣子就必须离开这里，前往圣城。
此后终其一生都将无法离开。
那座巨大古老的城池，与他而言便宛如一座囚牢。
少年低垂着脑袋：“我不想离开这里，我不想成为圣子。”
因为......他是赛薇娅的，他要永远和赛薇娅在一起。
嘻嘻。
小红：“......”
女人没想到会从他的口中听到这样一个答案，她微微蹙眉，伸手抵住少年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他的眼睛确实很漂亮，就像夜空中的繁星，闪啊闪。
她有的时候都会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却生了这么一双美丽多情的眼眸。
她轻轻叹息一声，指尖摩挲着少年的白皙细腻的肌肤，心里不由一阵抽疼。
“想不想成为圣子，不是由你决定的。”
女人说着，掌心圣洁的光芒绽放，少年脸上的红肿在接触这光芒后竟神奇地褪去，很快，他的脸颊便恢复如初。
“明天，我还会再来。”她说完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等等！”
就在这时，身后的少年却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女人回头看向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你改变主意了？”
她的声音甚至带着些许戏谑，可那银白面具后的眼神，却隐隐透露着病态的喜悦。
萧莫离沉默地攥紧拳头，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不想就这样离开。
可正如这个女人所说，有些事却不是他能选择的。
如今他被这个女人盯上，若是无法令这个女人满意，难保她会不会牵连无辜。
赛薇娅......
他绝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我有一个条件。”少年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地开口。
女人微微一愣，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扬起唇角。
她轻轻走近，目光审视地打量着他。
“你可能还不清楚，”她声音低柔，“要想成为圣子需要做些什么。”
她的手抬起，轻轻抚过少年的脸颊。
“往后的每一个夜晚，”她缓缓说道，语气似是在宣判命运的裁决，“我都会来找你。”
“而你要做的——”
她俯下身，唇瓣贴着他的耳廓，低哑缠绵又带着令人作呕的温柔：“就是咬紧牙关，承受一切。”
“只要你能做到，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她退后半步，仿佛赏赐一般地看着他，眼中盈满支配的快感。
“怎么样？很公平的交易，对吧？”
少年的身子微微一颤。
但他没有后退，也没有移开目光。
他盯着那银白的面具，似是透过它看见了她病态而扭曲的灵魂。
“我会做到的。”
他一字一句地答道。
“只要你，不伤害赛薇娅。”
月华如洗，少年的眼神坚定而勇敢，他仿佛早已有了觉悟，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女子凝视着他良久，突然笑了，如同春夜里开出的罂粟，美艳又致命。
“好啊。”她吐气如兰，笑意却愈发森冷，“那就拭目以待吧——未来的圣子大人。”
一连几日，那个女人都会在午夜的钟声响起时准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而赛薇娅也确实没有受到伤害的迹象。
“莫离，这个女人真的没有对赛薇娅动手欸。”
萧莫离一边咬牙承受着鞭子落在身上的“痛苦”，一边听着小红在自己耳畔絮絮叨叨。
他都快翻白眼了。
废话。
未来的赛薇娅怎么可能会伤害现在的赛薇娅。
只是他懒得跟小红解释这些了，他算是发现了，自己这个系统一点也不靠谱，送他来的这些任务世界多多少少都得出点问题。
上个世界季飞雪莫名重生，这个世界又多出一个从未来回来的赛薇娅。
唉......他可太难了。
赛薇娅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暴露了身份，仍高举着皮鞭，肆意蹂躏着少年稚嫩的身躯。
只是令她略微有些不满的是，自己无论下多重的手，哪怕打得他皮开肉绽，这个家伙也一声不吭。
她看了一眼被自己吊起来的少年，冷哼一声：“开口求我，我就轻一点。”
萧莫离有些无语，汗水顺着脖颈不断滑落，刺激着被鞭挞出的伤口，又痒又酥，他压根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会呻吟出声。
他从来都没想过，快感也会令人这么煎熬。
便宜果然没好货......
犟。
赛薇娅没想到这个年纪的莫离竟这般犟得出奇。
起初她还以为他是害怕自己的喊声惊醒幼年的自己，可是谁知即便她告诉了这个家伙这个房间早在她出现时便被圣器所隔离，他竟也咬死了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这让她很不爽。
她不相信莫离是为了幼年的那个自己才做到这一步。
即便这是他亲口提出的条件。
她要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坚持下去。
只要他坚持不下去，只要他开口求饶......
那便证明，莫离，无论无何都会成为那样一个冷酷、残忍、薄情、寡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