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渺渺觉得自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冷静，但是实际上她表现的很普通。嘉茵茵看着所剩无几的冰淇淋，再看看时间。

“哦，下班了，回去打卡。”

作为主播，她是部门的门面，所以才可以上班时间出来摸鱼，当然，这也是不能被发现的，毕竟人家还在勤恳工作，你在下面吃冰淇淋，多多少少还是有人心里不忿的，如果不是董渺渺拉着她下来，这时候她还在楼上呢。

“我也要打卡，走吧。”

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结完帐董渺渺离开店铺，临走的时候隔着窗户她又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

而在店里的几人，正好对着窗户座位的李香君似乎心有所感，也看了过去。

可惜，她看不清外面的董渺渺，灼热的阳光照在董渺渺的身上，透过玻璃只能看到董渺渺在烈阳下的背影，熟悉又陌生，勾动她的心急促的跳动，就连着视线也模糊起来。

“香香？”

正在讨论国内哪个大学如何如何的妮莉丝林萧然两人发现发呆的李香君，二人呼唤下，后者回过神。

“我，我刚看到一个人，好像在看我们？”

林萧然闻言脸色一沉，随机严肃到“不会是什么偷窥狂吧，看来香香也成长到可以吸引别人哪怕被当成变态也要多看两眼的地步了吗。”

当面调侃的感觉让李香君状态立马回到正常，她秀眉倒竖，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萧然。

后者嘻嘻一笑。

“好啦好啦，被人看看而已，又不少块肉@不管他就是了。”

“可是。”回忆起那个熟悉的背影，李香君想说，可脑海中似乎缺少了什么，怎么也组织不出语言表达。

——

一个房间，一个厕所，一个小到只能转身的厨房，外加一个小阳台，这就是董渺渺现在的居所。

屋里没窗帘，躺在床上吹空调的董渺渺用胳膊挡住眼睛，

“电费好贵啊，空调都开不起了~”这不是董渺渺在抱怨，而是隔壁的一对小情侣在阳台抱怨，但也确实说出了董渺渺的心声。

开一晚上空调要十块钱，董渺渺甚至生处这样的心理：还好白天要上班，不然空调都用不起。

“还好吃饭不是问题。”

董渺渺摸了摸印着昌盛logo的帆布袋，里面是她经过吴伟允许带的一些产品，索性是食品公司，不然吃饭也是一笔大开销。

简单解决晚饭，朝九晚五的生活是大多打工人的梦想，可是这对董渺渺而言，远远不够，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没有忘记，她还要找到陈月，她要身边的人记忆恢复。

视线逐渐模糊，当血红色的云彩也隐没山峰，最后一抹晚霞也被夜色吞入，一股疲惫感奔涌而来，董渺渺只觉得由内而外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她现在的工作人直播带货，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六天，这些日子里，她曾经计划过的，寻找陈月的计划原地踏步，她在学习直播，学习带货，要问她为什么学习这些，为了生存。

如果她不学习，那么她就是一个外行，不仅辜负吴伟的期待个栽培，转正的身份也很可能被剥离，没有钱，她下个月只能流落街头，更不要妄谈什么，找到陈月。

生活的琐事压的董渺渺无力执行自己的计划，她连生存的基本问题都没解决，会想起自己曾经和九蛇之间的斗争，她可以一整天呆在家里思考，饿了有饭吃，没灵感就出去逛逛，哪里像现在这样。

入夜了，董渺渺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不安的入睡。

哒哒哒~

随着一阵上楼声，这一间出租屋轻而易举的被打开，陈月推开门走进房间，第一眼就能看到睡觉的董渺渺。

望着她的睡颜，好看的眉毛时而蹙紧，时而疏松，陈月无声的笑，她就像月晃带来的恶魔，她勾起食指想在董渺渺眉心揉一揉，把她的愁绪化开，可想到这有可能弄醒她，就停手作罢。

“董渺渺，你曾拥有一切，又亲手放弃了一切，如今你再次拥有，而今又一无所有，知道吗，你在欺骗自己，你的心里知道的，你的身份，就连你居住的这个，小小的，狭窄的出租屋，也不是你的，而你却又不得不抓住这一点，小小的希望生存下去，就像是将要溺死的人抓住岸边的枯草，你的一切，都不属于你啊。”

恶魔的笑容会让人恐惧，哪怕她有一个美丽的皮囊，睡梦中的董渺渺翻来覆去，眉头紧蹙，见状陈月也不再停留，默默离去。

次日，和全食品总裁办公室，柳师师望着柳小霞担忧的目光笑着摆摆手，并说道。

“没事的，我只是最近精神不太好。”

“医生让你多休息，多走走，公司交给我吧，分公司那边可以先晾着，短时间不会有问题的。”

“那怎么能行，分公司经营好了，我们才能继续做大做强，不然独木难支，而且这里我们还有死对头，万一不行了，也可以移花接木嘛。”

“可是赚那么多钱，身体垮了，又有什么用？我见过很多有钱的企业家，就是身家十几个亿，身体不好的一大把，你以为他们人没钱治病吗？”

闻言柳师师，忽然激动起来，1一拍书案，激动万分的站起来说。

“也当然要赚钱，我就是要拼了命赚钱，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很多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我是为了，为了——”

喃喃着，渐渐没了声音，

那种感觉是什么呢，柳师师说不清楚，硬要说，那就像是风筝断了线，人的心，自己的心被挖走了一块，很大，很大一块，大到当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心似乎已经不再跳动一般。

是啊，为了，什么呢？

柳师师不断的询问自己。

难道我做的一切，我的努力，我的执着，我的付出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柳师师不断的回忆，拼了命的回忆过去，穿梭在自己的记忆里，就像是来到一个千疮百孔的世界，破烂不堪。

“我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