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如实回答。
她虽然一个月有十枚金币的保底薪资,参与讨伐兽潮还能根据击杀涨一些,但是仅凭这点薪资想要在普希里全款买下一个房子,就算不吃不喝也需要两年的时间。
但她的钱一直攒不住,明明感觉每个月买的东西不多,但钱却总是莫名其妙就花完了。
不过这一世她已经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为什么?
抱上伊可还有拉菲艾拉这两个富婆的大腿,自己还怕没有钱花?
喝了咖啡,爱徳琳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看上去比之前更有精神了。
她换上了一件白大褂,估计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
“喂,别看了爱丽丝,等下车后你有的是时间看。”伊可和爱徳琳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只剩爱丽丝站在窗边和克蕾莎无声掐架。
“好,知道了。”爱丽丝答应下来,临走前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默念。
“哎,克蕾莎你想不想出来?”
“?”爱丽丝这一番话把克蕾莎问懵了。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她可是很清楚爱丽丝的德行,如果有好事能叫自己出去?
八成是她不想面对这个房子里面的人想把自己推出去。
切,她又不傻,还能再上这个当?
“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克蕾莎直接拒绝了爱丽丝的请求,这又不是上药,可以把她按在手术台上体会药膏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她不想完全可以拒绝。
“你确定?”爱丽丝完全没想到克蕾莎拒绝的这么果断。
“确定!”
“好吧。”
爱丽丝换上黑色正装,这些天一直都在穿裙子爱丽丝都有些腻了,就想着换一身衣服穿,最终选择了这件看起来就很正经的衣服,穿上去和爱丽丝当前的黑发金眸意外的搭配。
前世爱丽丝去泽西利商会,大多只是一些分会,这个总会爱丽丝还是第一次来,听说伊可的家人也在里面,不清楚怎么与伊柯丽斯家里的人交流,还是跟在她们两个的身后吧。
只是自己这一身黑色正装,一只手拿着刀,另一只手中还有一个黑色手提箱,很难不让人误会自己是不是保镖什么的。
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了,看法什么的那是留给别人的,怎么做才是她的事。
“欢迎回家大小姐,还有尊贵的客人里面请。”
一下车,几名女仆迎了过来,熟练地接过几人的手提箱,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好了好了,客套话就免了,赶紧进去吧。”
“这位小姐的刀……“为首的女仆看到爱丽丝这个样子明显有些犹豫。
“没事,让她带着吧。”
伊可……
不,应该是伊柯丽斯对于这些女仆的态度有些平淡啊,完全没有当初她说的关系那么好。
泽西利商会总会的大厅远比爱丽丝想象的要宏伟得多。高耸的穹顶描绘着繁复的金色星图,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午后的阳光,在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昂贵的香料气息和纸张油墨的味道。与前世见过的那些效率至上、略显拥挤的分会截然不同,这里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财富沉淀带来的厚重与权威。
爱丽丝跟在伊柯丽斯和爱徳琳身后半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左手虚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右手提着那个颇有分量的黑色手提箱,步履沉稳。
大厅里来往穿梭的职员皆是衣着考究,步履匆匆却悄无声息,偶尔有目光扫过她们一行,尤其在爱丽丝身上停留片刻——这位黑发金眸、一身利落黑西装、还带着武器的年轻女性。
与泽西利家大小姐同行,身份实在引人遐想。保镖?助手?还是某种特殊的客人?
探究的眼神中带着职业性的谨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没有人会嘲笑她身高这一类的问题,这里的人都认识伊柯丽斯以及爱娜贝尔,一个商会千金大小姐,一个首席炼金术士。
不管怎么说能跟在这两位身后,充当保镖的存在无论外表看上去有多么不堪,她的能力肯定不弱,不是这些普通人可以碰瓷的。
领头的女仆是一位样貌极好,气质干练的中年妇女,她微微躬身引路:“大小姐,老爷和二小姐在顶层的私人会客室等您和安娜贝尔小姐。这位……”她的目光适时落到爱丽丝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询问。
她们只是负责处理日常事物的下人,所以并不清楚爱丽丝的事情,全当对方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爱丽丝·琼斯,”伊柯丽斯脚步不停,语气恢复了爱丽丝熟悉的、带着点随意的腔调,但又有微妙的不同,似乎在这座宏伟的建筑里,她身上也自然而然地多了一层无形的光环,“我……新收的女仆。”
这个称呼是爱丽丝自己提出来的,因为她觉得爱丽丝这个名字很有深意,把这个名字拿出来再加上这一身装扮,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假名。
伊柯丽斯当时也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在她的印象中自己手下的女仆就有两个叫爱丽丝的,太过大众化的名字就是有些不好,很容易弄混。
但是后面的身份就是她自己的临时发挥。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称呼不错,“不用特别安排,她跟着我就行。”
“是,大小姐。”女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再多问,只是对爱丽丝也微微颔首示意:“琼斯小姐,欢迎您。”
女仆?!
爱徳琳听后偷着笑,爱丽丝听后拳头不禁紧了些。
这个家伙居然说自己是她的女仆??
不可理喻。
虽然心里很不满伊柯丽斯的说法,但爱丽丝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种话说出来没有谁会相信,也就是为了作弄爱丽丝才这么说的。
一行人穿过宽阔华丽的主厅,走向内部专用的升降梯。沿途遇到的商会成员无不恭敬地向伊柯丽斯行礼。
爱丽丝能清晰地感觉到,伊柯丽斯在这里的身份和地位,与她平时在庄园表现出来的那种慵懒随意判若两人。
她回应那些问候的姿态自然流畅,带着一种天生的、习以为常的疏离感,这或许才是泽西利家族继承人的常态。
之前对女仆的平淡态度,并非是针对个人,更像是她对这座庞大机器及其运转规则的另一种熟稔姿态。
这大概也是身在大家族的无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