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她长叹口气，对着空气低语，“系统啊，你就没点别的看家本领？”
“有。” 系统的回应简洁利落。
“哎哟！吓我一跳！” 苏墨染拍着胸口嗔怪，“你下次说话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
她捂着胸口靠向旁边的树干，这猝不及防的系统提示音，直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宿主…… 下次会留意。” 系统的声线忽然化作柔和的女声。
听见系统切换成温软的女声，苏墨染刚弯起嘴角，就见楚昭钰的窗格里 “噗” 地亮起烛火。
她慌忙推门而入，只见楚昭钰倚在桌边，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来得正好，” 楚昭钰抬手解着衣带，“伺候本宫更衣。”
“是，殿下。” 苏墨染小步上前，指尖触到锦缎衣料时微微发颤。
苏墨染快步上前动手解系腰带，指尖刚触到玉扣，楚昭钰忽然开口提起那枚玉佩。
“上次从本宫这里走时，可是把玉佩摔在地上了？” 楚昭钰垂眸看着她的动作，语气带着笑意，“当初还说是心尖上的宝贝，如今倒像是丢了块石头。”
苏墨染想起之前在离开这房间时摔倒的画面，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实在不懂，楚昭钰为何总揪着这枚玉佩不放。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她猛地抬头，眼底燃着怒火，“那是祖父留给我的念想！若这玉佩真有问题，问我又有什么用？”
积压的怒火骤然冲破防线，苏墨染猛地甩开手，这举动惊得楚昭钰眉毛一挑，显然没料到她竟敢顶撞。
楚昭钰迅雷般扣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拧，苏墨染痛呼出声的刹那，已被狠狠甩到床榻上，锦被扬起一片尘埃。
“呵？” 楚昭钰欺身而上，指尖掐着她的下颌，“本宫问话你敢顶嘴？在怡红楼学的规矩都喂了狗？”
“疼…… 殿下欺人太甚！” 她红着眼梗着脖子反驳，“要是怡红楼的客人都像您这样，我早撂挑子不干了！”
苏墨染撑着身子怒吼的瞬间，楚昭钰眼中寒光一闪，猛地将她按回床榻，膝盖重重抵在她腰间。
“你要做什么！” 苏墨染慌了神，挣扎着去推她的肩膀。
她早听过楚昭钰偏爱女色的传言，此刻四目相对，楚昭钰眼中翻涌的情绪让她浑身发冷，生怕下一秒就会被玷污清白。
楚昭钰看着她眼底的恐惧，心底的烦躁突然炸开，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反复回响。
“为什么要让我重生！上一世没拦住楚平旭的事，这一世还是没拦住他！重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楚昭钰被这眼神刺得心头火起，索性将身子压下去，任由恶意吞噬理智。
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清冽的冷香，苏墨染的挣扎忽然一滞，可下一秒又猛地推拒起来。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如惊雷般炸响。
“检测到宿主危险处境，建议立即停止反抗并提升目标好感度。” 系统的机械音毫无波澜，“任务奖励：《高级炼铁技术手册》。”
“系统！你疯了吗？” 她在心里怒吼，“没看见我被她给按着吗！”
怒火几乎要冲破天灵盖，可系统再次陷入沉默。她刚想抬手推人，却发现四肢突然使不上力气，不用想也知道是系统动了手脚。
楚昭钰指尖触到的挣扎忽然消失，她猛地停手低头望去，苏墨染眼底翻涌着委屈与怒火，像被搅乱的深潭，身子却瘫在锦被里纹丝不动，连睫毛上的泪珠都凝着倔强。
她猜不透这丫头的心思，胸腔里积压的郁气却亟待宣泄，索性不再琢磨。指腹飞快勾开最后一道裙带，月白色锦缎哗然坠地，苏墨染欺霜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楚昭钰猛地扯开抹胸，却在听见那声破碎的“不要”时，看见泪水如决堤的河，顺着少女泛红的眼角汹涌滑落。
苏墨染咬着唇想憋住呜咽，肩头却抖得像风中残叶，眼泪越擦越多，很快在枕头上洇出深色的花。
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昭钰按在她腰侧的手突然泄了力气，明明她哭得如此狼狈，却始终没抬手推拒，倒显得自己像个乘人之危的恶徒。
她猛地坐起，抓过榻边的外衫胡乱裹在身上。
“滴 —— 目标情绪波动异常，” 系统的电子音猝然响起，“任务修正为：陪同楚昭钰夜游夜市。奖励《高级炼铁技术手册》维持不变。”
直到楚昭钰走到窗边，苏墨染才感觉四肢的麻木渐渐褪去。她蜷缩在榻上，听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声，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荒唐哽在喉间。
楚昭钰倚着窗棂理了理乱发，忽然想起今日正是五月十五。窗外隐约传来市井的喧哗，她走回床边，见苏墨染仍维持着蜷缩的姿势，声音不自觉放柔。
“咳…… 今夜陪我去逛夜市吧，就当……”她顿了顿，“就当我赔个不是。”
“真的能去吗？”
少女的声音裹着浓重的鼻音，像只淋湿的幼猫。楚昭钰避开她泛红的眼眶，含糊应道：“自然。”
苏墨染慢慢撑起身子，指尖颤抖着系着衣带。楚昭钰伸手想帮她，却被她偏头躲开。她讪讪收回手，默默拿起自己的常服换上。
两人在镜前系面纱时，楚昭钰将一方素白罗纱递给她：“遮好。”
她自己则选了块烟霞色轻纱，半掩住面容，她可不想再被暗影阁的人盯上。
踏出公主府的刹那，夜市的喧嚣如热浪般扑来，灯笼串在暮色里织成金红色的河。苏墨染望着长街两侧攒动的人影，眼睛里渐渐亮起好奇的光。她盯着捏糖人的摊位出神，连楚昭钰问话都没听见。
“从未逛过夜市？” 楚昭钰挑眉，心中满是疑惑。
“以前在怡红楼……” 苏墨染顿了顿，低声道，“整日忙着伺候客人，哪有机会出来。”
楚昭钰没再言语，忽然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苏墨染身子一僵，却没有挣开。两人并肩走在人流里，身后不远处，阿福带着侍卫化作流动的暗影，无声地护在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