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什这样说着，指着还剩下一半面包和番茄片生菜叶子的三明治。

“你真吃啊？”

“不能浪费，梅婶说的。”

“……呜，别提她的这句话，当年每天中午晚上都要被她灌着吃饭，太痛苦了。”

“谁让你不肯多吃你？后来给你的都是女生量，你还不吃完，梅婶那样也是为了你的身体长得更高更壮。”

克里斯说着，他觉着面前这个样子的艾什适合摸摸头，便就这么做。

“……我要去上厕所。”

艾什在被摸了几下后，丢下了这句话便离开了桌子，径直地走向了男厕所，然后停顿一下后，立马转身进了旁边的女厕。

克里斯轻轻笑了下，他虽然不放心下，但也没法跟着艾什进女厕所，就那么在外面等着、盯着，一有什么危机情况便冲进去拯救艾什。

索性，克里斯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两三分钟吧，艾什就出来了，又是乖巧地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

“嗯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没等克里斯开口，艾什摇着脑袋说道：

“手洗干净了、擦干净了，没有湿漉漉的，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是会注意身体整洁的……对了，克里斯，你说如果对食物的利用率达到百分百是什么情况？就是一点排泄物都不会有，身上表皮也不会产生一堆粉末吗？”

艾什突然的转折让克里斯楞了一下，随后他也解释道：

“那会是类似于核爆般的能量，一条食物链里未利用的能量大概有20%~30%左右吧，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这些能量都会回归自然环境。”

“哈，还有你不清楚的东西。”

“哈。”

克里斯也跟着笑了笑。

“休息好了吧？走吧，艾什。再晚点儿可能赶不上梅婶的晚饭了。”

“才几点啊。”

艾什嘀咕着，撇过头看了一眼墙面上那个汉堡公仔的挂钟。

那个挂钟有不少念头了，以前看着没感觉，但现在再看看，这种橡皮管动画风格的人物挺可爱的。

“不到两点……我们一小时购物、一小时开车，时间也够了，还能预留些时间呢。”

“嗯。”

艾什轻轻点着头，跟着克里斯离开了汉堡王，走向了对面的A&P。

怎么说，跟记忆里的一样，五年里A&P没有多大的变化，一推门进去便是浓浓的咖啡和茶叶的香味。

毕竟A&P，theGreat Atlantic and Pacific Tea Company （大西洋和太平洋食品公司）是卖咖啡和茶叶起家的连锁食品超市，他家的咖啡和茶叶都很有特色。

只不过，艾什从来就喝不惯那些东西。

她只喜欢百事可乐。

“费城算是大城市吗？”

艾什问着，目光向着琳琅满目的货架。

那儿各式的食物罐头、食物包装袋五颜六色的如同彩虹般装点点着黑色单调的铁架子。

“报纸上看，因为战争，经济萧条，社会倒退了几十年。”

艾什念叨着，走向货架挑选着要给那些小朋友的零食。

“嗯，费城比小时候的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全美比费城发达的没几个城市……不过，怎么说，影响肯定是有的，A&P也算是连锁大超市，东西不会缺多少的。”

“约翰他们几个还是喜欢吃M&M's吗？”

艾什问着，她的两只手各拿着一袋M&M's巧克力，左边是加量不加价款的，右边是与太空发展署联名的M&M's太空食品，比左边的贵了一些。

“一人一袋，别再打起来了。”

“五年了，他们现在也都上高中了……不过，多点买点也无所谓。”

说着克里斯伸手拿了好几袋大袋装M&M's巧克力。

“嗯。”

艾什点着头，将左手的M&M's巧克力放回了货架。

“谁会不接受糖呢。”

她这么说了一句，低头看着右手的那个太空联名版的M&M's巧克力。

“为什么不弄个盲盒、送点几美分的小玩具、小贴纸呢……根本就不会赚钱。”

说着，艾什将它放回了货架。

“这是为展会准备的，他们估计也没想那么多，艾什你不要吗？”

“不了，回头我拿抢约翰的就行了，他当初抢了我那么多。”

说罢，艾什又到了对面的架子那儿买点儿袋装零食饼干和罐头。

“午餐肉罐头……”

艾什的小手拂过罐头的表面。

“梅婶还用它做三明治吗？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老兵会那么厌恶午餐肉罐头……我是不想再闻到它的味道了。”

“不了，现在应该培根。”

“呜，培根更不行，一股子味道。”

说着，艾什指着一旁的鲜食区。

“给她带点鲜肉吧。”

“嗯，可以，猪肉、牛肉、还是羊肉鸡肉？”

“都带点吧。”

“好的，看来梅婶的冰箱要被塞满了。”

克里斯笑了笑，说着，从货架上拿下了三瓶亨氏番茄酱。

他记着上次去的时候，梅婶抱怨过番茄酱不够用了。

“塞满了才好，省的她再去制止梅子酱……说起来，克里斯记得有次我们为了躲这个梅子酱，钻到库房的一个废弃冰箱里了。”

“当时应该是你拉着我吧。”

“差不多克里斯，反正那时我们被锁里面了，你在我怀里哭的很惨呢。”

艾什愉悦地回忆着，往购物车里放了两罐酸黄瓜。

“哈哈。”

克里斯只是笑笑，看着货架还要思索着。

‘好像别的也不够了。’

克里斯想着，又从货架上拿下了两瓶蛋黄酱、一瓶沙拉酱、一瓶榛子酱。

哦，对，榛子酱。

“艾什，你要不要榛子酱，跟巧克力酱似的，味道甜甜，早上可以涂着吐司吃。”

“呜~~~可以试试。”

艾什说着，抬头看了眼克里斯手上拿着的榛子酱，然后转身又从货架上拿了一罐甜玉米粒、一罐鲜洋葱，放到了购物车里。

“……那个谁说想要吃鲱鱼罐头的……”

“是你吧，别想了，那个东西味道太大了。”

克里斯说着，轻轻拍了拍艾什的脑袋。

“……对了，克里斯，知道意大利人做讨厌什么吗？”

“什么？”

克里斯问着，将手上挑选好的几个水果罐头放到了购物车里。

“夏威夷菠萝披萨，用的就是这种夏威夷菠萝罐头。”

艾什说着，伸手指着货架最顶上的那个印着“夏威夷”的菠萝罐头。

虽说是夏威夷，但是一个在加拿大的希腊人搞出来的，要不我们试试？”

“可以。”

克里斯拿下了那个菠萝罐头。

他看了眼艾什的样子，心里宽慰着，艾什还是那个艾什，那个总是有着各自奇思妙想的家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