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学校附近的小公寓里面。”我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苏琉梦想说什么。
“我可以照顾你的。”苏琉梦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而且，我还会做饭。”
“你现在养胎，总不能天天出去吃，或者点外卖吧。”
“未来，等你显怀了，更是行动不便，前后都需要有人照顾。”
“同居不好。”我回答的很简短。
苏琉梦:“……”
“我咋没发现你这么古板呢。”
“住在一起就是同居吗？”
“那我们岂不是早就同居过了。”
眼看我没有搭理她，苏琉梦快走两步，正好拦在我的前面。
大小姐叉着腰，满脸不愤的盯着我，说出的话很是语出惊人，“姓姒的，你不要忘记，咱们还睡过一个被窝呢。”
附近，很多吃瓜的同学，猛地止住脚步，要迎接下面的惊爆内幕。
死去的远古记忆，正在攻击我的脑海。
我看着附近人的目光，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大家都还没十二岁呢。”
“不要说这么具有误导性的话啊。”我有点抓狂，低着脑袋，拉上苏琉梦的胳膊，就来到一旁没有人的假山内部。
苏琉梦得逞的笑容一闪而逝。
这话不假。
在刚被苏家收留的时候，有次下暴雨，我和她的确挤过一个被窝。
“现在不一样了。”我抿着嘴唇，解释。
“什么地方不一样？”苏琉梦背着小手，笑盈盈的看着我。
她算是发现了，某个人的脸皮很薄，很薄。
属于是越调戏越可爱的类型。
“原来是潜在的未来家人，现在你要和我处对象。”我扭着脑袋，半晌挤出这句话，“总归是不一样的。”恋爱前同居，和我的价值观不符。
若是我通过第五道考验，被彻底赋予姓氏，说不定真能和苏琉梦成为亲人。
现在的话，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也说不上来，哪一种更好。总之，心情更舒服，最重要吧。
“说到底，你还是古板。”苏琉梦笑嘻嘻的说道，“你该不会是怕我半夜钻你被窝，把你吃干抹净吧？”
“就你！！”激将法奏效了，我还偏偏就吃这一套，“谁吃干抹净谁，还说不定呢。”
“这样呀~”苏琉梦暧昧的声音仿佛能拉丝，“是小言的话，怎么吃掉我，都是可以的哦。”
“……”我算是发现了，一个人若是彻底舍弃节操，自己再怎么都说不过的。
谁能占女流氓的便宜啊！！！
我没再接话，闷头往前行走。
又在听到某只奶团子，十分嫌弃吐槽后，猛地一个趔趄，差点原地倒栽葱。
“丢人！”
“你就不能占一次上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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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清图书馆的天台，一道穿着黑袍的身影，正在俯瞰下方的喧嚣。
她衣决飘飘，迷茫的神情，忽生一种萧瑟之感。
“这些事情……”
“真的都是我做的吗？”
素一迷茫的盯着手心，指尖早已在颤抖。
“我早就说过，你和我永远是一个人。”
清一桀桀的笑声，在她脑海疯魔般的回荡。
素一痛苦的抓住脑袋，清冷的声音似在嘶吼，“不，这些……不是我的做的。”
“是你。”
“是你想误导我。”
“你——想引诱我坠入无边的地狱。”
她的指尖已经浸透鲜血，凌乱的头发看上去狼狈无比。
一刻钟后。
她突兀的安静下来。
在无数云彩飘动的背景板下，少女半跪在地面上的静止模样，显然格外的诡异。
一刹那后，她抬起脑袋，眼底早已布满血丝。
“姒欣言。”
“至阴之体。”
少女缓缓站起身来，咚的一下，手机摔在地面上。
还没有熄灭的屏幕上，显示着微信中的聊天内容。
【我在姒欣言的柜子里面，找到了她和前男友的私密照片。】
【不是文件，只有照片。】
【北区桃花林，中午十二点十五分，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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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区附近的教学楼第五层，一面窗户后面站着两道纤细的身影，正借助窗帘的掩护，盯着下方的桃树林。
“背后之人会上当吗？”
苏琉梦沉吟片刻，“不好说。”
“是素一的话，就一定上当。”
“足够的贪婪，能吞噬任何一个人的智慧。”
“是其他人的话，若是采用更谨慎的方式，就比如找一个其他人帮忙拿东西，又或者是类似的迂回策略，尽可能避免自己出现现场，就很容易在拉长的时间线中发现破绽。”
我脑瓜子有点疼。
她说的话太长了，我需要听很久。
“没听懂？”我呆滞可爱的眼神，让苏琉梦逐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回道。
“没事。”苏琉梦一拍我的肩膀，吐出一团清气。
大概是我迷茫的眼神太认真，苏琉梦突然之间就泄气了，伸手揉着我的脑袋，“你只用跟着我行动，凑个人数就可以了。”
我是什么吉祥物，花瓶之类的东西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刚刚的语速太快了，我根本就没有听清。
我眼神十分复杂，也没有多说什么话。
苏琉梦转头看着我，“你怎么不和我拌嘴了。”
我撇了一下嘴。
将上次苏琉梦看自己的眼神，尽数还了回去，“自证清白，本就是最愚蠢的事情。”我可不是什么记仇的人。
苏琉梦十分夸张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一孕傻三年。
她心底突然就蹦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所以，姒欣言的脑瓜子，到底没有受到孕期影响？
我一直都知道，苏琉梦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不断的找话题。
她也只是想和我多说几句话而已。
未来，人生，困境。
正如无数个年少之人，嬉笑怒骂后，又会突然陷入迷茫。
“喂。”苏琉梦伸出小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走啦，还发什么呆呢。”
“你该不会又在胡思乱想吧。”
墙壁上悬挂的古老时钟，在这一瞬间正好指向十二点的位置。
刚刚的思维被打断，我最近的确情绪过于敏感了。
我深吸一口气，眉眼稍微垂了垂，跟着她走下楼梯。
“抓住她以后，你想怎么做？”苏琉梦忽然问道。
我还在保持沉默，识海里面的鬼婴，已经握紧拳头，奶声奶气的回道。
“弄死，弄死。”
“必须弄死。”
很可惜，她奶萌奶萌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
听着她的话，我鬼使神差也跟着来了一句，“弄死？”
苏琉梦表情一呆，转而十分复杂的看着我，“可以的，我很欣赏你，不愧是从苏家走出来的人。”
我其实很想说，自己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又在鬼婴兴奋的声音中，将全部的话咽了下去。
“哼哼。”
“坏家伙，你还是有点在乎我的嘛。”
算了，孩子开心最重要。
和一只厉鬼讲法律，不亚于对牛弹琴。
同理，得罪厉鬼，被厉鬼杀死的人，和我姒欣言，和法律又有什么关系？
小鬼婴只要一开心了，说话也顺着我的心意，正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和我保证。
“迷茫什么。”
“无需迷茫。”
“只要把本鬼王养大，你想要的所有东西都会有。”
她本来还以为——
坏家伙不想搭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