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它并无丝毫异味,却莫名地让人心生寒意,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离这片压抑的水域。
不远处,浨瑶悠然自得地在水面上划动着竹筏,手中紧握着用竹子精心雕琢的鱼叉,动作娴熟地在水中捕捉着游弋的鱼儿。
这一幕,在白沫眼中显得格外奇异,毕竟他曾试图将轻盈的叶子置于水面。
却惊讶地发现它们竟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缓缓下沉,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拖拽。
不论是羽毛般轻盈,还是磐石般沉重,一旦触碰这忘川之水,便都会以相同的节奏,无声无息地沉入深渊。
而此刻,浨瑶却能自如地在水上捕鱼,这场景对白沫来说,无疑是充满了不解与困惑。
环顾四周,红梅也已将周遭探寻了一番,却未能在这片荒芜的陆地上找到那个浨瑶口中的村落。
然而,浨瑶却一脸认真,手指坚定地指向远方水面上的迷雾,声称村子就隐匿于那片朦胧之中。
红梅曾鼓起勇气,振翅飞入那迷雾深处,企图揭开谜底。
但每一次尝试都如同被迷雾戏弄,最终总是莫名其妙地回到起点,仿佛那迷雾拥有拒绝一切外来者的魔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白沫烦躁地蹲在河边,眉头紧锁,四周的情况如同一团迷雾,让他摸不着头脑。
想要逃离这片诡异之地,却找不到丝毫出路,心中满是无奈与焦虑。
他担心着另外两个伙伴的安危,自己却被困于此,无能为力。
正当白沫沉浸在郁闷之中时,红梅却已在一旁开始了她的自然探索之旅。
相较于白沫的纠结与烦躁,她显得异常轻松愉悦。
仿佛置身于一场春日郊游,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兴趣。
这里的树木与外界截然不同,它们仿佛拥有生命,一旦受到伤害,便会缓缓地向四周挪动,仿佛在逃避着伤害。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里还有一种黑色的巨型蚂蚁,它们的体型竟与人的手指头相当,而它们的猎物,竟是这些拥有生命的树木。
这些蚂蚁会合力将树木拦腰斩断,然后耐心地将其分解成细碎的小块,场面既震撼又诡异。
若是寻常之人目睹此景,恐怕早已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红梅却显得异常兴奋,眼中闪烁着探索的光芒。
“嘿!那个红头发的,别去碰那些蚂蚁,它们可不是善茬儿!”
浨瑶远远地在水面上捕鱼,一眼瞥见红梅正打算伸手去捉那些地上的蚂蚁,连忙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但显然,浨瑶的呼喊声被风给卷走了,没能在红梅耳边停留片刻。
红梅就像没听见一样,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那和手指头一般大的黑蚂蚁。
浨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恐慌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连忙手忙脚乱地划动着竹筏,拼了命地往岸边赶来,心里祈祷着红梅千万别惹出什么大乱子。
岸边的白沫看到浨瑶那慌张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嘀咕着: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水里难道有啥怪物不成?
浨瑶一靠岸,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直愣愣地朝着红梅飞奔而去,那架势就像是要去救火一样急切。
白沫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该不是要偷袭红梅吧?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于是,白沫二话不说,一个回旋跳就踹向了浨瑶。
他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击中了浨瑶的肚子。
浨瑶就像被踢飞的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然后砰砰砰地连续撞断了好几棵树木,最后重重地陷进了泥土之中,扬起一片尘土。
“呀!”
与此同时,红梅的尖叫声也传了过来,尖锐而刺耳。
白沫立马回头看去,只见那些密密麻麻的蚂蚁已经开始源源不断地朝着红梅身上爬去。
它们那锋利的牙齿在红梅的皮肤上敲击着,发出细微却让人心惊胆战的声音。
“你TM有病吧?我去帮忙,你踹我干什么?”
浨瑶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从坑中艰难地爬了起来。
她皱着眉,小表情显得既委屈又不满。
白沫也愣住了,他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啥好。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之中。
但浨瑶显然没心思计较这些,她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一瓶不知名的液体,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红梅身边,毫不犹豫地从头顶浇灌而下。
那浓稠的白色液体顺着红梅的头发不断下滑,就像是一道白色的瀑布。
而那些蚂蚁一碰到这液体,就像见到了鬼一样,立马四散而逃。
更神奇的是,那些碰到液体的蚂蚁无一例外地都翻起了肚皮,死在了地上。
红梅这才如梦初醒,她看着自己身上那些死去的蚂蚁和浨瑶手中的瓶子,一脸茫然。
“你们两个,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怪人?”
浨瑶叉着腰,满脸不爽地看着白沫和红梅。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几分无奈,还有几分好奇。
“我的天,那可是黄泉蚂啊!你瞅瞅那边泥土里头,那隐约可见的白骨没?一旦被它们爬满全身,下场可就凄惨喽,就跟那些白骨一个德行。”
浨瑶一边用手指着红梅的笔尖,一边又顺势指向了那被黄土半掩、只露出一角的白骨坑,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悚。
红梅闻言,赶忙回头望去,只见那片土中白骨森森,阴森恐怖至极。
她心头猛地一紧,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整个人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猫崽,可怜巴巴地缩回到了白沫的身旁。
“哈哈,抱歉啊,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白沫挠了挠头,尴尬地撩了撩她那精心捆好的刘海,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疑问又猛地窜进了她的脑海。
方才自己那一击可是使足了劲儿,普通人要是挨上这么一下,不粉身碎骨也得重伤不起。
可浨瑶呢?她不仅从那白骨坑里麻溜地爬了起来,而且浑身上下连个油皮都没破,就连衣裳都整洁如初,仿佛啥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对吗?白沫心里暗暗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