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爷,少爷说要给你我涨工资的。”
伊撒尔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涨就涨吧……等等,”他突然放下茶杯,瓷器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你现在月钱多少??”
“嘿嘿,”安比尔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不多不多,才三十枚金币而已。”
“三十金币?!”伊撒尔手一抖,茶水险些泼洒在精致的刺绣地毯上。他瞪大眼睛,声音都提高了八度:“这都抵得上平民人家一年的开支了!你这丫头还好意思要涨工钱?”
安比尔早已灵巧地退到门边,鎏金的门把手在她手中转动:“哎呀呀,这可是少爷亲口许诺的呢”她眨了眨眼,身影已消失在门后,只余欢快的声音在走廊回荡:“放心我暂时是不会离开的,毕竟我的金币还没赚够呢。”
伊撒尔望着被轻轻带上的书房门,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月光透过琉璃窗,在他疲惫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缓缓踱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繁复的雕花。
“有了王室的青睐,星璃的辅佐,再加上卡斯特特家族的底蕴……”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夹杂着欣慰与怅惘,“那孩子这辈子,总该平安顺遂了吧,即使在教国内混不下去,也能去卡美洛投靠这丫头。”
夜风拂过庭院,带着玫瑰的芬芳。伊撒尔望着远处煌房间的灯火,眼神渐渐柔和。作为父亲,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路,就该让那个总是让他头疼的小子自己去闯了。
此时的房间内,煌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系统机械般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
【不错嘛,今天一天的功夫你就收集了一千好感度,效率很快嘛。】
“呵……”,煌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喉间溢出一声苦笑,“如果可以我一点也不想赚临光的好感度,对了我和临光的见面会改变小说后面的剧情吗?”
【你脑子秀逗了,自你恢复前世的记忆的那一刻,世界就已经被改变了。】
“唉,不想了,睡了,别在我脑子里响了。”
当煌沉入梦乡时,他绝不会想到,那对因一时贪财卖出的耳坠正在大陆另一端掀起怎样的波澜。。
“好霸道的效果,那些在我耳边终日环绕的声音竟然一个不漏,都被这耳坠消弭掉了。”
漆黑的房间内,一名白发中年男子正坐在主位上,他耳朵上正戴着先前伊芙从煌手中买来的耳坠。
与普通的耳坠完全不同,这枚耳坠在佩戴上的瞬间,白色光芒便照亮了周围,一时间精美的挂画,价值连城的古籍,带着古老符文的木桌一一在光亮中显露出来,而这点点光芒同样照亮了桌前一群人兴奋的脸。
“太好了赫拉格老爷,伊芙小姐派人送来的奇物有用。”
桌子后坐在主位衣着华贵的男人如此说着,伸出手抚摸着胸口又感知了起来,片刻之后双眸之中满是惊叹。
“效果比我想的还要霸道,不单没有耳边的杂音,就连死气侵蚀慢下来了,不,应该说是几乎停滞了,最神奇的是居然没有任何副作用……比利尔,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这……这确实前所未见。”戴着尖顶帽的老学者推了推单镜片,花白胡子随着他凑近的动作微微颤动,“从品级判断,至少是镇国奇物级别的宝物。”
他枯瘦的手指悬停在耳坠上方,却始终不敢真正触碰:“材质看似玉石,却无玉石的温润,反倒有种……活物般的质感。”镜片后的独眼闪烁着惊异的光芒,“但可以确定绝非邪物——没有任何诅咒波动,反而散发着纯净的生命气息。”
“能仿制吗?”
“没有材料,恐怕很难。”
“这样啊,连你都做不到的话,别人大概也没什么可能了。”赫拉格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没想到我的命居然有被一枚耳坠左右的一天。”
中年男人自嘲着,可室内的几个人却没人笑得出来,众人默默不语,一个手持拐杖的男人观察了许久道:
“以这个消散速度,起码能够支撑好几年,也就是说至少我们又多了几年的时间。”
“对啊,几年的时间,以我们商业联合会的财力和人脉未必就没有转机。”
屋内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乐观了起来,赫拉格·阿纳斯塔见此苦笑,不管怎么说得到了这枚耳坠都是好事,他确实不该太悲观。
“有这几年的时间我就能把西娅培养起来了,到时候没了后顾之忧,如果还是不行我们也能够拼死一搏了。”
赫拉格的话让屋内众人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大家互相点了点头,坚毅的气息充斥着会议室,直到有人想起了什么。
“对了,伊芙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耳坠?”
“呃,是奥菲利亚教国的卡斯特家出售的。”
“卡斯特特家,我们两家还真是有缘啊,他们有说什么吗?”
“没有,听说是看在伊芙小姐的面子上,卡斯特家的那位继承人,才把耳坠卖给我们的。”
当“卡斯特家”这个名字被说出的瞬间,议事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位年长的人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一名老者更是开口道:“看来他们还要点脸,也知道趁人之危可耻。”
赫拉格听了其的话眉头一皱,厉声道:“诺尔注意言辞,如果当年没有卡斯特家的帮助,阿纳斯塔家早就亡于那场灭国之战了。”
“那也不是他们借此威胁我们的理由。”
“据我所知卡斯特特家的后人根本不知道当年的誓言,在碍于他们的家训,他们绝不做出有违本性的事情,这次的事情恐怕只是一场巧合。”
“巧合那不更好,反正我们付钱了。”
对了那名男子如此天真的想法,比利尔向其投去看傻子一般的目光,“这可是枚毫无副作用的镇国奇宝,哪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反正人家都不知道当初的誓言,我们有何不记得呢。”
闻言大部人都是默契的点头附议,而赫拉格只是扭头看向窗外的弦月,“卡斯特特家的那位公子……今年几岁?”
“八岁。”侍从翻开烫金名册,“与大小姐同岁。”
“呵呵,命运还真妙不可言呢,不过,芭万希这对你真的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