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还不知道要怎么锻炼，在这种地方施展似乎也不合适，就先暂且作罢。
休养生息。
就这样又过了3天。
莱恩斯再次找上了莫瑞。
“准备好了吗？莫瑞，下午去这个地方见会面。”
莱恩斯指着地图上一个很不起眼的郊区，也和骑士的营地相隔甚远。
“嗯，准备好了。”
“是么，那就...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吧。”
莱恩斯拍了拍莫瑞的肩膀，少有地露出了鼓励的眼神。
......
......
于是，莫瑞独自一人，穿过大街小巷，从小道走出城外，来到了一间古朴的房子前。
之所以莱恩斯不来，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传闻。
莱恩斯虽然感觉什么都能算到，但他本人好像非常受到排挤，很少出现在大众面前。
嗯...还是不多想了，先保证自己的状态吧。
纱织影什么的不需要使用，就以现在的样子，堂堂正正地去会面。
...
嗡——！！
拉开一道闸门，里面有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豁然开朗。
空旷的场地，墙壁上残留着可怕的雷击纹路，如同无数道闪电被拓印在石壁上一样，空气带着略微刺鼻的气息，脚下的地面...似乎也是特制过的金属板。
场地中央，一个男人背对入口站立。
他身形高大，肩宽背阔，穿着一件暗色的锁甲，腰间挂着一柄无鞘的双手巨剑。
下一刻，男人缓缓转过身来，深沉的眼神与莫瑞对上。
轰隆！！！
闷雷，从心间响起。
莫瑞睁大眼睛，他好像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滚滚雷霆，有无数暗潮涌动。
然而下一秒又消失不见。
错觉...不，应该是他目前还接触不到的层次吧。
圣殿骑士是在大骑士之上，还要更上一层楼的存在。
达达尔不必多说，已经多次用出了他难以想象的战技，而眼前的男人...
【寂灭之雷】·雷奥纳德。
“你来了，莫瑞。”
雷奥纳德抱起手，喜怒不形于色，不知何时，他已然站在了莫瑞身前。
“...！”
莫瑞连忙定住心神“雷奥纳德大人，我按照莱恩斯先生所说的约定前来。”
“好，莫瑞，你的事迹我早有耳闻。与达达尔的摩擦，以及...腐化裂谷和近期的毒师事件，不管哪一件拿出来，在我看来都是匪夷所思的。”
“匪夷所思么...”
“没错，你们的存在，简直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在此前从未听说过。”
“...”
也是，腐化裂谷那一战后就算被当成魔族也不奇怪，之前的魔族探子身份现在都可以坐实了。
“呵呵，不必紧张。”
雷奥纳德站姿如古松般挺拔，声音低沉平稳“到底是怎样，我自有判断。”
“...雷奥纳德大人，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感觉继续这样对视下去身体会受不了，莫瑞连忙开口。
“三个。”
雷奥纳德不紧不慢地竖起三根手指“你有三次提问的机会，而想要问什么也取决于你，我能答应的是，不用模棱两可的说法搪塞你。”
“...非常感谢。”
莫瑞深吸一口气，光是站在这个人面前就感觉耗尽了力气。
这样可不行啊，太丢人了。
如果连这点勇气和毅力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前进下去。
雷奥纳德在这里几乎和城主地位相当，可以说是黑棘城权力最高的人之一。
那么——
“第一个问题，黑棘城的骑士，是否失去了自己的信念？”
莫瑞抬起头，直视着雷奥纳德的面庞。
“...”
雷奥纳德眯起了眼睛，似乎没想到莫瑞会问这种冠冕堂皇的问题。
“信念，自然是有的，这是每个骑士都要经历的考核。不过...你想听的恐怕不是那种教义。相较于过去，现在的骑士门槛大幅降低，无论品性，实力，阅历。”
“就平民的视角来看，现在的骑士应该是没有信念可言的吧。但实际上，这样反而更好管控，这是...顺应时代的变化，为了对抗塌塔，教国将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心怀正义的骑士...早已在这些年死伤殆尽，他们就是不知取舍才会那么早死去，对教国没有更多的贡献。”
“...”
莫瑞哑然。
居然会从对方口中听到这番话。
莫瑞原以为高层是迫于无奈才放低了标准，然而...实际如霜所说，现存的骑士，早已和过去不同。
莫瑞攥紧手，终归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
在这里争辩没有意义。
他是来寻求答案，而非辩解灌输自己的观点，至少现在的他没有那个能力。
“谢谢...第二个问题，神圣之战的恶性竞争，是你们故意放任的吗？”
“呵呵，在你看来是恶性竞争么？这同样可以用刚才的话回答你，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罢了，提前领教人心的险恶，比将来上战场时再被敌人威逼利诱要好得多，不是吗？”
雷奥纳德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一次，莫瑞感觉心里那股堵塞的感觉愈发严重。
但和目睹戍卫骑士的恶行时不同，是更加无力的感觉。
身处上位的圣殿骑士都是如此想法，下方又谈何改变？
“你们...”
“你看起来有很多不满。”
“...没什么。”
莫瑞摇摇头，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膨胀的气球，随时可能爆炸，然而这股爆炸起不到任何作用。
准备了这么久，也不是为了在现在意气用事。
所以——
“我失态了，不好意思，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莫瑞再度深吸一口气，逐字逐句问道“雷奥纳德大人，传说中的圣骑士，人类的最强勇者，莫格里斯大人，他...真的死了吗？”
“...”
气氛陡然沉寂。
雷暴将至前的宁静，让莫瑞仿佛被无形的阴霾笼罩。
前面两个问题，雷奥纳德都可以轻松回答，但唯独说到圣骑士的时候，对方的脸色就变得阴沉无比。
并非错觉，阴云已经布满整个场地上空。
但很显然对方是在控制着，否则圣殿骑士想要他的命也不过信手拈来。
然而...
莫瑞还在等待，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