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气反复无常,前些天还有三十度出头,今天却来了一场大雨,气温骤降了十度。
简直像是在淬火。
陈诗雨穿着短袖长裤出门,被风夹雨冻的又退回了屋内,跑去三楼卧室穿上了秋季的校服外套。
“怎么雨下这么大......”
穿了外套,陈诗雨打开橱柜,却没找到家里的伞。
“公交车要到了。”沈言站在屋檐下,查看公交APP,扭头朝屋里招呼道,“找不到就算了,我带了伞。”
少女的小肉脸上露出了毫不遮掩的嫌弃,那张嫌弃脸看的人想捏。
“那你淋雨吧。”
沈言直接打伞踏入了雨中,陈诗雨匆匆忙忙的追了上来,挤在他的身边。
这是把小折叠伞,一个人堪堪够用,两个人有点勉强。
陈诗雨的左侧肩膀被雨水打湿,但她并不是很在意,满心想着怎么找补先前塌房的人设。
要是原身听见沈言喊“老婆”,怕不是高兴的能原地蹦起来。
而她却气恼又羞耻的厉害,大呼小叫的跟疯子一样。
还要确认沈言到底有没有看见她长出了狐耳狐尾......
从家出发,到公交站需要步行五分钟。
陈诗雨偷摸仰头,打量着沈言的侧脸。
沈言的下颚线清晰利落,下巴干干净净的看不见一丝胡茬,时而滚动的喉结还蛮性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属于某个痴女的念头压了下去。
经历的多了,也没那么容易破防了。
也担心破防会突然冒出狐耳来。
总之,沈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眼眉微弯,像往常一样带点笑意,边走路边玩手机,正忙着看昨晚更新的小说。
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诗雨对沈言是最为警惕的,这个男人过于敏锐了点,在五一节期间,短短几天的相处,居然就被怀疑身份。
但这两天沈言好像变迟钝了很多?有些陈诗雨自认为“塌房”的话或行为,沈言都没有在意,比如打游戏。
“偷看我干嘛?”
沈言低下头,与陈诗雨的视线对上。
她迅速将目光挪开:“看你长得丑。”
“那你还喜欢个丑比?昨晚逼着我表态,表态了你又不开心。”
陈诗雨嫌弃的轻哼了一声:“这叫女人心海底针,我就试探试探你,鬼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差点信了。
沈言腹诽着,这狐狸精想跟他切割没成功,现在正找补各种理由呢......
能让你成功吗?
狐狸精想往左,他就得扯着狐狸尾巴往右,反正不能让这家伙如意。
好像无事发生过一般,二人默契,或者说各怀鬼胎的遗忘了昨晚到刚才的破事,像往常一样说笑,来到公交站。
站点已经零零散散的有四五个乘客在等待了,但这里只有个孤零零的公交线路牌,压根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
清早的天色很差,阴沉的乌云密布,风和雨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水倾斜着泼向雨伞,打湿了乘客们的下半身。
“雨好大......”
陈诗雨拍了拍肩膀上的雨水,她扭头瞅了眼沈言,微微眯眼,男性好强竞争的心态作祟,她偷偷站在路沿石上,用力踮起脚尖和沈言比身高。
妈的!长这么高干嘛!
好像比我上辈子还高!
沈言望着马路尽头,等待公交车到来,但余光却始终落在陈诗雨身上。
秋季的校服有些偏大,盖住了女孩的屁股,校服下摆伸出两条裹着黑色长裤的腿,她的小腿长而笔直,在黑色的衬托下更显得纤细,被雨水打湿的裤子隐隐勾勒出柔和美好的曲线。
此时这狐狸满脸不服输的倔强,努力垫着脚,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
倒是挺可爱的。
紧接着他又感到了愧疚,虽然对青梅竹马确实没有男女情,但毕竟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他居然觉得这占了邻家妹妹身体的狐狸可爱......
“诶!公交什么时候到啊?都快给我淋成落汤鸡了。”
陈诗雨终究放弃了跟沈言比身高。
“两分钟。”
“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碰到陈婧。”
陈诗雨嘴上嘟哝着,为了躲雨往沈言边上靠近了一步,近的快要贴在沈言的胳膊上。
“诶,你平时还有玩别的游戏吗?我看那个steam好像可以免费玩你的游戏?”
她以前的账号是用不了了,白瞎了那大几千块的游戏,于是盯上了沈言的游戏库。
“你又没电脑。”
“没事啊~总要买的。”
沈言满口要答应下来:“行......但是我没游戏,算了吧。”
他游戏库里乱七八糟的黄油可不少!今天回家后得设置成隐藏......
“咦~有见不得人的东西?”陈诗雨一眼看穿了沈言,她当男人的经验可丰富多了,“让我看看!”
“都是游戏,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又不爱玩。”
“刚刚还说没游戏呢!”
“真没。”
陈诗雨转过身,又贴近了一步,仰着面,小圆脸上写满了严肃:“老实交代!抗拒从严!”
沈言低头俯视少女的脸,为难的直挠头。
“你不是最讨厌游戏了?”
“我说过了啊!为了跟你有话题,我这不是在努力了解游戏吗!”
“其实没必要勉强自己。”
陈诗雨还想继续追问,可再靠近一步,胸触及了沈言的胳膊。
她如同受惊吓的兔子般猛的弹跳开,半边身子都进入了雨中,脸蛋“唰”的布满了红晕。
好在这时,公交车到了。
她也顾不得沈言,冒着雨直接上了车。
“一惊一乍的。”沈言吐槽了一句,“狐狸精还装什么清纯。”
相较起来,以前那个主动到让人头疼,又不好说重话拒绝的青梅竹马,反倒更像刻板印象里的狐狸精。
但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啊!瞧瞧人家这熟练的欲擒故纵。
大概是下雨的缘故,今天公交车上少了老头老太太,还有半数的空位。
陈诗雨坐在了公交车最后排靠窗的位置。
见沈言抖着雨伞迎面走来,她无奈的拿起边上占位置的书包,给沈言腾出空位。
“拿纸擦擦,都湿透了。”
沈言坐在边上,从书包里掏出两包纸巾。
刚才短暂暴露在大雨中,就让陈诗雨几乎要湿透了,发梢还湿哒哒的滴水,发丝粘在额头脸颊上,凌乱狼狈却不失柔弱的美感。
她擦了擦头发和脸颊,望着窗外的狂风骤雨。
沈言打了个哈欠,往椅背上一靠,低头闭眼,在车上休息。
在这有些封闭的空间内,这狐狸的味道一个劲的往他鼻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