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山城望江大学心理卫生中心”。
整个畔山城中排名第七的精神医院。
整个医院从上到下，由里到外皆由医修构成——包括门卫都是两名医修。
这令白柠瑶不禁怀疑，如果真有人心魔失控暴起伤人，院内的医修们究竟能不能挡住？
在她印象里，医修这个源自丹修的新时代专业，一直不是很有战斗力的样子。
“庄婷，要不你在病房外等我？我进去送完果篮说几句话就出来。”205病房门外，白柠瑶同庄婷商量道。
她没法确保待会芙薇薇不会发病。
要是芙微微真旧病复发，当着庄婷的面把“小伏羲阁”发生的事叽里咕噜的一通说出来，白柠瑶可不好跟庄婷解释。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她干脆建议庄婷别跟自己一块进去。
庄婷倒没有反对，只是乖乖把手中提着的果篮交给白柠瑶：“嗯，那我在外头等你，我下午没课你不用太着急的。”
“不着急的话——你可要一个人在走廊等我好久哦。”白柠瑶打趣道。
“没事的，谁让这次是来见的是芙老师呢。”
炎老师说过——芙老师会住院与阿柠有分不开的关系，关于这点庄婷是很清楚的，白柠瑶飞剑断掉时她就在现场嘛。
从那节课起芙老师的精神状态便一直不怎么好，仔细想想确实是与阿柠有分不开的关系。
等会阿柠指定要挨芙老师骂。
自己要在场的话......阿柠该多尴尬啊？所以庄婷同样认为自己不要进去的好。
白柠瑶自然不知道，庄婷已然把整件事自我解释的明明白白，她只觉得庄婷真为自己着想。
圣！庄！婷！
“不过既然你下午没什么事，等会要不要去‘邀月楼’吃一次午餐？放心，这回绝对不会被其他事耽误。”白柠瑶接过果篮的同时问道。
“好！”被鸽过两回庄婷等这一天很久了。
“那就这么说定啦，记得是你请客嗷。”说着，白柠瑶轻轻敲了两下病房房门。
不一会，便听见里头芙薇薇用温和的声音，简短的吐了两个字：
“滚蛋！”
白柠瑶与庄婷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嗯——看来她们来的不巧，此时正正好芙薇薇发病的时间。
“阿柠，我们要不要换个时间来？现在的芙老师好像不太安全，我怕进去后她会打你。”
心魔打人不犯法的啊！
“我想应该......不用。”白柠瑶不咋有信心，但她还是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我先进去看一眼，要情况不对就马上跑出来。”
白柠瑶跟心魔状态的芙老师相处过，不说其他，对方还送过她用来屏蔽低层次修士的斗篷，甚至特意叮嘱过她要躲好，却任由警察将自己带走。
芙老师是好人！芙老师的心魔也是好人！
这么想着，白柠瑶做好随时召唤巨剑防身的准备，慢慢推开病房门，显得十分小心谨慎。
咳——不是说不相信芙老师的为人，只是……人与心魔之间总是该有点防备的。
哪怕是个送过自己东西的心魔。
白柠瑶脑袋刚一探进屋内，便听见芙薇薇再次骂道：“马上滚出去！”
好凶哦。
病床上，芙薇薇拿起枕头便准备砸向门口，可见到进来的人是白柠瑶，她扔枕头的右手当即顿在半空。
“白同学？”芙薇薇千算万算没想到来的人会是白柠瑶。
“早上好啊，芙老师。”瞧见芙薇薇没有攻击性，白柠瑶窜进屋内顺带将门轻轻关上，“我带着果篮来看望你啦，喜欢吃苹果不？要不要给你削一个。”
白柠瑶苹果削的可好，和姜凝完全不一样。
芙薇薇盯着果篮看了几眼，摇摇道：“不用了，我不爱吃水果，嗯，准确点说，是‘我’不爱吃水果。”
二次的“我”，芙薇薇特意加重了咬字。
白柠瑶听得明白，心魔不爱吃水果。
“好吧，那等真的芙老师醒来记得提醒她吃，这果篮可贵了。”白柠瑶把果篮放在桌上，顺道直接在桌边木椅上坐下，“话说回来，另一个芙老师和你相比，谁操纵身体的时间更久一点啊？”
一如既往，白柠瑶问出了个很不礼貌的问题。
芙薇薇思考片刻道：“眼下是我更久一点，不过估计再吃上一段时间净心丹，就得变成她久点了，其实近几晚我们一直在商讨共用这具身体，大概是.....她白天负责上课，我晚上负责炼器。”
白柠瑶：“啊！？”
对，对吗？
心魔是这么用的嘛？
在白柠瑶印象里，心魔这玩意的作用除开阻碍修者修行，偶尔制造麻烦外，应该是没有任何益处的。
可芙薇薇是怎么跟心魔处到开始谈判分工了。
“很神奇吧？按理说我是要与另一个我不死不休才对的。”芙薇薇笑笑，“我想.....会变成这样，可能是因为我的执念，都转移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去了。”
“什么地方？”白柠瑶顺势问道。
面对白柠瑶的追问，芙薇薇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起关子的拍了拍床边：“来，你坐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屋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好悄悄的，幼稚！”嘴上这么说，可白柠瑶还是起身到芙薇薇身边坐下。
可这刚一坐下——意外就发生了。
只见芙薇薇突然暴起，从身后一手抱住白柠瑶，另一手用力抵在白柠瑶身后：“别乱动！不许大声喊！否则小心我一炮把你轰上天去！”
“芙老师你冷静一点！”白柠瑶真不敢动，她后背的确有一个圆形，硬硬的东西顶着。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老式大炮的炮口。
“我的执念现在全在‘小伏羲阁’上，他们的劣质飞剑是从黑市来的，我知道‘畔山城’最大的飞剑交易黑市在哪，我常去那里买些特殊材料，
你知道么，主治医师不允许我出院，可我实在忍不了了，等下我来指路，咱俩御剑一块去黑市找到那个杀千刀的卖家，我要一炮炸死他！”
让黑心商家知道知道心魔的厉害！
“……我可以拒绝么？”白柠瑶欲哭无泪，明明她只是来看望病人的。
“你说呢！？”芙薇薇阴狠地反问。
“好，好吧，我知道了。”
——片刻后，病房外的庄婷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等她冲进病房时只见到墙上开了个大洞，白柠瑶与芙微微则不见踪影。
庄婷：“怎么又.....又跑没影了？”
午饭还吃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