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教室里已经空了大半，银发女孩们三三两两收拾书包，议论着晚饭吃什么，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放学的轻松气氛，不一会儿人就走光了。
揉了揉眼睛，我低头一看，丽瑟尔还在旁边趴着睡，脑袋埋在手臂里，银发散乱，像个睡死过去的小动物。
这丫头是真能睡啊，大白天睡成这样，晚上还不得去教学楼里搞什么“灵异探险”？
“丽瑟尔，醒醒，放学了。”
我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试图把她叫醒。
她动了一下，嘴里嘀咕了句什么，声音含糊得像在说梦话：
“……别吵……晚上再说……”
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得死死的。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家伙是铁了心要睡到天黑吧？估计晚上真要去“会死神”了。
我又喊了两声，见她完全没反应，只好放弃。瞥了眼她的睡脸，我莫名觉得有点好笑，这丫头嘴上老挂着“死神相伴”，睡着了倒像个普通小女孩，哪有半点神秘感？
“行吧，你继续睡，我先去找卡琳老师了。”
我自言自语，刚要转身离开，突然感觉衣袖被什么拽住了。
“唔……”
低头一看，原来是丽瑟尔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我的袖子。
"怎么了？"
我轻声问道，生怕吵醒她。
"妈妈……抱抱……"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手上还紧紧攥着我的衣袖不放。
我心里一惊，浑身僵住了。
这丫头该不会认出我来了吧？正当我慌神的时候，看她眼睛依然紧闭，呼吸均匀，这才意识到她只是在说梦话而已。
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之前都还是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丫头，在梦里喊妈妈的声音却软糯得不得了。
我正看得出神，忽然注意到她嘴角居然流出了一点口水。
这家伙，睡得也太沉了吧？我摇摇头，轻轻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
完事后，我就想着赶紧离开教室，毕竟卡琳老师还在办公室等着辅导我，时间可不等人。
可偏偏这时候，丽瑟尔的手死死拽着我的袖子，像个睡梦中的小猫咪抓着自己的玩具，怎么都不肯松开。我低头看着她那张睡得香甜的脸，心里一阵无奈：这丫头，睡觉的时候怎么这么黏人，想走都走不开。
我试着轻轻抽回袖子，可她手劲儿还挺大，皱着眉嘀咕了句什么，像是感觉到我要跑，抓得更紧了。
我叹了口气，意识到不顺着她点估计是没法脱身了。虽然我一百个不情愿——毕竟我一个大男人穿越成她妈已经够离谱了，还要在这儿哄孩子？——但没办法，只好先坐回自己的位置，耐着性子安抚她。
“好了好了，别闹了。”
我小声嘀咕，试探着把我的手递到她的手旁，心想让她抓着总该满足了吧。丽瑟尔果然像找到依靠似的，立马松开我的袖子，转而紧紧握住我的手，小脸上的不安也渐渐平复。我松了口气，心想这下总算能消停了吧。
可还没等我庆幸两秒，她突然又开始说梦话，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点颤抖：
“……妈妈……好黑……好冷……”
听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我愣了一下，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这丫头白天装得那么冷漠，睡着了倒是脆弱得像个普通小女孩。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柔和：
“没事没事，妈妈在这儿呢，别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好像真被安抚了，眉头舒展开来，呼吸也平稳了不少。
我盯着她安静下来的睡脸，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都什么事啊？我一个大男人的灵魂，现在却在这儿扮慈母，哄一个刚认识的女儿睡觉？老天爷，这也太离谱了吧！更别提这身体还是她亲妈的，我再怎么不想认，事实摆在这儿，跑都跑不掉。
正感慨着，丽瑟尔突然又不安分了。
“妈妈……我要枕头……”
她皱着眉，嘴里嘀咕着，身子一翻，嗖地一下钻进我怀里，脑袋直接挤进了我的……呃，两只累赘之间，像找到个天然枕头似的，蹭得舒舒服服。我整个人僵住了，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身前蔓延开来，酥酥麻麻的，让我脑子一片空白。
卧槽！这什么情况？！我低头看着她埋在我身前的脑袋，脸刷地就红了。这感觉……太诡异了！明明我是个男人啊，哪来的这种让人心跳加速的体验？可偏偏这具身体的反应诚实得要命，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喷在皮肤上，暖暖的，带着点她身上独有的清香。
不行不行，冷静！我在心里狂喊，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来。这可是丽瑟尔，是我的女儿！她只是睡迷糊了把我当枕头，我可不能跟着她一起犯迷糊！我咬牙瞪着她那张无辜的睡脸，暗自抱怨：这丫头也太贪婪了吧？借她只手还不够，现在连我的兔都要霸占？过分了啊！
我试着把身体往后挪，打算把她脑袋从我身前挪开，可这丫头像是故意跟我作对，哼唧了一声，抱得更紧了，脑袋还往里拱了拱，嘴里嘀咕着：
“妈妈……好软……好香……”
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这梦到底是噩梦还是美梦啊？！
幸好教室里没人，周围静悄悄的，不然这场面要是被谁撞见，我还不得当场社死？
可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咚咚”两声敲门声。
“！”
我猛地一惊，扭头一看，卡琳老师站在那儿，靠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