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阿寻,愿意陪我任性一回,我很开心哟。”

“怎、怎么样,玩够了吧?接、接下来…来聊正事…”夏寻斯哈斯哈喘着气,可怜楚楚瞄着江汐澄,她也同样累的不行。

“阿寻你呀,真是有够迟钝。这种事对女孩子来说可是很累的,你们只需要躺在那里就好,我们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喂,刚才一直被你指挥,我也很累好吧!别把我和别的男生混为一谈好吗?我明明那么努力配合你…”夏寻整个娇小身躯瘫坐在沙发里。

“嗯,那你先歇一下吧。”江汐澄匆匆起身借口去卫生间,也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好奇怪。

她刚刚坐过的地方留了些汗…夏寻默默用纸巾擦拭。

空调送着冷风,吹的窗帘不时摇晃,窗帘拉的不留一丝缝隙、门也反锁着,避免偶然闯入的情况。

刚才叫的厉害、可这儿的隔音效果很好,想必不会有人听见。

可算知道为什么江汐澄把自己叫到这里了,以前总以为包厢事件只是漫画里的桥段,看来艺术取材于现实啊…

汐澄这个海王太坏了,居然把自己骗到这里。说不定刚才就是故意灌自己,想着顺水推舟趁醉推倒…

许久,江汐澄才回来,看她一脸疲惫的样子,心想她真是个虚货。

哪有累不死的牛,喜欢乱搞,哼!

捉弄一下,权作礼尚往来!

夏寻单身解开脑后的小辫、乌黑亮丽的中短发划出弧线,他泪眼汪汪,猛地扑进江汐澄怀里、用脑袋使劲蹭来蹭去。

“你怎么了?”江汐澄疑惑不解,但忍不住低头嗅起发丝里面飘来的香。

“带来一次…嗯嘛~”夏寻蜜语撒娇。

“别…别…”江汐澄嘴唇瑟瑟发抖。

趁着她cd中,夏寻所以才有恃无恐。

“讨厌~”夏寻嗔怪一声,像极了没有满足的人夫。

江汐澄肯定能看出自己在逗她玩,可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把心一横豁出去干…

“别闹了,还是你的事要紧,你也不想大学期间天天打工吧?先分析宋珂的想法,再作计划。”

这家伙切换的还真快,这就是贤者时间吗…

“宋珂的想法有什么好分析的,不就是体育生那种厌学嘛,成绩不好所以不想学、学不会所以就摆烂,就这种恶性循环嘛。顶多再加上一点赌气的成分,毕竟她和家里关系也不好…”

“不,阿寻,你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以前我们班里不也有那种最后阶段摆烂的差生嘛,学不懂后索性就自暴自弃…”说着说着,夏寻不自觉降低声音。

“阿寻,你太过于考虑普遍性,而忽略了特殊性。其他人大多是被外界因素裹挟着放弃,但她和别的差生不一样吧?你也说过,她考上了重高后,便主动放弃学业,后来身边人劝她**回头,她却毫不理睬。”

江汐澄顿了顿,给足夏寻思考时间。

“她是和其他人那样逆反心理执迷不悟?不、以我看,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已经踏上了歧途,或者,她并不认为那是歧途。她急切想证明什么,那是条无比艰辛、只能她一人孤独的走下去的路,注定无法被人理解。”

好复杂,夏寻头都大了:

“能说简单点吗?”

“简单说就是她在赌。她在赌她能成为一级运动员,从而通过单招或者运动队冲击高校。”

推出的答案倒是很简单。

“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有什么好隐瞒的?如果她能好好说出来…大家都能理解的…”

看到江汐澄面露苦笑,夏寻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是说她根本就做不到?会被当做执拗叛逆的典型?遭受不理解、压力和质疑?”

“甚至会被其他人讥讽,说她自不量力、痴人说梦。”江汐澄补充道。

以前隐约想过的事,在交谈过后变得有了鲜明的轮廓。

虽然不是随时随地,但自己确实一直在用有色眼光看着宋珂,单纯把她当做恶役体育生看待。

夏寻幡然醒悟——

宋珂就像不服输的西西弗里,一次次推着巨石攀登山峰,

她的眼中只有顶峰,别的什么都视而不见。

“我姑且理解她了。只是…把一切倾注在体育里,她能如愿以偿吗?一级运动员…很难吧?我记得她练的是短跑,手记是十二秒多…”夏寻吞吞吐吐道。

“何止是难,那不是只靠努力就能做到的,哪怕是极有天赋的人,才能勉强摸到天才的门槛。短跑成绩并非线性增长,很明显,以宋珂目前的成绩,她只是在泥潭中挣扎,她做不到。”

很难想象江汐澄会说出这种话,可从她嘴里说出,却那么有信服力。

因为江汐澄就是个极有天赋的人,哪个方面都是。

有些人接受了真实的自己,放弃了追逐顶峰的道路;而有些人仍在拼命的寻找着前进的方向。宋珂属于后者。追梦的过程本身就是痛苦而又幸福的,拼命的攀登着,哪怕只是原地踏步,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触及…哪怕一次。这便是她的战斗方式。

夏寻第一次理解了宋珂:

“哪怕自知或不自知,她已经深陷其中了。所以…要怎样做?”

“哪怕是你的劝说,她也那么的抵触乃至不惜威胁。经历了那些的你应该明白了吧?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导之。”江汐澄勾起手指,用另根食指往里面戳来戳去。

夏寻默默点头,虽然动作很抽象,但也明白汐澄的意思。

与其说想办法让狂妄的大小姐乖乖听话,不如说该如何让宋珂自己解开心结。

她主动放弃了学业,也应由她主动拾起。

夏寻想起宋茜茜说过的话,改变是宋珂的事,身为她姐姐能做的只有默默支持妹妹。

或许宋茜茜内心深处相信,她聪慧的妹妹终究会认清一切、放下执念,

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只是夏寻等不了,高中生暑假很短,距离开学的测试考只剩十多天。

“世界上最难的事有两个,金盆洗手、和**回头。我们…能做到吗?”

江汐澄竖起两根食指,放在夏寻眼前:

“办法有其二,这涉及到路线选择。巴西蝴蝶扇动翅膀,彼岸德州刮起飓风。阿寻,接下来我会给出两条路线,你谨慎考虑。”

“说的好可怕…”

“你按照自己喜好选就好,两个方案的可行度的都很高。”

还是有些心存疑虑,但女人更懂女人吧?毕竟是她的计划…

江汐澄脸上浮现出难以察觉到的微笑,夏寻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

那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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