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的动作夸张得像在鉴赏什么艺术品，“虽然上次看你穿情……呃，不对，是睡袍，就已经很惊艳了，但这次……”
苏星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腿不自觉地并拢成内八字，手指紧紧攥住裙角。
苏星落能感觉到今汐月的视线像X光一样扫过全身，虽然今汐月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坐姿，但苏星落分明看到她咽了咽口水。
“糖糖！住、住手……”
苏星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她试图后退，却撞上了身后的镜子。
就在这危急时刻，今汐月突然起身，一把拎住糖糖的后衣领：“适可而止。”
今汐月的声音不大，却让糖糖立刻乖乖松手。
苏星落趁机逃回试衣间，砰地关上门。
她靠在门上急促地喘息，听到外面糖糖委屈的抱怨：“汐汐明明也很想摸的说……”
“闭嘴。”
苏星落捂住发烫的脸颊，镜中的自己连耳尖都红透了。
试衣间的门又一次被推开时，苏星落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换装了。
苏星落的银发微微凌乱，脸颊因为频繁更衣而泛着红晕，像只被折腾得精疲力尽的小动物。
“接下来试试这个！”糖糖兴冲冲地递来一套学院风套装——藏青色百褶裙搭配白色针织背心，领口还别着精致的金色徽章。
苏星落认命地接过，却在看到裙长时瞪大了眼睛：“这、这也太短了……”
“放心啦，有安全裤的～”糖糖眨眨眼，“而且小星星的腿这么好看，不露出来多可惜！”
几分钟后，苏星落别扭地扯着裙摆走出来。
学院风的装扮让苏星落看起来像个乖巧的优等生，但那双修长的美腿又增添了几分俏皮感。
“完美！”糖糖举起手机就是一顿连拍，“接下来是轻熟风！”
就这样，苏星落像个人形衣架般被两人摆弄着。
每一套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像是量身定制，连导购都忍不住赞叹：“这位小姐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当最后一套清纯甜美的白色连衣裙上身时，连一向挑剔的今汐月都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连衣裙采用轻盈的雪纺材质，领口和袖口点缀着精致的蕾丝，裙摆处绣着细小的雏菊图案。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身上，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光中，纯净得不食人间烟火。
“就这件了。”今汐月一锤定音，转头对导购说，“除了那几件穿着不舒服的，其他都……”
“等等！“苏星落急忙打断，“那么多我穿不完的！”
苏星落拽着今汐月的衣袖小声哀求，“就、就选两套好不好？多了也来不及穿”
今汐月考虑到苏星落要强的性格，对着苏星落微笑道：“可以，你喜欢就好。”
“这套也要！”糖糖突然冒出来，手里举着最初试穿的百褶裙和小礼服，“小星星穿这套简直绝了！”
苏星落如蒙大赦：“那我先去换回……”
“不行。”今汐月一把拉住她，不容拒绝地说，“就穿这件回去。”
今汐月指了指苏星落身上的白色连衣裙，转头就去结账。
苏星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扯着裙摆。
糖糖趁机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别挣扎啦，这么好看就不要藏起来吗～”
当三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店铺时，苏星落浑身不自在——这时她第二次穿裙子。
连衣裙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凉风拂过小腿的感觉陌生又新奇。
“抬头挺胸哦。”今汐月突然开口，“这衣服很适合你。”
刚走出商场，糖糖突然蹦到苏星落面前，眼睛亮得吓人：“小星星！是时候进行第二步了！”
苏星落一愣，下意识后退半步：“还、还有第二步？”
糖糖嘿嘿一笑，嘴角翘得老高，活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苏星落被她笑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往今汐月身后躲了躲：“糖糖，你笑得好可怕……”
今汐月淡定地按住糖糖的脑袋，把她往后推了推：“别吓她，只是去护理一下头发而已。”
糖糖撇撇嘴，小声嘀咕：“明明我的计划更刺激……”
三人再次踏入名艺轩，熟悉的香氛气息扑面而来，水晶吊灯依旧洒下暖黄的光，只是今天少了唐雨欣和陈梦瑶的身影，店里显得安静许多。
店员微笑着迎上来：“三位今天还是做护理吗？”
糖糖抢先举手：“对！我和小月做基础养护，至于小星星嘛——”
糖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给她换个更仙的发型！”
苏星落眨了眨眼，有些犹豫：“我、我还是算了吧……”
今汐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不会剪短的，只是让长发更有层次感。”
三人被带进熟悉的包间，糖糖一屁股坐上美容椅，对着镜子捏了捏自己蓬松的卷毛，突然哀嚎一声：
“不公平！你们两个的头发又顺又亮，根本不用护理！只有我像只炸毛的泰迪！”
苏星落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糖糖的脑袋：“哪有，糖糖很可爱啊。”
糖糖瘪嘴：“可爱……果然没有其他优点了吗？”
今汐月淡定补刀：“嗯，确实没有。”
糖糖：“汐汐你变了！”
护理结束后，造型师小姐姐的手指穿过苏星落的银发时，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了。
这头发比她接触过的任何一顶高价接发都要柔软，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揉碎月光织就的丝绸。
发梢扫过掌心的触感冰凉滑腻，甚至让造型师小姐姐在修剪前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您平时真的只用蜂花洗发水？”
“嗯。”苏星落星落红着脸点了点头。
造型师小姐姐仔细端详苏星落的银白长发，她捏起一缕发丝对着灯光观察，银白发丝在射灯下折射出细碎的虹彩，像是融化的星屑被纺成了线。
于是造型师小姐姐提议道：“可以在发尾做微卷处理，让整体更飘逸，再稍微修剪一下分叉，这样既保留长度，又能增加灵动感。”
苏星落点点头，任由造型师小姐姐摆弄。
剪刀落下时，碎发不是簌簌掉落，而是如同揉碎的云母片般轻盈飘坠，在黑色理发布上铺开一片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