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懒洋洋地靠在竹亭栏杆上，指尖转着茶杯，上下打量着墨冉。
"咋？用眼睛占我便宜？"墨冉随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刘海，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我已经金丹中期了哦～不像某人。"苏月故意拖长尾音，眼睛弯成月牙。
墨冉耸耸肩，连眼皮都懒得抬："哦。"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所以呢？"
苏月挑眉，这丫头今天没有反应？
"我这是厚积薄发，懂不懂？"墨冉又给自己续了杯，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和话本那些配角一样，临死之际的幻想罢了。"苏月嘴贱地继续刺激她。
墨冉这次连"哦"都懒得说，只是百无聊赖地玩着茶杯，目光飘向远处的竹林。
苏月突然凑近："哎呀？真不在意？"
墨冉斜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她打了个哈欠，"要说就说点有意思的。"
苏月眼睛一转："我这次去历练，碰到了合欢宗那些人…..."
墨冉的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但脸上还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里面的生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苏月故意停顿。
"嗯哼。"墨冉应了声，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着，一副"爱说不说"的模样。
但敲击的节奏明显变快了。
苏月忍笑："想听？"
墨冉撇撇嘴："随便你。"
"那叫声好姐姐？"
"做梦。"墨冉翻了个白眼，却不由自主往苏月那边挪了挪。
苏月继续卖着关子，故意拖长语调："哎呀，她们玩的太花了，不是小孩子可以随便了解的，别问了。"
墨冉脸颊微鼓，像只气呼呼的小河豚。但下一秒，她眼珠一转，突然换上甜得发腻的声调，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上苏月："姐姐～告诉我嘛～"
这声"姐姐"叫得苏月浑身舒坦。她满意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哎～我的乖妹妹。"手指还不忘在墨冉发顶揉了揉。
"那群合欢宗的女人啊…..."苏月压低声音，眼底闪着狡黠的光，"真是什么癖好都有.….."
墨冉竖起耳朵，不自觉地往苏月身边蹭了蹭。
"最刺激的是…..."苏月故意停顿，看着墨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才继续道，"有些女长老私底下居然对自己弟子…..."
墨冉瞪大眼睛，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袖。她忽然觉得亭子里有点闷热。
"还有那个合欢宗圣女穆音..…."苏月越说越起劲，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听说她和母亲..…."
"噗——！"墨冉一口茶喷了出来。她手忙脚乱地擦着嘴，却控制不住脑海中突然冒出的画面——娘亲那张总是冷若冰霜的脸，竟莫名变成了羞红的样子。
这个念头让墨冉浑身一颤。她慌乱地抓起茶杯猛灌几口，冰凉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簇莫名燃起的小火苗。指尖传来细微的颤抖，她急忙把手藏到袖子里。
"怎么？听入迷了？"苏月坏笑着凑近，突然伸手戳了戳墨冉通红的脸颊，"哎呀，烫手～"
墨冉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往后一缩："胡、胡说！"声音却虚得发飘。她死死盯着茶杯里晃动的倒影，不敢抬头看苏月的眼睛，生怕被看穿那些大逆不道的想象。
竹林沙沙作响，带着凉意的风却吹不散脸上的燥热。墨冉咬着下唇，心里乱成一团——她怎么会对娘亲产生这种..….这种荒唐的念头？一定是苏月这个坏家伙带偏了她！
苏月也没多想，只当墨冉年纪小脸皮薄害羞了，虽然她自己也就比墨冉大两岁而已。她坏笑着凑近墨冉通红的脸，故意逗弄道："小冉是哪里最兴奋呀？"
墨冉立刻把头扭到一边，声音闷闷的："无聊......"她攥紧了衣袖，心跳如擂鼓。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刚才居然在幻想娘亲？要是让苏月知道，这家伙绝对会笑话她一辈子！
墨冉仿佛已经能听到苏月到处宣扬的声音："你们知道吗？小冉以前可是有恋母情结的......"光是想象这个场景，她就羞愤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啊啊！该死！"墨冉在心底抓狂，却还要强装镇定。她感觉脸上火烧火燎的，连耳根都烫得厉害。
苏月却变本加厉，故意把那些刺激的情节和玩法又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墨冉咬着下唇，努力想把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可那些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而对象依然是......
"咦？"苏月正欣赏着墨冉这副不谙世事的可爱模样，突然发现不对劲——墨冉的鼻尖下竟然缓缓流下一道鲜红的血迹！
"小冉！你流鼻血了！"苏月惊呼出声，连忙掏出手帕。她既惊讶又好笑，没想到这丫头反应这么大。
墨冉这才后知后觉地摸到鼻子下的温热液体，顿时羞愤欲死。她手忙脚乱地抢过手帕捂住鼻子，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都怪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苏月忍俊不禁，却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憋着笑给墨冉拍背顺气："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不过......"她狡黠地眨眨眼，眼中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我们小冉还真是纯情呢～"
"闭嘴！"墨冉恼羞成怒地吼道，却因为动作太大，鼻血又流得更欢了。她绝望地仰起头，恨不得当场消失。
墨冉调动灵力，很快止住了鼻血。
苏月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本来还带了点特产来呢，看小冉这么容易被刺激到，看来是用不上了......"
墨冉耳朵敏锐地动了动，眼神里充满嫌弃："你不会还买了'对象'回来吧？"
苏月顿时涨红了脸，刚要开口解释，墨冉的小嘴就像连珠炮似的说开了：
"不是我说呀！你长得虽然没有我好看，但也不差了，没必要这样吧！？"
"你说说看，你才十七岁哎！没想到月月你私底下这么欲求不满......"
"身为朋友的我，不想多说什么了，不理解但表示尊敬......"
苏月给气笑了："你个小混蛋！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怎么着？"她咬牙切齿地想，这个混蛋小冉，嘴巴还是和以前一样毒，而且每次都毒得这么突然。
墨冉露出胜利者的得意表情："快让我看看你夫君......哎呀！？你打我干嘛！"
苏月终于忍不住，抬手给了墨冉脑袋一个爆栗。墨冉捂着被打的地方，泪汪汪地控诉："你干嘛呀！？"
苏月没好气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食盒："我说的是这个！醉仙楼的灵果蜜饯！谁跟你说什么'对象'了！"
墨冉眼睛一亮，瞬间忘了疼痛，伸手就要抢："早说嘛！"
苏月却把食盒举高，挑眉道："刚才谁说我不检点来着？"
"我错了嘛～"墨冉立刻变脸，讨好地拽着苏月的袖子，"月月最好了～"
"哼，晚了。"苏月故意板着脸，"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承认我比你好看。"
墨冉立刻松开手，一脸严肃："那还是让我饿死吧。"
"你！"苏月气得直跺脚，最后还是无奈地把食盒塞给她，"吃你的吧，小没良心的！"
墨冉笑嘻嘻地打开食盒，迫不及待地塞了颗蜜饯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就知道月月舍不得饿着我～"
苏月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