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维还停留在曾经，一时没反应过来苏琉梦在说什么，随着我的视线逐渐下移，再加上眼角余光中某位大小姐微红的脸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
“你——”
苏琉梦轻哼一声，回答的理直气壮，“想和喜欢的人贴贴，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我被她胡搅蛮缠的话惊到了。
总有一种自己被人调戏的感觉。
“坏家伙，没用的东西。”鬼婴吐槽的声音幽幽，“被调戏了，就上去给她一脚啊，或者反过来把她调戏一顿。”
作为某人的血亲女儿，她才是最生气的那个人。
谁没用了？被鬼婴这么一激，我顿时有所行动，抬腿往前一步。
少女个子不是很高，却很有气势上的压迫感，苏琉梦“诶”的一下退到墙边，小脸红扑扑的，仿佛一朵任君采撷的莲花。
她也只有在姒欣言面前，才会流露出小女生的一面。
咕噜——
苏琉梦十分不争气的咽下唾沫，已经脑补出无数自己被吃干抹净的剧情。
我盯着她逐渐泛起粉意的脸颊。
她细弱蚊蝇的声音，在我耳边宛如猫挠，“是，是小言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我只是想捏一下她脸，用来证明自己也能A上去。
谁知道这大黄丫头，想到什么情节了啊。
自己脸颊上一触即逝的微凉，苏琉梦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我已经离开，在狠狠跺脚后抬步追了上去。
“姒欣言！”
“你给我站住！！”
“本小姐，本小姐……”苏琉梦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非常想说，就这？
白期待半天了。
换一个说辞，用来形容她刚刚脑补的内容。
假如我还是男生的话，在闭眼的十几秒里面，她都快把二宝的名字想好了。
真是一个榆木脑袋，难怪十八年都没女朋友。
苏琉梦气鼓鼓的，终于憋出心底的困惑，“你到底有没有小说里面的好感度啊。”
“假如真有一个好感度的话，又需要到什么程度才能处成情侣？”
我轻轻歪歪了脑袋。
出门一趟，她这是心急了吗？
又或者说，是发生了什么，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也是，总要相互交个底，不然的确很像长期吊着别人的渣女。
“好啦，好啦。”我动作非常温柔，也很轻缓，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安抚她的情绪，“在我拥有自保之力后，咱们就在一起，好不好？”朝不保夕的生活，彼此都没有安全感，又怎么能有心情谈情说爱呢。
我又不讨厌她，再加上完全长在我的审美上面，只要情况允许的话，处成对象，我自然非常乐意。
苏琉梦小声嘀咕一声，有我保护你，还不够么？
嘀咕到这里，她眼神突然垂了垂，想到第六道试炼。也只有通过这道试炼，她才能有底气说出这句话。
快了，少女悄然握紧拳头，感受着我舒服的抚摸，喉腔中出于本能的轻哼细语，明显还有点不开心，但更像一只正在被顺毛的猫咪，已经不再计较刚刚的话题。
此刻，我与她的心照不宣，在悄然间相互达成共识。
这亦是，我和她之间一个小小的约定。
一个在风雨飘摇中，有关于未来的小小幻想。
我目光微微下移，注视着她随身的便服，“你出门是做什么事情？”
“在忙。”苏琉梦眉眼中的愁容，始终挥之不去。
她从没想过和我诉苦。
容貌明艳的少女，转而一笑，拿出一个红色小本本，拍到我手里面，“给，你的新名字，已经办好了，新的身份证过几天就会给你寄过来。”
我翻开本子，第一页就是我的名字，“谢谢。”
新名字除了姓氏外，可谓和原来毫无关系。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只是用来应付苏家的粉饰。
既然新身份证都已经办好了，那么苏琉梦还在担心什么事情呢？
她沉吟许久，还是和我道出实情，“小言，你最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苏家随时都会知道你的实际情况。”
“谁？”我眉头一皱。
根本不用苏琉梦过多解释，就猜到一个大概的情况。
“暂时还没有证据。”苏琉梦诧异的抬起头。
不是一孕傻万年么？这妮子的智商，啥时候回来了。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最近脑子确实不太灵光。
但是，谁还没个灵光乍现的时候了？
我瘪了瘪嘴，苏琉梦眸中藏着笑意，怎么看也觉得我的小情绪可爱。
暗中一闪即逝的小机锋，大概只有彼此最熟悉的两个人能够明白。
“和我有仇的人，就那么几个人。”
“算来算去，最近有过接触的，也剩下素一一个人。”
“素一？”我眉头紧锁，显然没办法相信她说的话，“你不会是搞错了吧？”一个一心为人的圣女，又怎么会是在暗处蛰伏之辈。
“素一和她妹妹，终归是不一样的。”
苏琉梦凝视着我眼底的色彩，“她和我是这么解释的，推我进寒潭的人，从来都是是清一。”
“这话，我只能相信一半，反而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个人或许就是素一。”
“也不是我敌对一个人。诚然，善恶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一面之词。但是，你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会纯粹的好人吗？”
“我更倾向于，她一直戴着一副面具，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道貌岸然之辈。”
蓦地，苏琉梦冷笑不止，“多可笑啊，有这么一个大善人，不涉及任何利益，竟然能无差别的帮助所有人。”
我目光微变，有点想转移话题，“总之，小心一点总没错。”
谁都会有看错人的时候，在没有真正的证据前，我很难将素一与坏蛋画上等号。
古人有云，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些该有的警惕之心，依旧不容懈怠。
“姒欣言！呵，你不相信我？”苏琉梦莫名其妙就生气了，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愤怒，说话语气也冲起来了，“素一不就是帮过你几次，你就不相信我说的话？”
本来已经快遗忘的小插曲，再次在她这里显得碍眼起来。
“也是。”
“毕竟，我还是你的仇人呢，怎么比得上一个无条件愿意帮助你的人。”
“说到底，我也只是帮过你几次忙，再加上小时候和你认识而已，在你眼里，又算的了什么？”
“苏琉梦，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下意识的皱眉，还瞪了她一眼。
“是，我脾气本来就差。”少女的娇嗔也别有风味，苏琉梦别扭的转过脑袋，在心里面关于某个心机深沉的家伙，早就讨厌过无数次。
本来她和小言关系好好的，非要强行进来插一脚。
狭长的林荫小道，两个人无言往前行走。
她和我大概都明白。
话题不适合再聊下去了，相互的冷静就很有必要。
半个小时后。
我缓缓掀开眼眸，“玖玖。”
苏琉梦眸光一颤，无数波光流转，都在印证她心底的起伏。
这还是我第一次称呼她的小名。
“嗯？”她心情波澜起伏，一刹那就是拨云见日的大晴天，小碎步也轻盈无数倍。
“你不是和我说过，我是千年罕见的至阴之体吗？”
“我修炼起来肯定非常容易。”
“一个人想要在这方拥有神异的世界安身立命，终究还是需要一定的力量和手段。”
“所以，我很想找到一个能修行的功法。”
苏家。
一个位列凡俗顶点的庞然大物，定然掌握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资源。
是继续安稳。
还是舍弃自由，去寻求自己渴望的大道？
苏琉梦听出我的未尽之言，下意识的伸出胳膊。
良久，只剩一道叹息，“小言，你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不是，我没有改变想法，只是一个潜在的念头而已。”我摇头否认，谁又愿意舍弃安稳的生活，更多还是随便一想，“苏家，我已经不想再掺和进去了，再诱人的蜜饯，其中蕴含的剧毒，终归让人避如蛇蝎。苏家的权势与资源，我的确心动过那么一瞬间，但我现在更想过安稳的生活，也就倾向于从其他渠道弄到修炼功法。”
苏琉梦语气沉重，第一次道出苏家的绝密情报。
“小言，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没给你过修炼方法吗？”
“这就涉及到这个世界基本的组成结构，顶级修炼功法基本都被上面几支势力垄断。”
“流传于民间的普通功法，很多都湮灭在岁月里面，依旧存在于世的，已经少之又少。”
“我的确知道一种普通的功法，但是这根本就没有意义。”
“选择功法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太弱的功法完全打不过同境之人，想要换一门功法就得散功重修，还会伤到未来的根基。”
“苏家一共掌握两种顶级修炼功法。”
“我现在知道的一种，你根本就修炼不了。”
“苏家第五道试炼的具体内容，你是不是早就好奇很久了？”
“这里面的前因后果，其实非常简单。”
“为什么只有通过第五道试炼的人，才能成为苏家未来的核心预备役？”
“这背后实则是一场功法适配者的筛选。”
“参与者会被一遍遍抽干体内血液，再到强行注入会产生排异反应的龙血，如此反复无数次，在无尽的痛苦，直到完成彻底适应的过程。”
“这个过程中，会有无数人爆体惨死。”
“只有成功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修炼苏家的至高功法。”
苏琉梦看着我，突然惨笑一下，似乎想到昔年无数次痛苦的经历，“而我，成功与两种龙血完成融合，并且达到百分之八十的适配度。”
“金龙生来无上尊贵，黑龙也不遑多让。”
“我是苏家这一代天赋最高的人之一，权利的争夺从来都不是只看天赋，苏家内部想杀我的人非常多……”
她缓缓抬眸，静静的看着我。
她其实有把握融合第三种血脉，又怕天赋过于扎眼，成为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蛰伏了下来。
我安静的倾听着，就听见她接着说道，“小言，你肯定猜测过很多次，通过第五道试炼，会有什么奖励吧。”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外人之人参与试炼，通过第五道试炼的人，就会被冠以苏姓，从此成为真正的苏家人。”
“并且，拥有修炼天衍九龙决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