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艾什迟迟没有握手，克里斯这样打着圆场。
“好了艾什，相信我，施密特是站我们这边的，你的身份就是他帮忙掩盖的，他是可以信任的，你不会被抓到哪儿去的，相信我。”
“……”
艾什没有立刻回答。
在沉默了一会后，艾什才缓缓伸出了手。
“你好，施密特先生……那个姓氏没法改吗？”
“可以改，但再去搞动作破绽就会越大。”
“……”
“啊，笑笑啊，我有这么可怕嘛？让一个五年老兵都害怕，比樾共还可怕吗？”
“施密特，别刺激她。”
“哈，抱歉。”
施密特随意地道歉了几声。
“别在意艾什，他是干审讯和情报收集的，工作做多了，下意识就想要打破别人的心理防线。”
说着，克里斯一边伸手轻轻抚摸着艾什，一边看向施密特。
“你怎么跑宾夕法尼亚来了？来抓人还是审讯？”
克里斯这样问着，低头看着施密特左手上握着的公文包。
“不不不，跟工作无关。”
施密特摇着头，这样说着，顺便，他左手提起了公文包。
“这里面只装着一些护照、钱币钞票、氰化物药丸、毛巾牙刷之类的生活用品。”
“你觉得一个CIA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克里斯带着玩笑的语气说道。
“哎，别这样……长话短说，我现在不干审讯了，调到战略与战术部门的海外特种行动处了，要出国几个月，顺路跟你道个别。”
“哦。”
“几个小时后就从这儿飞去迈阿密了。”
“哦。”
“走吧，克里斯，我们找个咖啡馆喝点、聊聊吧。”
说着，施密特挥舞起左手，勾着克里斯的脖颈，一幅亲密朋友的样子。
他的头也顺势凑到了克里斯的耳朵旁，轻声说道：
“还有关于这个女孩的事情。”
“哦，走吧，你带路。”
克里斯面色平淡地回复道。
“走吧艾什，我们的施密特朋友请我们好好吃喝一顿。”
“哎，我没这么说。”
……
走出了航站楼，临近正午的太阳很是耀眼。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外面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聚集了示威的人群。
“走这边，那群人真没事找事的。”
施密特念叨着，领着克里斯和艾什向东转去。
走了大概一会儿后，艾什就一眼看出了那家咖啡馆。
它没有闪亮的招牌，只是一个简朴的木质门框，门旁挂着一块泛黄的招牌，上面用手写哥特体字迹写着“咖啡馆”。
比起朴实甚至可以说是老旧，都让人怀疑它是不是比机场还要年长。
从外面望去，它的外墙是淡灰色的，墙角处有些地方的涂料已经剥落。
玻璃是不透光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看看外面贴着的那几张褪色的海报。
门口上方挂着一只铜制铃铛，铃铛的表面已经失去了光泽，但每当施密特推门进出时，它依然会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像是时光的低语。
只不过，里面不是外面看上去的那么老旧。
一踏入这间咖啡馆，只听到一声猛烈的摇滚传入耳中——
It ain't me, it ain't me——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It ain't me, it ain't me——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这吓得克里斯立马转身伸手，捂住了艾什的耳朵，生怕她被刺激到了。
“哎哎，干什么啊，克里斯。”
幸好她没有听清楚。
“施密特，你让他们换首歌，乡村乐、古典、爵士什么的都可以。”
“哦，好的，你们往里面走，坐那儿。”
施密特点着头，右手指着咖啡馆里靠窗的那一角落。
“我去点点东西，艾什小姐要什么吗？”
“随你吧，她不喝咖啡，来点百事就行。”
“好的。”
施密特应和着，径直走向了咖啡馆的吧台。
而克里斯一边捂着艾什的耳朵，一边牵着她走向了座位。
“哎哎哎，有什么不让我听的啊。”
艾什倒是很不满，脑袋左摇右晃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她环顾着四周，目光扫过那几个坐在吧台前的无数不多的顾客。
那几个穿着皮夹克、留着飞机头的黑鬼。
脑海里盘算着他们是在谈论什么不让自己听到。
“他们说什么啊，我以前也是男人的。”
嘟囔着，艾什猜测这群nigger是不是正在比谁的生.殖.器更长，最短的那个买单。
“跟nigger比也不落后的~~~啊啊，干嘛克里斯……”
“好了艾什，别闹了。”
克里斯一边安抚着艾什，一边向着看过来的顾客用微笑来回应。
不过好在艾什只是闹了几下，就安稳了，等到他们踩着吱呀呀的地板，快到座位时，咖啡馆里的摇滚也被换掉了。
于是，克里斯松开了捂着艾什耳朵的手。
重获听觉的她立刻就像个孩子一样，四处张望，而后又问向克里斯。
“所以，刚刚到底怎么了。”
“没事要紧的。”
“呜呜~~~”
看着克里斯这样子，艾什很是无语，不自觉地嘴巴鼓起。
这模样又一次可爱到了克里斯，让他忍不住伸手戳戳。
“哎，干嘛。”
“你们关系真好。”
施密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打趣地说道。
艾什听着，立马接话道。
“嗯，毕竟是好兄弟嘛，以前我可是他大哥，小时候都是我照着他的。”
看来，跟着施密特走了一路，听他讲了一路的吹逼小故事和后，艾什对施密特的提防降低了很多。
“哈，看得出来，好了，请坐吧，艾什小姐。”
施密特轻轻笑了笑，做了个绅士动作请艾什入座。
施密特指定的位置是个很刁钻的角落，有着吧台的阻挡，里面的人很难看到。
斜前方是员工室，右边是后厨，左侧的书柜是个良好的岩体。
靠着的窗户也有着外面很广阔的视野，外面来往的行人车辆都能一眼看到。
艾什看着外头蔚蓝的天空，坐到了椅子上。
这确实是个好位置，各种意义上的。
看这儿窗台上还有几盆盆栽，虽然叶子蔫吧着、又黄有枯，但手掌大小的盆子可以塞进去几个M26手雷，或者是土质的棒状手雷。
“艾什小姐，请你的汽水。”
施密特说着，将手上的汽水放到了桌子上。
艾什转头看去，伫立着橡木桌上的，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汽水。
“Dr Pepper（胡椒博士）……”
艾什念着玻璃瓶上的商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