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能改却不知道是什么吗……”阳介反倒惊恐了，“真亏你敢直接改，还好这里比较偏，有树挡着还没啥人。”

“不然我们头一天上学就要回家了。”阳介苦笑。

“呜……一开始只是看到数字亮起来，我就是想稍微测试下，但不知不觉就拉到28，然后看到藤井同学。”花织接着说，“看到你有点困惑，不自觉地就想帮你。”

“现在想想，确实有些话不该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

现在数字倒安定在30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能直接更改的人，这外挂也太强了。”

“你是之前就有这个能力吗？”阳介追问。

“……”花织突然沉默了。

“啊不说也没关系，毕竟这也是很隐私的事嘛。”阳介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强求。

“妈妈让我不能对其他人说……不过藤井同学的话，我觉得可以。”花织思考了一下。

“那就当交换秘密吧，我也有些事想要早川同学帮忙，了解下对方的能力是好事。”

阳介打定主意，打出生起就跟着自己的这个系统，其实意外地很认真，安排的任务都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勉强能完成。

第一次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而且还有相对应的能力，那之后系统就一定会把早川花织的能力也算进去。

“嗯，那我就先说了。我能修改【看得见的数字】，但数字的大小和它所蕴含的实际含义会影响我能否成功修改，以及修改后能否改变认知……”

花织一边说，一边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白纸，写上一个数字：20。然后拍了一张照片。

“现在，这张纸上写的数字是20。”花织把纸张开给阳介看。“请记住，现在是20。”

“嗯，记住了。”阳介点点头。

“……啪。”花织小小叫一声。

纸上的数字在眨眼间变成了30。

“…………”阳介没有反应。

见状，花织拿出手机，把刚才拍的照片给阳介看。

“嗯？怎么了？”阳介不解。

“藤井同学已经被影响了，你没有察觉到数字的改变。”花织将这两样一起摆在阳介面前。

白纸的30，照片里的20。

可自己印象里，明明就是30……还是20？

“嗯？”阳介的脑子出现混乱。

直到花织又进行了实验，并进行录像，阳介才接受了数字被改变这一事实。

“那不是强炸了？可以直接改钱。”阳介惊呼。

“不可以，首先不同金额的纸币造型不一样，就算一样，也只能短时间内改变认知，只要一对账就发现了。”花织摇摇头。

“真可惜……”

“不过银行账户的余额数字可以改……”花织补充道。

“啥！？”

更逆天了啊！

“但还是一样，我的能力有两步，一是修改数字，二是改变认知。我能修改的数字大小和认知时长限制于它本身被赋予的含义。”

“比如在白纸上的数字我能随便改，但银行账户只能稍微变动。”

“人数对这个数字的认知也会产生影响，比如只有我们看到的白纸，和全校一起看到的白纸，修改成功的难度会有很大差别。”

“最后是人们对这个数字的普遍认知，比如即使我可以修改身高，但我也没办法把自己修改成10米，因为这会违背绝大部分人的认知。”

“我自己对这个能力的研究就这些了。”

一口气说了相当多的话，花织看上去也有点累。

“听上去确实限制很多，不过毕竟是这么bug的能力，倒也正常。”

阳介点点头，表示理解。

“顺便问下银行账户能修改多少钱？”

“不被监管的话……500改成50000？毕竟是电子数字的变动，如果使用，很快又会被其他数据佐证修改。”

“网络时代是这样，做什么都容易被监管。”

“相反，比较独立的购物卡、交通卡，只要不被发现，理论上是无限……”花织好像想起什么，“虽然我没有真的用过。”

“我们结婚吧。”阳介知道，这辈子要娶的女人出现了。

“……哎哎哎！？”

30→32。

“咳！抱歉，很顺口就说出来了，只是开个玩笑。”

阳介连忙解释。

“哦……”

32→30。

真是方便的数字。

“那，那个，这个数字不可以关掉吗……”花织也有点难为情，毕竟这么直白地把好感度摆出来，已经是露出羞耻play了。

“不好意思，我这就关掉。”阳介连忙把数字收起来，花织这才敢抬起头来。

“那就到我了。”

阳介详细地讲了自己的系统和能力，除了那些被惩罚的糗事。

“也就是说，这个系统会不时给你派发任务，在时间内完成就有奖励，否则会遭受惩罚。”

花织恍然大悟。

“嗯，刚才让你——改变想法的能力，就是我新的能力，可以短暂影响别人的思考，不过一样，也有限制。”阳介解释。

花织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阳介无事，也扭头看着放学后人来人往的学生，才意识到忙前忙后一天，自己真的进了这所梦寐以求的国立青空偶像学园。

偶像界的最高学府。

高中时候，也是偶像萌芽的最中央、最美丽、最茂盛的花期。

有说法是过了高中，女孩子的那股灵性就会消失，就像没人会说大学是早恋，因为之后再怎么热恋，也找不回在课堂上和心爱的人偶然对视时古怪地眨眼，趁机在心里大声告白的禁忌感了。

正是高中年华，青葱懵懂的时候最能拨动人们的心弦。

而对于偶像来说，可以肯定的是，高中毕业后，偶像就成了货架上的商品。

无法体现价值的商品，是会被市场击落的。

现在往来的练习生们，有七成会转去做其他演艺事业或者直接放弃，有二成会进入偶像事务所，每天和少数固定粉丝互动。

剩下的一成会成功？

不，会被拿去垫脚，这部分人里绝大多数都是舞蹈或者歌喉突出，然后和其他真正的偶像放在一起，在把那些极少数的天才推上顶峰后，自己黯然离场。

人们追求偶像，追求的不是实力，而是一种转瞬即逝的光辉。

就和偶像的原意一样，追求的是放在供台上，用木头、石头、鲜花、鲜血堆积而成的图腾。

真正能成为那万中无一的，只有——

“藤井同学？”

花织歪着头看过来，注意到阳介在发愣。

“……”

藤井阳介站起来，转向面前的女孩。

樱花树木、流光夕阳，金色、粉色、褐色……各种颜色映得眼前的女孩熠熠生辉，虽然眼神偶有闪躲，但一旦对上，就能看到那柔弱外表下坚硬的核心，如同樱花——

不对，是樱花树下还没破土而出的不知名小花，还没有来得及展露她的全貌，但假以时日，这朵花儿一定能艳压群芳。

而所谓偶像制作人，就是要把那份潜在的美丽，给传播出去。

“早川花织同学，请让我培育你。”

“可以当我的偶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