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姐，对、对不起！我给你擦擦！”
沈邱允站起身，拿起手帕就要走到洛晴芸面前。
“啪当！！”
“哎！”
杯里还剩的茶杯突然倾斜，泼在洛晴芸膝盖处的衣裙，洛晴芸被烫得“蹭”一下就站起来。
“等等，师弟，你别过来了！”
洛晴芸赶紧伸出一只手，抵挡在两人中间。
“师姐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沈邱允有些尴尬地扯扯嘴角，看到洛晴芸一把抓过自己递过去的手帕擦脸。
“没有烫破皮吧？”
“没有，还不是很烫。”
洛晴芸用力眨几下眼睛，又擦掉下颌处滴落的水。
“师姐，你的脸要是被我给毁了，师父可要找我麻烦。”
“没事没事，都是修道之人哪那么容易就伤到，还有啊。”
想到此处洛晴芸不由得又发出一声轻笑，眉眼微挑看向沈邱允：“师弟能为师父分忧，制作仙女棒，不知有没有仙男棒啊？”
“那、那倒没想过。”
拜托，我当时也是情急之下想出来的点子，哪知道我下山一趟的功夫，叶玉琼那老女人就把这东西让洛晴芸看到了。
“师父夸你，虽不是亲传弟子，但却是对长辈最好、最贴心的，还说一定不能辜负你的好意。”
“也、也还好啦，谁叫师父她老人家说不舒服呢。”
沈邱允从鼻息里冷哼一声，老女人不会真以为自己能迎来春天吧，嫩草才不会吃老牛呢。
“两个月后的试剑大会，师弟可有人选？”
话锋一转，洛晴芸的语气又变得严肃，其余宗门的人届时都会来，也是间接试探各宗门年轻一辈的实力。
“我只有一个弟子，当然是让沐清颜去。”
“师弟你就不打算再收一个？就算有名，无实也行呐。”洛晴芸睫毛下压，短暂地掠过一片阴影。
“这，再说吧。”
“哎，女弟子们大多很喜欢你，都有些嫉妒沐清颜呢。”
“师姐，你就别取笑我了，她们那是真心想修炼？”
“哦，那你说是因为什么？”
洛晴芸略微耸耸肩膀，嘴角轻微扬起个弧度。
“见色眼开呗。”
“那同辈的道友，师弟可有看上的？以此断了她们的念想也行。”
“真没有。”
他只想快点完成任务离开，早点回到吹着空调、吃着着儿，喝着肥宅快乐水的家里。
“师弟道心坚定，少碰男女之事更乐得清闲自在，对吧？”洛晴芸整理下自己的衣摆，起身。
“师姐慢走。”
“哦，师父还说，搬到她隔壁以后请安会更方便，要不你？”
“不、不用！”
沈邱允拒绝，连肩膀都在小幅度地摇晃。
“没事，反正师父也说以后，会多来看看你，跟你就那什么，按摩，仔细深入交流一番。”
老东西，谁希望你来了？
“那，真是备感荣幸啊。”
沈邱允眼神瞅向地面，声音不咸不淡，嘴角轻微抽动。
“师弟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师姐慢走。”
门彻底关上后，沈邱允先是叉腰踱步，漫无目的地在房间走了一会儿，之后才坐回床上，嘴里嘟囔道。
“看我？谁丫的稀罕？欲求不满的老女人！”
入夜，天空如浓重泼洒开的墨水，顷刻间被染成黑色。
沈邱允推开窗，看向不远处亮着灯的房间。
叶玉琼借洛晴芸的口传话，啧！
可是在原作里，叶玉琼修炼的是玉女神功没错啊，难道她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喂，系统！”
果然，没有回应。
算了，它是指望不上，还得靠自己啊。
沈邱允转过身，目光扫过从房门到自己床边的距离，又看向桌案上的书卷。
“嘶拉！”
宣纸的一角撕下，沈邱允将它摊于掌心中，另一手指并拢，细碎的光芒浮现。
“呼！”
一口气渡出，躺在手里的纸仿佛有了生命，蹦跳着一跃而起。
“唰、唰！”
抖落掉多余的碎屑，慢慢变成一个纸人的形状。
手指在眼边一扫而过，沈邱允再次将法力注入到纸人身上。
“现在，我跟你共享五感，去叶玉琼的房间里看看。”
小纸人点头，轻盈地踩出几步，跳到桌面、地上，然后一跃而起，从窗台飞出去。
有提灯巡逻的弟子，分成几队，洛晴芸的房间还没熄灯，然后，路过其他几位长老的房间。
“嗯？”
中途有弟子回头四处张望，好像自己刚才，不经意扫到有什么东西闪过。
“陆师妹，你在看什么？”
“哦，没、没什么？”
在前面领队的弟子发现她忽然停下。
“走吧。”
纸人躲在树后观察一会儿，等她们走远后才蹦蹦跳跳飞出来。
很好，现在溜进叶玉琼的房间。
小纸人半边身子挤入门缝，果然很顺畅，很快便整个身体都塞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轻飘飘随着晚风摇曳的白纱。
一盏烛光伫立在桌案，不够明亮的橘红火焰，模糊地描摹出若隐若现的身姿轮廓。
披散的青丝倾泻而下，叶玉琼肩膀披着的印花轻纱薄衣，随意地搭在床边。
“嗯、嗯！”
能听到轻微地哼鸣声，还有她微微颤抖地双肩。
难道，在用自己给的东西？用银针扎自己？
叶玉琼真按自己说的方法来做了？刺激穴位？
可是，这声音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去，再走近些，能看到正面最好。”
沈邱允想弄清楚，为何修炼玉女神功、提倡克制欲念、开创云天宗的人，会突然背弃自己的理念。
这剧情离原作到底偏离多远？
小纸人蹦跶几下，来到另一侧床边。
“嗯、哈！”
叶玉琼闭着眼，长睫微颤，嘴唇张开喘气，偏暗的光影遮住她眉心间的一抹雪痕，跟白天脱尘清丽的她不太一样。
“哈、哈哈！”
“为什么不让我、不让我？？”
哎，她在说什么？
沈邱允想让纸人爬上去看，谁料，下一刻叶玉琼突然睁开眼睛，嘴边勾出一抹坏笑：“来都来了，就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