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如果想活下去,就告诉我,你们的大本营在那里,否则我的激光会瞬间穿过你的脑袋,而在那之前你什么都做不到。”郑重的声音通过水的震动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不过每次张嘴总有水涌进来,感觉我都快饱了,也只好加了个膜。
他听到此话惊恐地往后退去,但嘴里却在吼:
“我们是不死的!你休想杀死我!忠诚的魍饵!杀死企图破坏仪式的入侵者!”他愤怒的大喝,手上再度唤出法阵,而他所说的魍们的扭曲身体也开始不断扭动,而它们头上射穿的空洞也依然愈合,不停地流着“石油”身体愈发奇怪,生机肉眼可见的消失,但自己杀不死它们,似乎只能依靠它们自己消耗完自己。
我心底一沉,这下事情棘手起来了,如果不能快速解决战斗,自己再暴露更多实力可不有利于后面计划,必须想个不依靠更强大的实力解决它们的办法。
如果击毁它们的身体做不到停下仪式,那必须得换一个方法,是什么呢?破坏法阵?阻隔法阵?切断法阵?
我着急的思考着对策,老人鱼的魔法也趁机冲了上来,我下意识地唤起屏障,只是那个魔法在撞到屏障前,就被一个更加快速的攻击打散了。
克苏鲁的触手挥舞,灵活的膨胀变小,不断攻击着那群怪物,但都有意避开了那只老年人鱼。
所有怪物如同土鸡瓦狗被触手轻易地拍开,扯断,击穿,不过这些物理攻击却不够有用,它们断开的身躯间只是流出了更多“石油”,石油如同有意识般互相聚合,重新聚合那群怪物的身体,只是每次聚合却不是以原有的身躯进行补充,只是用“石油”来进行简单的填充而已。
而且被“石油”填充的身体还长出了多余的器官,嘴巴、眼睛、裸露的还在跳动的黑色心脏,单靠一根血管连接完全做不到循环,总之“石油”补充的身体没有丝毫逻辑。
不过有克苏鲁的掩护,自己就可以放心地思考对策了,自己的灵视不断洞察着繁复的阵法,企图看到什么关键的东西。
但始终都没有找到,而那些怪物在不断的摧毁下开始分不清谁是谁了,它们以“石油”为连接开始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更大的怪物,不过却依旧抵挡不住克苏鲁的攻击,刚出现就会被扯得七零八落,只是它们愈合的速度也愈来愈快了甚至有机会开始发动攻击了,我的衣服告诉我它在未来会击中我,但是在刚刚它就以经发射那次预测的攻击,而且被克苏鲁小姐挡了下来,那根挡在我身前的触手似乎本不应该出现在哪里,它原先不在这里,但是它在这里了。
或许是我多心了,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试一次,我再度唤起法阵,数道激光射向法阵,数量极其庞大,密密麻麻的沿着法阵射了个遍。
我待在滚烫冒泡的水中观察着射击完后的变化,法阵再度出现了,仪式依旧继续,这个方法行不通,那断掉仪式的汲取吧,我散出魔力包裹所有怪物,开始不断振荡,企图摧毁魔力结构让其不再前往仪式,但魔力结构振得乱七八糟了还是前往了仪式里面,仪式中间的光球在主动吸引魔力。
不过我的魔力与那些怪物的魔力到底有什么区别?只要它们不要我的。
最后试一下,我开始扩张之前在岩壁后布下的封印,本来只是防逃跑的,但刚好现在可以用来锁住法阵。
封印如我所预想的一样扩张,形成了一球,仪式向外传递的力量被压在了里面,成了!
现在上面的人们应该不会被加速鳞片症了,只是这里面的力量累积起来了,才过片刻,封印的压力就大到要变形的地步了,而且,而且自己的鳞片症被疯狂加速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长起什么僵硬的东西,不行,这样做不可以,我被迫裂开一道指向河底的洞口,狂躁的魔力瞬间就爆发下去。
连大地都为之颤动,而后那些魔力又飘回地面继续加速,这只是增加了它们的路径,仪式依旧没有减速。
三个方法都行不通,那该怎么办?我必须暴露更多实力碾过去吗?
而在地面上的人们感受到突然的震动而惊慌不已,他们无比慌张,惊恐着突然震动的地面,大叫着“地震了!雅丝兰妲要沉没了!”
而在人群中的贝肯和『露佩』以及两个假人,待在一起,在一个小地方与其他喧闹的人们隔成两个世界,宛如外界的吵闹都与她们无关,她们依旧沉默。
但贝肯可不是一根好木头,她主动地向落落秋搭话:
“刚刚震了一下,你的脚没啥问题吧?我看你之前来这里的途中,似乎很好的样子,能蹦能跳的。”
本来只是想操控假体漫不经心地回答一下的『露佩』瞬间就紧张起来,这个问题太致命了,祂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落落秋”也只好在沉默片刻后说:
“谢谢,我好多了。”
语气听起来冷冰冰的, 贝肯小姐听到之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露佩』则趁着此时立马说道:
“跟我说吧,她没休息好。”
听到这贝肯小姐才释怀了,不然她可就得不停思考为什么了,只要不是因为自己惹到她就好,只是她又跟那位女佣的主人无话可说,但总得说点什么:
“话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露佩』听到此话,倒是不经意地联想到自己白天说自己两岁半的尴尬时刻,虽然只是在敷衍的拖时间,但还是觉得自己傻的不行,所以这次就说:
“数不清了。”
“哦,那你们一定见过很多东西吧。”
“是的。”
“那可以跟我讲讲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没什么。”
一下子就把天聊死了,贝肯小姐感觉到些许厌恶,就像是不喜欢自己一样,或许是自己太冒昧了,面对大小姐还是不懂的礼仪,还是比较适合跟女佣小姐聊天,可惜她没休息好,不过……她们的财宝会在哪里呢?
在暗流涌动的水下,那群怪物已经成长到了相当庞大的地步,仅仅过去三分钟,不过这对克苏鲁小姐也毫无压力,但是祂也烦躁起来,随着祂的气愤似乎这个世界改变了什么,我看着自己长着嘴巴的手掌确信改变了什么,不然我怎么会做跟手掌聊天的梦。
“所以你有主意吗?”
“我只是手。”
好吧,我也想到主意了,只是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不正常了,居然真得跟自己的手聊天了。
至于主意是什么?倒不如想想它们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而不去别处。
所以带着它们离开这里就可以干扰仪式了,虽然也不一定百分百成功,但是可以一试,我对克苏鲁说道:
“您可以把它们带到其他地方去吗?”
祂不解地问:
“干嘛?”触手依旧狂躁地攻击着那些更加奇怪不可名状的怪物——它们也长触手了,而且比克苏鲁小姐的更加扭曲,同时也开始包裹起了那些怪物,片刻所有人都被祂打包收好了,然后再问我:
“干嘛?带到哪里去?”
“额,试着带到离这个大光球远点的地方,或许仪式会停止。”
“仪式?这个大光球?算了,总之带到远点的地方对吧?”
说完便自顾自地往我们刚来的方向游动,只是我还没有告诉祂那里有墙——封印。
然后便听到了一声哎呦,能想到祂撞到封印的样子,只是困住祂的黄金罩子呢?祂可以自由移动了?黄金罩子失效了?
似乎好像这个罩子也一直是时灵时不灵,算了,也不重要,到时候就可以跟祂说再见了。
随着那些怪物的远离,我面前的大光球也开始黯淡下来,从魔力的传递上来说,应该是停止了,总算解决了。
见状我也便快速游动翻转向克苏鲁的方向赶去,很快就见到了祂,祂看着面前莫名出现的黑色石头,我问道:
“它们死了?”
“对,变成这些石头了。”
密度与水差不多,可以悬浮在水里的黑色石头是它们的尸体,只是那些触手怎么还活着?我看向自己的手掌,没有那张嘴,看来刚刚出现幻觉了。
“那老人鱼呢?”
“老人鱼?在这里呢。”
祂摊开一团黑色石头,上面长着生龙活虎的触手,全然没有老人鱼的样子。
祂看到这个景象尴尬地说:
“他不见了。”
“嗯。”
重要的是阻止了这个仪式,而且线索还没有中断,毕竟做好的陷阱是在等猎物,只会出现在猎物必经之路上,而它们又怎么知道哪里是必经之路?
在落落秋思考的片刻,克苏鲁偷偷靠近那只老人鱼石化尸体上的触手问道:
“是你们杀了他吗?”
那些触手委屈地摇摇头。
而在大水塔内的长者望着楼下远处的难民们笑着说道:
“恢弘之日,不近就远,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