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荣耀,却不必承担罪责,即便放在共进会这种极端组织里,也是会被看不起的。
所以为了解决监察的问题,新生之理得以成立,用以隔离共进会的监视。执行降临计划的同时,收集力量,自立门户。新生之理的高层也因为对主上的信仰不坚,暗元素没那么普及,便得以始终躲在监视的盲区里。
而剪影要制裁阳极的最大原因反而不是他伤害了整个世界,而是他伤害了剪影在意的人——弗洛伊以及伊斯。
如果不是阳极,她们本该有一个更加幸福的童年。
可剪影有时也会想到,如果不是阳极对机灵族的宝藏产生了贪欲,以整个777号世界做局,占有拟晶核,主世界的X也不会有邂逅这么一个有趣人工智能的机遇。
“不对,机灵族创造的人工智能,应该叫机机灵。”剪影认真道。
“你说什么?”
“没啥。”剪影抖了抖袖子,从亚空间背包中掏出了一瓶银白色的试剂,丢到了阳极的手中,“请自便吧。别逼我出手,你不会想看到我发狂的样子的。”
“这是什么?”阳极不解,只是一味地用自己的神力去试探药剂的成分,可结果显示那就是一瓶提神醒脑的饮料。
望着对方那阴暗的眼神,阳极也不好拒绝,把药剂喝了下去。
一股蜜酿入喉的清甜味,随后是灵魂直冲云霄的爽快感,似乎并没有任何副作用,只是单纯的提神饮料。
“就是清醒剂,”剪影说着也给自己灌下了指甲盖大小的一瓶,“777号世界特供版。我做了些针对性的药性改进,让服用者不那么沉浸于清醒剂的精神分裂效果,而是着重于对灵魂的剥离。
也就是说,在你饮下药剂的一刻,你的灵魂便已经无法依附于你的肉体了。你会逐渐开始适应亡灵的身份。”
听到清醒剂的名字,阳极当场脸色变得惨白。手指伸入喉咙中,想要人工催吐。
可除了干呕了一阵,把自己整得难堪外,他什么也没能吐出来。清醒剂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开始作用于他的意志了。
“你怎么能把这种麻痹精神的药物喂给我!这是共进会底层成员拼死一搏的毒药,也是我们拷问犯人灵魂的刑具!你怎么可以把它喂给我!”
“难不成你还想我亲自动手?”剪影唰的一声撸下了袖管,露出了手腕上那如海葵一般的黑色触手,“主动求我开颅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清醒剂很好,像我这样的罪人,就该服下大量清醒剂后意识分裂而亡。”
因为饮用的是特制版,阳极尚未完全失去意识。
但他已经感觉到,他的灵魂与意识被抽离了肉体,他正以一个第三人称视角,观察着自己的身躯被暗元素缠绕吞噬,转化为那位执行者的暗影傀儡。
要是普通版本的清醒剂,他这会儿就该精神分裂而亡的。
可虽然还活着,阳极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对方放任他活着并非出于怜悯,而是想让他亲眼目睹更加刻骨铭心的痛苦。
“调谐暗的执行者,我有话要对你说。”阳极仍然不肯放弃生存的机会,“如果你给我活着的机会,我还能让你知晓更多机灵族,和那些已经覆灭的古老高阶种族的秘密。它们都藏在我的灵魂中。
如果你杀死我,这些秘密就会和明日号一同埋葬在历史的尘埃中。你难道不觉得很可惜吗?”
“真怪呀,死人还能说话!”剪影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你怎么还没睡呢?勿河可是个很不错的安家落户之地。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你的清醒呢?”
“要我说的话,是对生存的渴望。”阳极自嘲道,“这位客人,您对那些古老种族的秘密感兴趣吗?我可以全部告诉你。只要掌握了那些力量,你不仅能更加接近真理,还能号令一支支向死而生的强大军队。”
剪影将改编过的《启示录》扔回到傀儡的手中,在对它轻声嘱咐了些机密任务,亲自送它离开观测站后,才拖着个长长的影子回来,叉着腰,一脸不耐烦地瞪着游荡的亡灵。
“你看我是依赖那些身外之物的人吗?连创世巨蛇的鳞片都入不了我的法眼,还有什么法宝能值得我多看一眼。”
“有的,客人,有的。”为了生存,阳极竭尽所能,“创世神在凡界名声再大,到共进会中,也不过是一个提供灵能的罐头。但我说要讲的宝贝可就不一样的。那是远高于创世神层级,连诸神也会觊觎的伟大传承。”
“哦?说来听听。”
“一般神明口口相传,说那是暗之碎片,是暗之族裔的根源所在。谁掌握了它,谁就能改写了新纪元的天命。
我们新生之理从真正暗之族裔那里挖掘到了最真实的情报——由于历史被撬动,未来被改写,暗之碎片的传承者一个被扼杀于襁褓中,一个被放逐到虚无缥缈的未来。
错误的继承人,也就是诸位所熟知的暗黑魔神莫里安,接替了暗之族裔长子这个空缺的角色。一切都在共进会的计划之中。
按计划,这位听话的棋子会为共进会夺得所有的暗之传承,补全主上的神格,让它成为完全体。
可这位傀儡没有自知之明,为了不被共进会操控,在得到了传承的秘密后,将其和自己一同埋葬于虚无的乱葬岗中。借迪拉特之手,完成了一出精心策划的英雄悲壮赴死的剧情。
那份传承的秘密,就是我要献上的宝贝。
NC-777曾在白夜魔神的操控下,与那片虚无乱葬岗有过短暂的接触,我也趁此掌握了传承的情报。
那绝对是西斯提亚这个替代品的传承不可比拟的宝贝,是足以轰动星域,能够改变一切的可怕力量。
而这个秘密,如今就只掌握在我手中。客人,您真的忍心让我跟着传承的秘密一同入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