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婷从二楼储物间抱下来一套深棕色的玩偶服，圆滚滚的造型像极了某冰城的招牌雪王，但整体更修长一些。
玩偶服被摊开在长椅上，蓬松的绒毛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内衬是透气的网眼材质，但依然能看出厚度不一般。
“这是最小号的定制款了，”陈雨婷抖了抖玩偶服，检查了一下接缝处的加固线， “不过对你来说可能还是有点大。”
陈雨婷笑着补充道， “但没办法，这已经是店里最轻便的一套了。”
苏星落点点头，站起身准备试穿。
她先套上玩偶裤腿，加厚的棉质内衬蹭过小腿时激起一阵细微的静电，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脚趾。
玩偶服的上身部分比想象中更沉，肩膀处的魔术贴需要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否则头套戴上去会不稳。
“对了，你戴着口罩的话，待会儿头套里会很闷的。”陈雨婷提醒道， “得先摘下来。”
“啊，对哦。”苏星落这才想起自己还戴着口罩，伸手勾住耳绳，轻轻摘了下来。
当口罩被摘下的瞬间，陈雨婷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陈雨婷早就知道苏星落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毕竟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和精致的鼻梁轮廓，即使戴着口罩也藏不住。
但当陈雨婷真正看清苏星落的全貌时，还是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
苏星落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休息室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珍珠光泽。
她的唇色是自然的樱花粉，鼻尖小巧挺翘，下颌线条柔和却又不失精致。
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是她的睫毛——又长又密，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再加上天蓝色的眼瞳，眨眼时像蝴蝶振翅般轻盈。
“……”陈雨婷一时语塞，过了两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呃，那个……你、你长得真好看。”
苏星落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 “谢谢雨婷姐。”
陈雨婷轻咳一声，赶紧把注意力拉回正事： “咳咳，那、那继续吧，头套要这样戴……”她的语气比刚才急促了些，手指无意识地卷了卷自己的马尾辫。
头套扣上的瞬间，苏星落的视野骤然缩成两个椭圆形的孔洞。
鼻腔里充斥着新布料的淡淡浆洗味，呼吸时的热气在头套内壁反弹，让她有种微妙的窒息感。
“怎么样？能适应吗？”陈雨婷的声音隔着玩偶服传来，显得有些遥远。
苏星落试着点了点头，却发现头套纹丝不动。
没办法，她笨拙地举起熊掌比了个OK的手势。
苏星落尝试穿着玩偶服行走，却在迈步时差点被过长的玩偶腿绊倒，于是她不得不像企鹅一样小步挪动。
陈雨婷忍不住笑出声： “噗，你这走路姿势也太可爱了。”
苏星落闷闷的声音从头套里传出： “……婷姐别笑我。”
“好好好，不笑不笑。”
陈雨婷努力憋住笑意，把一叠传单塞进她手里， “来，试试看能不能拿稳。”
熊掌的硅胶垫让捏纸的动作变得异常艰难，苏星落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用两只“爪子”夹住传单。
“OK！”陈雨婷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接下来就交给你啦！记住，如果觉得太热或者不舒服，随时进来休息！”
“嗯！”苏星落的声音从头套里传出，带着一丝坚定的意味。
她抱着传单，迈着笨拙却认真的步伐走向店门。
玻璃门开合的瞬间，热浪扑面而来，玩偶服内部的温度骤然攀升。汗水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浸透了内衬的吸汗层，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
——打工的第一天，正式开始！
三点半的钟声刚过，教学楼方向就涌来下课的人潮。
苏星落站在面包店门口，透过玩偶头套狭窄的视野，看见无数双鞋子在地面上快速移动运动鞋、小皮鞋、帆布鞋，还有高跟鞋，像一条彩色的河流一样在街道上流动。
苏星落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传单，厚实的熊掌把纸张边缘都捏出了褶皱。
第一个目标是个扎马尾辫的女生，正低头刷着手机往这边走。
苏星落深吸一口气头套里顿时充满自己呼出的热气。
好难受！！！
苏星落还是迈着笨拙的熊步迎上去。
玩偶服的下摆随着动作左右摇晃，让穿着玩偶服苏星落看起来像只摇摇摆摆的企鹅。
扎马尾辫的女生抬头时，苏星落赶紧递出传单，熊掌上的硅胶防滑垫让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异常艰难——她不得不用爪子“捧”着传单。
“哇！好可爱的熊！”扎马尾辫的女生眼睛一亮，伸手接过传单时，指尖不小心蹭到熊掌的肉垫， “这个手感…是硅胶的吗？”
苏星落点点头，头套里的微型风扇嗡嗡转动，吹散了些许热气。
苏星落看见女生把传单认真折好放进书包，心里涌起一丝成就感。
苏星落站在校道旁的树荫下，熊掌里攥着一叠厚厚的优惠券。
虽然玩偶服里的微型风扇嗡嗡作响，但三十多度的热浪还是让内衬完全湿透，汗水顺着后背不断滑落。
苏星落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 “加油，还差很多没发完呢！”
勇敢小落，不怕困难！
“哇！是小熊熊！”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突然凑近，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苏星落赶紧递出优惠券，还特意歪了歪头，让毛茸茸的熊耳朵晃了晃。
这个动作立刻引来一阵惊呼： “天啊太可爱了！”
“里面是男生还是女生啊？”女生的同伴小声嘀咕， “这么热的天…”
苏星落假装没听见，继续用熊掌比划着店铺方向。
她发现只要做出憨态可掬的动作，就能吸引更多人过来。
“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吗？”一个胆大的女生突然问道。
苏星落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女生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熊耳朵，突然惊呼： “好软！”
这个发现立刻引来更多好奇的手，苏星落瞬间被围在中间，熊脑袋被摸得东倒西歪。
“别闹了，人家在工作呢。”终于有人出声制止。
苏星落带着些许感激地看向声音来源，发现是个戴着和她同行的男生。
好羡慕这个男的！
我也想和女孩子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