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宿舍。

“你要跟我回去吗?”

“不去。”白辞一本正经。

“你不回家看看吗?所有人都会欢迎你的,你将作为源家的大小姐在那里生活,你会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幸福。”

“我要上学。”

源稚生沉默了一下,“你这是真心话吗?”

“真的,我特别想在卡塞尔学院上学。”

白辞目光坚定。

“你确定不是因为他?”

“有一点点……是因为他的原因……”

“你喜欢他?”

“有一点点喜欢。”

低头,抠手指。

“……”源稚生捂脸,“你真不跟我回去吗?”

“哥哥……我真的想在这儿……”她低头嘟囔了一句。

源稚生呆愣了几秒钟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摸了摸。

“暑假……记得回家看看,我等你。”

既然阻止不了白菜被猪拱,那还不如不看,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嗯。”白辞用力的点点头。

“记一下我的电话,回家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会叫人接你。”源稚生在一张纸上写上电话号码,然后递给她,他动了动身子,似乎要站起来走……就是站起来的有点慢。

“哥,等一下。”

“什么事?”源稚生有些不在意的说了一句,“日本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要不要合张影?”白辞拿出手机,看向他,“我一会儿发给你。”

源稚生点点头。

两个人站在一起,白辞比了一个剪刀手,源稚生同样比了一个。

白辞看着照片,用邮箱发给了源稚生。

“哥,再见。”

“再见。”

源稚生出了门才拿出手机看,看着照片上露出微笑的白辞与没有什么表情的自己,他突然就笑了一下。

其实他感觉这个妹妹还挺可爱的。

没一会儿,门又响了。

“Surprise!”

当白辞拉开宿舍大门的时候,好几只手持式的彩带喷筒喷发,砰砰砰的气体爆发声一同响起,随之响起的是一阵欢呼,每个声音白辞都很熟悉。

灼红、湖蓝……漂亮的彩色纸片纷纷扬扬地落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场五彩的雪花,盖满了她的头发。

“有没有很感动?是不是很惊喜?”夏弥冲着白辞挤眉弄眼,“我们年轻英勇的s级终于战胜了校董会的狗腿子,成功捍卫了狮心会的尊严,作为回报,她的伙伴将大办宴席,以庆祝勇士的凯旋!”

白辞愣了一下,心里忍不住一暖,这感觉还真是不错。

“恭喜。”零伸手拉住白辞,然后一声不吭的拉着她进屋,将其按在床上,“在这儿等着。”

零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跑到厨房里帮夏弥做菜,没一会儿,桌面上就摆上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菜品相当的混搭,有红烧鲈鱼,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各种中式菜肴。

“嘻嘻,我和零师姐一起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夏弥笑嘻嘻的,语气充满自信,“虽然是家常菜,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味道绝对棒!”

“她的厨艺一向不错,你也知道,我只是帮忙洗菜。”零说道。

“怎么样,师姐?”夏弥一脸笑容,“要是感动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哭了,我不介意把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说完,夏弥还扭了扭自己的肩膀。

“不用了。”白辞微笑了一下。

三个人围着小桌子坐下,每人占据了一方,白辞对面是夏弥,零坐在旁边。

“为了庆祝我们的s级干掉校董会的坏蛋,干杯!”夏弥举起啤酒。

“干杯。”

三人碰杯,一同饮酒,场面担得起“觥筹交错”四个字,就连零这个冰山女王也随着碰杯声露出淡淡笑意。

“对了,我多做了一些,一会儿也给路师兄送一份去。”夏弥饮尽杯中酒,随后以一种别样的眼神看向白辞,“毕竟他这次表现还算不错。”

路明非和白辞这档子事儿在卡塞尔学院基本等同于公开的秘密,大家总是喜欢有事儿没事儿提一句,认识没多久零就看出来了,夏弥更不用说,经常暗中想着法子来当僚机。实际上全校都怀疑他们俩有一腿,只不过有人支持是路明非暗恋,还有人说白辞就是死鸭子嘴硬。

“送呗。”白辞也喝完杯中酒。

“师姐你又在这儿装大尾巴狼,路师兄站出来之后你都感动的哭了诶,你就别再嘴硬了,全卡塞尔学院都知道你喜欢路师兄的好吧?”

“有、有那么明显吗?”白辞嘟囔了一句。

“很明显。”零点点头,扒了一口米饭。

“所以啊,师姐,你要是真喜欢他晚上就给他告白去,俗话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路师兄在吃这方面根本就没什么讲究,要是他大晚上挨饿的时候忽然有个妹子拎着保温桶出现在他面前,满脸娇羞双手送上一碗香喷喷的饭菜,再莎比的男人也该心里一动了吧!我已经你装好了,吃完你就给送去!”

“嗯。”白辞感动的要冒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师妹啊,全世界恐怕都找不出来第二个出来,她缓缓的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夏弥的米饭上,“谢谢你……”

她现在都有些舍不得这两个朋友开她了,一想到将来大学结束大家各奔东西就满心伤感。

路明非此刻正在和芬格尔一起喝酒。

“哇,师弟,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帅啊!”

“别说了行不行?”路明非极其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现在只恨自己没多长两只手,让自己能再把羞愧的脸也捂上。

“如果你们想要带走她,可以,先把我打到跪地不起,或者更简单一点……杀了我。”芬格尔模仿的惟妙惟肖,表情悲壮而又肃穆。“这句话很有气势啊,把安德鲁和所罗门王都震得不敢说话了!”

路明非几乎都要尴尬得满地打滚了,他现在一听见这事儿就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恨不得把地面凿出一个两室一厅,自己钻进去当个死宅再也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上头了,说出了那羞耻至极的话。

“不过托你的福,大家好像都觉得白辞真的是英雄了。”芬格尔乐呵呵的,“安德鲁离开的时候要经过学生的宿舍楼,所以不少的学生都在自己宿舍之上朝着调查团的车队丢西红柿、鸡蛋和酸奶什么的,就像是古代被押送的什么臭名昭著的恶人一般,那可热闹了,我扔了足足一大筐鸡蛋嘞。”

路明非刚要回话,一阵敲门声突然传过来,疑心在这个时间点还会有谁来宿舍找他们俩。

路明非抓起外套,起身开门。

头上戴着四叶草发卡的姑娘乖巧地伫立在门外,双手拎着一个保温桶,穿着一身白色丝绸睡裙,套着毛绒绒的拖鞋,墨绿色的校服披在身后,黑色的长发被编成辫子,柔顺地垂落,皮肤在月光的映衬下白得近乎透明,小巧的锁骨清晰可见,路明非有些呆愣。

“路明非……我给你带了饭。”白辞将保温桶举起来,微笑着看着她。

其实她本来有打算穿的正式点儿的,她还没穿着睡衣在路明非面前出现过。但是夏弥拦住她换衣服的手说别,你就这样去见他,多穿一件儿都不行,你这样香香软软的样子谁看了不心动?零同样也点点头,路明非这种人一看就很好拿捏,女生嘛,小心机多一些无所谓的,有些东西就是给想要看到的人看的,直接拿捏住。

“你……还没睡啊?”

路明非接过保温桶,有些愣愣的。

“我一般睡得都挺晚的。”白辞望向他,咬了咬嘴唇。

“路明非,问你个事。”

“什么?”路明非接过保温桶,看向她。

“我、你……那个……你……晚安!”说完便跑了。

夏弥和零悠悠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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