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化气站外。

旁边是一片小树林,树影在夜风中微微摇晃。

林涛躲过附近监控,从小树林钻出,抬头望着那堵灰扑扑的高墙,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区区高墙,根本拦不住他。

他摸出一张黄符,啪地贴在自己胸口。

下一秒,他整个人在夜色中渐渐变得透明,像水汽一样融进空气。

他身形一闪,手中捏着印诀,竟直接穿墙而入。

林涛穿过围墙,开始打量四周。

靠近围墙一侧是数排整齐摆放的液化气钢瓶,高高低低码放着,有些贴着红色“满”字的标签,有些则标着“待检”或“空瓶”。

钢瓶区下方铺有防火沙石,旁边竖着醒目的禁止靠近告示牌。

四辆大罐车停在不远处,旁边的柱子上也拴着一条土狗。

林涛悄然绕过那条趴在角落打瞌睡的土狗,脚步轻得连草叶都没带动。

等他摸到院子角落的一堆废铁堆边,一眼便看见那辆熟悉的自行车,随即伸手一挥,自行车悄无声息地收进了系统空间

反正是隐身的,他大摇大摆走向院内亮光的区域。

院子里零星亮着几盏灯,有四五间房,一盏灯从一栋二层楼办公楼窗户透出,隐约能听见人声和嬉笑。

林涛还未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斗地主的声音,夹杂着劣质茶水味道与香烟的呛味。

他也懒得客气,直接推门而入。

屋里三人正围坐在一张油渍斑斑的办公桌前打牌。

一个白发斑驳的老头,一个眉头紧锁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二十来岁的穿着艳丽的女人。

那个中年人正是这家液化气站的老板张强,另外两个则是手底下干活的工人。

张强眉头一皱,扫了一眼大开的房门,有些不悦地开口道:“阿芳,你去把门关上。”

“好的,强哥。”女人起身应声。

就在她转身之际,林涛悄然跟上,伸手一扣,握住她的手臂,借势猛地甩出一巴掌,直奔张强的脸!

啪!

“啊!”

“哎呦。”

两人同时发出惊叫。

张强猝不及防,半张脸立刻肿了起来。

阿芳则是被迫用手打脸,把自己的手给打疼了。

张强捂着脸,瞪着阿芳沉声道:“你干什么?”

阿芳瞪大眼睛,一脸懵逼,刚张嘴想辩解,林涛又操控她的手臂反手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这次张强有了防备,一个机灵往后一躲,才堪堪避过。

老头伸出手,喊道:“阿芳,你疯了,怎么敢打老板啊你。”

阿芳眼圈都红了,惶恐地看着两人,嘴唇哆嗦着。

林涛动作比闪电还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顺势一甩,老头那干枯的胳膊如同被拎起的鸡翅膀,带着惯性狠狠朝张强脸上呼了一巴掌!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张强脸上的另半边也不寂寞了。

老头一声惊呼,脸色煞白:“老板,真的有鬼啊!我的手不是我自己动的啊!”

张强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脸狐疑地盯着老头和阿芳:“你们俩不会是串通好了,故意整我吧?”

阿芳一脸委屈,连连摆手:“没有啊强哥,我根本没碰你,真是有鬼!我感觉刚才有只手抓着我。”

她一边解释,一边向对方走去。

张强见阿芳想靠近,连忙挥手示意,后退了几步,语气紧张:“你们离我远点!”

三个人互相盯着对方,谁也没敢轻举妄动。

林涛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传进张强耳朵。

他猛地警觉,抓起挂在墙上的铁棍,厉声喊道:“谁在那里?”

林涛不多言,脚下一记干脆利落的窝心踢,将张强踹翻在地,转身就走。

隐身符只能隐身半小时,时间久了,林涛怕露出破绽。

阿芳紧张得快崩溃了,顺手捡起地上的铁棍,紧张的盯着四周。

张强倒吸了几口凉气,想喊一声“阿芳”,想让她帮忙把自己拉起来。

可话刚出口,阿芳却毫不犹豫地一甩铁棍,重重砸向他的脑门。

一声闷响,屋子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阿芳突然尖叫一声,惊慌地扔下铁棍,身子颤抖着后退。

老头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老板...被你打晕了...赶紧报警吧!”

阿芳瞥了他一眼,惊魂未定的回应:“你报吧。”

老头战战兢兢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拨通电话。

打通后,他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清,只含糊地提到闹鬼、看不见的东西之类的话术。

电话那头冷冷回了一句:“有病就去精神病院。”

然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番话倒是提醒了阿芳,她赶紧拿出手机拨打医院的电话。

林涛只是对张强一番小小惩戒,这人一点都不地道,吓得林雪摔伤了腿,不道歉也就算了,竟然连自行车都不放过。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中午,八庙村。

太阳像个没停歇的电炉子,把小院子晒得滚烫。

几棵树在风里摇摆,带来些阴凉。地面热得能煎蛋,菜地里的黄瓜藤倒是长得挺好。

院子一侧停着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车旁的大黄狗四脚朝天,抽搐着,叫声凄惨。

地上乱七八糟,塑料袋散落,锄头倒在一边,水盆翻了个底朝天。

林怀民哼着小曲儿,脸红扑扑地晃进院子,脚步踉跄,显然是饭后喝了几盅。

他正想着回屋睡觉,抬头一看,吓得酒意全没了。

自家的狗竟然倒地抽搐。

他赶紧快步过去查看,没走几步,“咔哒”一声,被脚下的塑料小板凳绊倒,脸先着地,扑了个狗屎抱。

“呕呕呕!”

他趴地上干呕,脸更红了。

“你这混账凳子啊,我的腿!”

他骂完,回头看向黄狗。

狗已经一动不动,眼珠翻白,四条腿死死蹬着。

林怀民怀疑是家里进了贼,见黄狗碍事,于是直接把狗给打死了。

他坐在地上休息一阵儿,然后急匆匆跑向堂屋,刚想发作,就见自己的老婆冷着脸坐在屋中间,眼神冰冷。

四周也是一片狼藉,连放在供桌上的牌位都扔了一地。

这些都是我老林家的先辈祖宗啊。

但是林怀民也就只敢怒了一下,老婆发火就是把他给摔地上都有可能。

他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小声道:“秀芬,你这是咋了?”

孙秀芬冷冷看了他一眼,大笑几声:“村里人都说,咱们家涛子有出息了,都跑去别的村给老人发钱了。”

“什么?”林怀民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震惊道,“不会把老婆,就林涛那条件有钱给别人花?”

孙秀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往前走一步,林怀民则往后退一步。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他的钱都是我们的,凭什么给别人呀,你别不信,就他的那个畅音账号里有视频呢,而且粉丝现在都五万多了。”

孙秀芬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

画面里,林涛笑呵呵地给四个老人一人发了白花花的票子,还特意念叨一共八千。

视频结尾,村长含着泪挥手告别。

林怀民眼珠子立刻瞪圆了,眼看都要喷火:“这小子要造反啊!”

孙秀芬趁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怒声道:“他现在翅膀硬了,手机天天关机,还拿钱往外撒!你说怎么办?”

林怀民疼得龇牙咧嘴,哭丧着脸喊:“老婆,你别冲我撒气啊!”

孙秀芬更来气:“那你倒是去找他啊!咱家峰儿的五十万还没着落呢!”

林怀民急道:“给林涛打电话,让他打钱。”

孙秀芬气哼哼道:“打电话没有用,还是得去找他,他是咱们养大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咱家的。”

“哎呦...老婆你说的有道理,我的耳朵要掉了。”林怀民双手抱拳哀求道。

孙秀芬这才松了手,盯着他说道:“你骑三轮车带上我,一起找他去。”

林怀民摆了摆手,走进堂屋,一手揉着耳朵,给自己倒了杯开水。

对着杯子吹了吹,轻轻喝上几口。

随即,他摇头道:“老婆,毕竟是峰儿自己结婚,咱不能什么事情都替他张罗吧,再说了林涛的农场在什么地方咱们都不知道,上哪找去,我看这事儿还得他自己去要钱。”

孙秀芬正要继续数落,忽然眼角一扫,瞧见手机上林涛的直播居然开始了。

她眼睛一亮,立刻冲着林怀民吆喝:“快!他开直播了!你拿着笔记一下,看他这一场能收多少礼物。”

说完又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上次咱们是要得狠了点,五十万一下子谁拿得出来,不过现在我可是听说了,网红啊,可是老赚钱了。”

林怀民脸都苦成了茄子,有心说“这不像话”,但看着老婆那架势,他只好默默从抽屉里掏出笔和小本子,老老实实坐下记账。

与此同时。

潘小莲拿着手机,镜头对准了林涛,开始了今天的直播。

才短短一天时间,粉丝数量突破了五万,对于一个入行不到一天的新主播来说,这成绩可以说是草根逆袭的典范。

可是林涛却不太满意,他要不仅仅是粉丝,还需要大量的信仰值。

五万多的粉丝才提供三百多信仰值,可谓是任重道远啊。

才开播一分钟,直播间里已经进了几百人。

【盼星星,盼月亮,主播终于上线了。】

【林总来了!】

【哇!道长穿得人模狗样的!】

【求整活,不许划水!】

【林道长快点!我老婆都等你开播不肯吃饭!】

林涛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各位居士,中午好,吃饭了没啊,主播已经吃了哦。”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