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奋战下,这体感下相当漫长的一分钟总算过去,缇珐所构筑的魔法阵已经完成,随即立刻启动。

蓄力超过一分钟、半径超过两百米的大型结界就此展开,质感接近淡金色水晶的半球形结界笼罩这片区域,地面也被流动的光芒所覆盖,具有相当程度的梦幻质感。

“成功了!”缇珐扬起嘴角发出欣喜的声音,“不过因为将范围开到最大,结界的强度很低,小心不要被它逃出去了!”

“明白。”前方的莉涅特闻言轻轻点头回应,瞬间冲上前去斩断了巨兽的四爪,巨兽依然以令人不适的速度与方式完成再生,掉落的四爪也化作新的魔法生物,但莉涅特却是笑了起来,“再生速度变慢了,体型也有所缩小,只要耗尽剩下的生命力就行了。”

“哈哈,多么麻烦的家伙。”

维斯特注意到这一幕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掉下来的魔法生物固然麻烦,但从之前看不到头的战斗变成了看得到希望的战斗,就算是他也忍不住高兴啊!

然而在看到希望的时候,也往往是容易轻忽大意的时候,再加上此时周围已经被结界覆盖,所以谁都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一柄半透明的巨枪已从他们身后的方向袭来。

当巨枪接近结界的时候总算有两个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是身为宫廷魔导师团也是在场最强魔法师的维斯特,另一个有着敏锐感知力的诺维。

“殿下!”

感应到巨枪的瞬间维斯特就知道这个攻击是冲着缇珐来的,于是急忙出声提醒,他的提醒放在平时已经算比较及时,可此时的缇珐注意力大部分都在维持结界上,反应力也就慢了一拍,等她回头的时候只看到刺破结界的巨枪快要来到自己身前!

“缇珐!”

关键时候诺维一把将缇珐推开,自己在尽可能的逃离,可他的体能还是标准的魔法师,将缇珐推开后他已经失去了逃离攻击范围的机会,甚至无法避开巨枪直击,自知这点的诺维忍不住发出苦笑,但他并不觉得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诺维?!”

缇珐瞪大双眼发出惊恐声音,也就是这时她手中的光神庇护忽然从她手中挣脱出去飞向诺维,从旁人的角度很像是缇珐将手环丢给了诺维。

“轰——!!”

随着巨枪轰然落地,众人都被炸飞出去,离巨枪越近的地方受到的波及越大,尤其是诺维有被巨枪擦到,整个人直接被打飞出去,径直撞进皇城广场外的贵族街,一路撞毁了数栋房屋,对一个魔法师来说这毫无疑问是足以致命的冲击!

“咳咳!诺维!”

缇珐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刚才的冲击她也受了不小的伤,好在光属性在治愈方面也是一绝,再加上没受到直击,比起诺维还是好上太多了,可关键的结界在刚才的攻击中支离破碎,更重要的事诺维被打得没影了!完全不知道他是否平安!

唯一能让缇珐心中有些慰藉的是,诺维在被打中前身上出现了一层光属性的护盾,似乎是那个神徽装备的效果,有那个护盾挡下伤害的话,诺维很可能保下一命!

“缇珐、格里尔!我们去把诺维找回来!”

同样站起身的艾琳娜像是在泄愤般不顾魔力损耗大范围的施展魔法,大量魔法生物在绯炎中化作飞灰,周围的气温也随之升高了不少,但也多亏她这样攻击,才让刚才被巨枪冲击炸飞的众人有了些许喘息之机。

“我也想去啊!但是根本过不去!”

格里尔也是发出焦急的声音,阵形被打乱后他们所要面对的压力可以说是成倍增加,如今完全就是寸步难行!

“该死的!不仅是针对结界用的破城魔法,袭来的方向还是皇城!”维斯特将自己附近的魔法生物全都用岩枪穿成串,咬牙切齿的看向了皇城方向,“究竟是哪个混账?!”

“维斯特!”莉涅特甩开巨兽冲到魔法生物堆里大开杀戒,给其他人重整态势的机会,然后冲到了维斯特身前,“去抓人!”

“好!”

维斯特闻言不再犹豫,直接冲向皇城方向,然后莉涅特将目光移向了缇珐他们。

“抱歉我必须留在这里阻挡那家伙,就算杀不死也不能放任它到处袭击,诺维那边就交给你们了。”

“但是结界……”

“恕我直言,殿下您已经没有魔力构筑第二次了吧?”

莉涅特对缇珐投以好似看透了一切的目光,缇珐则是无奈的低下头去。

“抱歉……”

“这不是您的错,是我们没能保护好您,况且这本就是我们这些大人该负担的责任,最后却落到了你们身上。”莉涅特垂下眼眸无奈的说道,非要说有什么错的话,只能怪卑鄙的敌人跟他们这些掉以轻心的大人,“所以你们快去吧,我相信诺维现在还活着。”

————

“噢噢噢噢——!!”

另一边将身体强化魔法催动到极致的维斯特冲进了皇城,沿着巨枪袭来的方向飞驰,而后在墙壁上生成大量岩桩一路飞跃到某座高塔顶端,看到了一群身穿黑袍的永生教派成员,其中领头的那位更是令他瞪大了双眼。

“好久不见了,维斯特。”

“斯姆特前伯爵……”维斯特见到这位老者表情很是难以置信,但维斯特也不是会因为意料之外的事大惊小怪的人了,所以他选择不被情感所影响亲眼所见之事,“你加入了永生教派,并且还是永生教派的高层,在皇城内进行永生秘法的仪式甚至袭击了殿下……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关于这个问题,我能给你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我知道你不会被那些话语所欺骗打动。”斯姆特前伯爵似是无奈而又慈祥的笑着,可那笑容深处更多的还是自私与贪婪,以及哪怕践踏孩童乃至其他许多人的生命也不为所动的冷漠,“其实这个理由再简单正常不过——我怕死,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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