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尽力调整自己的心态,最终在另一端尽头的房间前停住了。
许卿念扯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走了进去。
“妈妈……我来了。”
房间内充斥着福尔马林的气息。
以及萦绕在四周,已经结霜的空气。
就连她呼出的空气也是冰冷的。
许卿念搂住了肩膀,寒冷的空气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但她很快就适应了。
摸索着墙壁,最终在按下一个暗格后,墙壁慢慢反转。
露出了一间被藏得严严实实的房间。
许卿念跨步走进去,每走一步福尔马林的气味就浓烈一分。
直到她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都被这种气味包裹。
微微皱起的眉头,她将脖子上的项链放在手中,最终看向了躺在特质容器内的那人。
是的,现在她母亲的墓地中,其实空无一物。
许卿念看着熟悉的面孔,她哽咽的问道:“妈妈,我做错了吗?”
她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许卿念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即便身体不停的被寒冷侵蚀,但是她还是感到前所未有安心。
坐在房间内的苏黎,正看着余夏整个人泡在室内泳池中。
和外面那些享受的人不同的是,她的表情极其的痛苦,仿佛在接受酷刑一般。
余夏的痛苦她看在眼里,但她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云芷珊死亡的真相。
她刚才和遇见的那个女人再次有了联系。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从女人这里找不到任何切入点。
因为云芷珊在救了他们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们。
苏黎有些发愁的叹口气。
是的,她现在的重点已经不在折磨眼前人上了,她想要拨开迷雾找到真相。
“你还在……想云芷珊的事情吗?”
余夏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她强撑着身体看向苏黎。
满头都是因为疼痛呃而分泌的汗水。
苏黎皱着眉头看向她。
她当然好奇余夏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知道的方法,你先回答我。”
“是又怎么样?”
苏黎朝着她走过来,没有蹲下,就这样站在她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的头都没有低下,就是这样俯视着看向她。
余夏撑着身体尽力的去与她对视,但很快她就精疲力竭的又躺了下去。
“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如果想知道真相,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苏黎皱着眉头,她想不懂余夏又在打什么主意。
但是看着她这副状态,就算把刀递到她手中也做不到任何事情。
苏黎蹲下去掐住她的下巴,有些威胁的说道:“你最好真的知道,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余夏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顺着力气吻了上去。
药膏的苦涩味,和血液的铁锈味在苏黎的口腔里炸开。
她有些吃痛的皱着眉头,但罕见的是,她并没有推开余夏,而是任由其咬上自己的嘴唇。
过了许久,余夏才退开,紧接着便是无法克制的大口喘息。
苏黎明白了她的想法。
于是脱了衣服,一只脚踩入泳池内,冰冷又带有酒精味的液体拍打在身上。
对苏黎来说是甜腻的触感。
可对于余夏来说这简直就是煎熬,这些液体无时无刻不在侵蚀她的伤口。
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依旧会被刺激的疼痛难忍。
三年来的搓摩,让苏黎的手指都结上了厚厚的茧,摩擦在肌肤上的触感是那样的明显。
余夏的手指缠上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的柔顺。
余夏细微的喘息着,液体时不时的漫上来,似有似无的窒息感。
她满足的轻笑一声。
可这幅笑容在苏黎眼中却是那样的刺眼。
似是故意报复一般,苏黎的动作完全没有疼惜两个字。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余夏的脸色更加的惨白了。
她的嘴唇都有些没了颜色。
于是,随行医生再次光临了她们的房间。
在走之前,医生再也忍不下去了,冒着得罪人的后果,今天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情况说出来。
“这位小姐的病势已经很严重,已经不能再进行那些运动了。”
说完医生又看了眼躺在床上昏睡的余夏。
“她虽然没有什么疾病,但是身体受的伤已经足以拖垮她的身体了,必须得让她养伤了。”
苏黎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
她也知道自己这几天有些过火了,是该收敛一些了。
反正离目的地还有几天,于是她决定这些天先让余夏好好养伤。
至于余夏刚才说的所谓真相,她也不想再去问。
按照余夏的性格来说,无论她知不知道都不可能和自己说的。
其实在刚才她就有些猜测了,猜测到了余夏是在骗她。
因为这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被她骗了,从一开始苏黎就没想过从她口中得知什么线索。
可她还是做了余夏想要的事情。
苏黎眼色晦暗,她也有些搞不懂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这两天,她也开始慢慢的在意起了余夏。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错了一样。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苏黎摇了摇脑袋,抗拒自己再去思考这些东西。
送走医生后,苏黎本想就这样走了,但是本能还是驱使着她再次坐回了余夏的床边。
这一次的余夏没有醒来,她是真的睡着了。
她的气息是那样的微弱。
总感觉下一刻就要断了。
苏黎的手鬼使神差的覆上了的她的嘴巴。
并且不断地发力,很快昏迷中的余夏皱起了眉头。
表情尽显痛苦。
瞬间,苏黎抽回了手。
她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
苏黎站起身,有些心跳加速的看着余夏,再看向自己的手。
可以说是用逃窜来形容苏黎的离开。
回到房间后,苏黎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气,不停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过了好久她才缓过来,这时她看向空荡荡的房间内。
云惜惜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她试着拨打电话,却发现无论怎么拨通她的电话,全部都显示忙音占线。
她发现云惜惜不见了。
瞬间警铃大作。
她猛地发现,的确从早上开始就没看见到云惜惜了。
是绑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