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采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并不生气，反而笑意更甚。“那我换个问法，小狐狸，你知道在这北方，有什么吗？”
苏玖微微侧头。
大乾分九州，帝京燕城位于冀州北部，再往北，便是幽州。
“是幽州吗？”小狐狸试探着问。
九州划分属于常识，自己给出个中规中矩的回答，安采瑶总不至于来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吧。
“幽州北边呢？”安采瑶很有耐心地追问。
“是……北狄和妖域。”
如今天色已黑，安采瑶先是让自己洗澡，然后把自己带来这观星楼，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单纯想要考考自己。
但这又不是前世，她难不成要查查自己的学历有没有水分？
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苏玖像挤牙膏般回答。
“小狐狸，你还记得玄水城吧？”
“玄水城”三个字让苏玖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狐狐就知道，安采瑶没安好心，重提旧事，肯定是要借机为难自己。
“我了解过。”小狐狸神色黯然。
失去记忆的人大多会想要找寻真相，弄清楚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去那么长时间，要是自己遇事还只会推脱不记得了，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哦？是么？”安采瑶笑得别有深意。“只是‘了解过’怎么行？主人来帮你加深一下印象吧。”
少女身体悬浮，离地数寸，双手结印，灵力化作色彩缤纷的晶蝶，纷纷涌入观星楼的繁复阵法中。
藻井上雕有一条盘龙，被其衔在口中的宝珠泛起熠熠辉芒，在二女面前投影出大乾九州的堪舆图。
苏玖双眼一亮。
九州堪舆图，这可是极具价值的情报，得赶紧记下来。
不过少女可没有给小狐狸这个机会，指尖落在投影上，将一个点不断放大，直到一座城池的完整轮廓清晰出现。
小狐狸只能在心里又给安采瑶记了一笔。
“你知道这是哪座城吗？”
苏玖一眼便瞧出，这是朔风城，幽州最北端、与妖域接壤的城市。
自己带领抵抗军在那附近打过不少次仗，光是跟安采瑶就真刀真枪地干了三回。
狐狐知道，但是狐狐不能说。
安采瑶不在意小狐狸的沉默，接着道：“再给你看点有意思的。”
说着，少女再度操作投影，这次展现的是另一座城池，但感觉像是站在朔风城的城楼上拿着望远镜偷窥，只能看个大概。
但这便足够让苏玖内心惊诧。
因为这是位于妖域的玄水城！
由于距离大乾太近，战时的玄水城不适合平民居住，只留军队驻扎，停战后才少去几分肃杀，逐渐多了生气。
观星楼的观测范围也太广了吧，不仅可以覆盖大乾全境，甚至还能看到妖域！
恐怖如斯！
“这便是玄水城。”安采瑶用灵力隔绝一切内部泄露与外界探查，彻底封锁住这方空间，而后稳稳落回地面，双手搭在小狐狸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语：“六年前，妖族中有一名将领崭露头角，在朔风城北挫败大乾军，并在这场朔荒之战后建立了玄水城。聪明的小狐狸要不要猜一猜，这名将领是谁呢？”
我猜尼玛！除了我还能有谁？
回想曾经，苏玖坐镇玄水城，安采瑶盘踞朔风城，对峙数月，双方都想要大破敌军，俘虏宿敌，可是都未能如愿。
“主人……是我，对吗？”
苏玖原以为，自己作为卧底，已然习惯了演戏，但看着投影中的玄水城，苏玖只觉屈辱感化成无形的利剑，狠狠扎进自己心中。
“猜对了哦。”安采瑶从后面搂住苏玖，舌尖在那柔嫩的狐耳上一掠而过，惊得小狐狸发出一声可爱的悲鸣。
苏玖挪开视线，安采瑶注意到，捏着她的下巴，强硬地转过她的脸，要求她继续看。“小狐狸，不要抗拒，好好看着。你不觉得这很刺激吗？悄悄告诉你，主人已经兴奋起来了哦。”
急促的气息落在耳尖，带来一阵阵扩散向四肢百骸的细微酥麻。
苏玖的眼渐渐迷蒙。
小狐狸能确定安采瑶没有说谎，她的确兴奋起来了，只是这兴奋，怎么想都不正经。
苏玖从不觉得自己的“战功”有什么值得夸耀，但至少，自己为庇护同胞、抵御侵略、收复失地而感到骄傲。
玄水城是自己带领抵抗军建立的第一座城，因此，苏玖对这座城有一种老父亲看待女儿般的感情。
而安采瑶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歹徒，不满足于对自己做难以启齿的事情，还要强迫自己看着女儿的照片。
你难道要用这种方式让无辜的孩子也能有点参与感吗？！
说真的，苏玖认为“心理变态”这个词根本不足以形容安采瑶。
“小狐狸，回答我，你觉得刺激吗？”安采瑶询问的同时，手上加大了些许力道。
“呜……”苏玖的脸颊因本能反应而泛红，紧咬银牙抵抗着身体深处升腾起的怪异感觉。
安采瑶只轻轻在苏玖耳边呵出一口气，便让小狐狸破功，脑袋后仰，口里漏出羞耻的娇吟。
是发情期的影响么……
苏玖有苦难言。
“刺……刺激……”
在发情期忍受这种精神上的酷刑，特么的能不刺激么！
安采瑶在苏玖侧脸上亲了一口。
小狐狸的体香中多了几缕醉人的味道，让少女不禁意乱情迷，呼吸愈发紊乱，双手也下意识地开始四处探索。
“实话实说的小狐狸很乖哦，所以，主人要给你奖励。”
“奖，励？”苏玖可不觉得，安采瑶会给出符合自己心意的奖励，她只是想将她的糟糕念头付诸实践。
“是的哦。”安采瑶手指一勾，操控灵力将布袋提到小狐狸身前。“来吧，选一本。”
“啊？”即使此刻的苏玖已然被刺激得有些不清醒，也能猜到安采瑶没准备干什么好事。“这是要做什么？”
安采瑶不愿剧透。
“先选一本，这是主人的任务。”
苏玖只能硬着头皮看起四本书的书名。
首先排除《女妖宠满足主人必须知道的两百门本领》。
不管安采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选这本书准没自己好果子吃。
《造反失败变成姐姐大人的绒布球很好笑吗》，不选，理由同上。
因为自己正在卧底，所以苏玖把《妖族小姐，你也不想卧底身份暴露吧》也给排除掉。
那就只剩下《被俘后，人族女将军把我宠成娇妻》了。
“我选这本。”小狐狸强忍着羞愤说道。
“那就不许反悔哦。”安采瑶终于说出自己的要求：“主人要你朗读这本书，而且，照着上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