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绾绾一巴掌打在了柳寒枝的脑袋上，清脆的声响在病房里回荡，惹得柳寒枝吃痛地抱住了脑袋。

“嘶，好疼……”

柳寒枝捂着自己的脑袋，抱头蹲防，不过就算是挨了打她也完全不后悔。

毕竟问题问出口了，而且有吐真符的加持，不管怎么说也能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要说最震撼的，莫属一旁苦哈哈的小护士。

被吐真符逼着不停地说真话的她，本来以为对方就要连自己生前小学三年级还尿床的事情都给扒出来了。

可是没想到啊，竟然还有瓜吃！

小护士时香凝也是小女鬼，小女鬼也是女孩子，只要是女孩子就肯定爱八卦。

眼下这么劲爆的瓜送到她嘴边，她又怎么能忍得住不吃？

“快回答她啊！回答她啊！”

时香凝就像是那个磕cp的阴暗小宅女，死死地盯着白绾绾和柳寒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讨厌你！这是我让你问的问题吗？我的吐真符，就是让你这么用的是吧？”

“无聊！无聊至极！”

白绾绾随手抄起病床上的枕头，狠狠地朝着柳寒枝扔了过去。

柳寒枝没有躲，只是在听到白绾绾说“讨厌你”的时候，忍不住低下了头。

此时的柳寒枝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她就好像一个霜打的茄子，精气神都萎靡了一半……

绾绾讨厌我，她果然是讨厌我吗？也是啊……毕竟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可是，我的预期仅仅就是她对我有个普通的态度就可以了呀。

柳寒枝心中委屈巴巴，小嘴也忍不住嘟了起来。

可当她看向自己胸前夹着的吐真符时，却是忍不住微微一愣。

吐真符没有任何的变化！

按理说，如果吐真符被使用了，而且对方说出的话也是藏在心里的真话的情况下，被使用的吐真符是会暗淡下去的。

可柳寒枝胸前夹着的几张没有使用过的吐真符，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

也就是说！刚才白绾绾说的不是真话！

这吐真符，对她其实是没有影响的，说不说真话，全都取决于她的想法！

像是为了求证，抱起被扔到脸上的枕头，小心翼翼地开口：“绾绾咱俩签了婚契对嘛？”

“废话！你傻了吗？不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吗？”

白绾绾完全无法理解柳寒枝的小心思，毕竟感情方面，白绾绾像块木头。

从小到大，爷爷只教过她请神画符、算命看风水、还有纸扎和丧葬流程，可从来没有教过她怎么对付对她动了真感情的心机小女鬼。

柳寒枝没有在意白绾绾的骂声，而是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吐真符……

暗淡下去了！真的暗淡下去了一张！

此时的柳寒枝得出了两个令人欣喜的结论！

第一，白绾绾不受符纸的影响，即使是吐真符也无法强迫她说真话。

第二，白绾绾不讨厌自己，她说的是反话……她对自己的态度可能是自己预期里的平淡，甚至可能是……喜欢！？

哪怕只有一点点，对于柳寒枝来说，也完全足够了。

想到这里，柳寒枝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

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做鬼这么多年，无法投胎转世始终是她头顶的一片阴霾。

她好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如此发自肺腑的开心过了。

而这第一次的由衷的开心，竟然是从白绾绾身上获得的。

甚至放眼自己生前，因为这张脸的关系，好像她也从来没有开心过……

她就像那笼中的金丝雀，而白绾绾，是她有意识以来，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