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看向王阳时含情脉脉的眼神，有出现在我的身上吗？

注视着王阳，我就不能同时去关注镜子中的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姿态去凝视他的，致使这样的问题也毫无意义。

“那我就先过去了，你们也早点睡。”留下这么一句话，我就逃跑了。

其实也说不上是逃走，只是步伐比平时快一些，心里比以往乱一些。

理不清自己情感的人，真的拥有去爱别人的权利吗？我想是没有的，所以在第二天宋晴的伤口微微有了发炎的迹象，王阳带着她去诊所时，我并没有跟上，而是站在窗前目送着他们离开。

这个点，李华还没有过来，家里只有我和楠楠。

没什么事情做，早饭什么的一会李华也会顺带买着过来，我就这么站着看了小区门口好一会。

当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王阳的那俩黑色小轿车上时，我决定下去看看。

诊所离着不远，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可以看清我和王阳究竟有多大差距的机会。

对于车什么的，我几乎是一窍不通的，就连这辆车是什么牌子，我都叫不上名字，只是隐隐觉得其标志有种熟悉感，是会在电视里看见的那种。

再次确认了一下周围没有人，我用手机拍照搜索了一下。

克莱斯勒 300C，售价在四十万左右的一款我这辈子可能都买不起的豪车。而这样的东西，只是他的成年礼物。

人与人的差距就摆在这里，不管对于王阳是什么样的情感，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

回到家，看着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楠楠，我上前把她抱在怀里，等待着王阳他们回来。可能是小楠楠的脑袋挤着我的缘故，胸口一直闷闷的。

钱。

按照现在每个月安然给我的四千块，且能一直维持到我开学的话，支付大学的学费还是没有问题的，且还能留有结余，可要是想分摊一些手术借贷的四十万，就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了。

现在的我，连照顾好自己都做不到。

“咚咚咚。”

连续的敲门音打断了思绪，我抱着小楠楠打开门，见到的提着两袋包子的李华。

把他迎进门，心不在焉的和他说了一下王阳他们的状况，就没什么多余的兴致聊天了。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度过，只有电视里粉红色的小猪在不停的说话。

要是我能像楠楠一样喜欢佩奇就好了，至少在遇见问题的时候，有一个可以消磨时间的东西。

这么想着，我就闻到了一股烟味飘来，是李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点燃的，自己卷的那种烟。

“你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发烟都不会？”我皱眉，向他伸出了手。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有些不确定的说：“照这个频率下去，会上瘾的吧？”

“你不是喜欢女人抽烟吗？”

“我记得我说的，是在不会上瘾把牙齿熏黄的程度吧？”

“不差不多吗？又不是老烟枪，能熏多黄。”我有点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女人抽烟上瘾其实在现在的年代，不算什么稀罕事，只是比起男人来少了许多。

他叼着烟，认真的和我掰扯：“女人的资本，说白了就是漂亮的脸蛋，烟抽多了皮肤蜡黄蜡黄的，嘴也一大股子味，就掉价了。”

细一琢磨，我觉得他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不然社会上也不会出现很多年老色衰的大龄剩女，却是下意识的反驳：“不一定非要很好看吧?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那可不一定，有研究表明，长得好看的人平均工资会比那些不怎么引人注目的人高一些。”

看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我皱眉追问：“那你干嘛不戒了？”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知道吗？”李华笑着，朝着我的脸吐了一口雾。

没有在和他掰扯，我直接动手把他的烟盒抢了过来拿出一只点上，又觉得小楠楠在这里不怎么合适，就把手机拿给她，让她进我的卧室玩游戏。

“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我闺女啊？”

“我不也是为了他好吗？二手烟有害健康。”

“……”

王阳他们回来的时候，飘在客厅天花板上的白雾还剩下一些，没有化开。

“打仗呢，烟雾缭绕的。”王阳刚一进门就这么吐槽，伸手在鼻前挥了挥。

宋晴跟在他的后面没什么反应，毕竟大家都是会抽烟的人，并不会觉得这样的环境很呛人，最多只会是有些呼吸不畅。

“手怎么样了？”李华站起来发烟，倒是也没忘了给宋晴一只。他的歪道理，好像只对我一个人用。

“医生说没事，就是昨晚睡觉可能不小心碰到导致有些肿。”宋晴的声音轻快，只是脸上挂着一抹苦笑。

女孩子，总是会对自己的外表更在意一些，何况是她这样会化妆，也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做美甲的人。

见人都到齐，我起身打开了窗户，叫小楠楠出来吃早餐。

一群人围坐，包子还是热乎的，捧在手里很舒服，也不会觉得烫。

开动没一会，王阳的手机就接二连三的响。

挂掉一次，对方就再打一次。

周而复始七八次，王阳才很不耐烦的拿着手机出了门，听声音是在一层楼道里接的电话。

具体的内容没有传来，不过偶尔控制不住情绪放大的声音，倒是可以判断和其通话的人是他老爸。

两人的交谈很不顺利，这一点从王阳阴沉着脸回来就能猜的一清二楚。

我没多嘴问，倒是宋晴先忍不住：“啥情况？”

“催我回去呗。”王阳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才补充道：“说是再不回去就停我的卡了。”

“多大事，停了就用我的。”宋晴豪气干云，妥妥的大姐大姿态。

“在看吧。”王阳只回了这么一句，就不打算聊这个话题了。

宋晴装出来的表情，很快就垮了下来，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在这种时候反倒是不怎么会安慰人了。

昨天流露出的娇弱姿态，看来只是一场意外，并不能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