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打滴滴!”左成安见此,向着出租车招了招手。

出租车似乎司机听到呼喊,向这里踩了脚油门。

透过玻璃,能看到司机戴了一顶蓝色鸭舌帽...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无论是鬼还是人都没有想到。

出租车在行驶到一半的过程中,又突然猛转方向盘掉头飞驰而去,动作一气呵成!

‘唰!’

那模样,好似见到了什么大恐怖,速度之快,引得轮胎在马路上摩擦起一阵牙酸的噪声!

黎昭缓缓扣出一个问号,接着想到什么,对左成安说道:“你能看见我吗?”

后者摇头否定。

“那他为什么一副见了鬼似的样子?”黎昭不明所以。

“无所谓,那边又来一辆车。”左成安用下巴指了指前面。

黎昭顺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驶来一辆黑色小轿车,而非出租车。

但看这架势,多半就是冲左成安来的。

莫不是听到喊声而来的黑车?

跑黑车这种事情在夜晚并不少见,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

小轿车缓缓停靠在左成安的路边,降下玻璃。

“去哪?”

开车的人戴兜帽,只露了半张络腮胡的脸,看不清具体的样貌,听音色是个中年男人。

“江景庄园,去不去?”

“三十五。”司机直接报了一个价格。

“行。”说着,左成安便走到车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这个价格其实偏高了,但眼下周遭无人,为了方便倒也能接受。

车的内饰有点泛黄,空气却十分清新。

坐车的乘客也不止左成安一个人,在他身后的座位上还坐了一个人。

戴了口罩以及鸭舌帽,全身上下一身黑,裹得严严实实,有些鬼鬼祟祟的。

黎昭将眼睛凑到那人近前,发现年龄不大,上半脸还挺稚嫩。

年轻人对眼前贴了一只鬼毫无所觉,只是缩了缩身子。

“感觉这车不对劲啊,你还要坐吗?”黎昭提醒一句。

副驾驶的左成安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看他的样子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没事。”

“哦。”

车辆行驶的很平稳,自上车付钱后车厢内就一直保持着无言的沉默。

左成安便始终抱胸靠在座椅上,也不看路,就闭目养神。

“唉,兄弟。”

直到后座的小年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睁开眼睛。

路上一片昏暗,显然不在市区。

“什么事?”左成安侧头。

“没事,就认识一下,毕竟相见即是缘分,我叫潘子,兄弟你呢?”

“左成安。”

潘子笑嘻嘻的,好似有喜事一样:“那咱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朋友有难是不是得帮忙?”

左成安没有说话。

“正好我手头有点紧,连洗脚钱都没了...左成安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潘子的匕迫不及待,

“放心吧,我这人有借有还,到时候你见着我了一定会还你的。”

打劫就打劫,这样拐弯抹角的显得很有才华吗?

事情果不其然的向黎昭预料的那般发展了。

左成安轻呵一声,没有说话。

没有见到预想那般,潘子有些愣住,但紧接着嘲讽道:“哼...主动权可是在我手上,你就算再有实力有什么用?”

“呵,我提醒你一句,我最近身上有脏东西。”

潘子嗤笑一声不以为然,接着从兜里掏出一柄弹簧刀,向前坐伸去。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钱到底借不借...嗯?”

他紧握刀柄的手在靠近左成安脖子时感觉凉凉的,体温不对劲。

依照正常人的体温,表面肌肤不应该会散热么?

等了半晌,没有回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依然没有回应,反而左成安的脖子更凉了。

潘子觉得不太对,向轿车的驾驶员说道:“晨哥,这小子怎么回事?”

晨哥双手紧握方向盘,头死死的盯着前方,目不转睛。

“晨哥?”

又过了半晌,所谓的晨哥却依然保持原样,动也不动。

“见鬼了...”潘子不禁有些忐忑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外面似乎泛有朱红色的光。

扭头看去,只见车辆在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停在大马路中央。

周遭弥漫起厚重的浓雾,视线尤为受阻。

外面一排排的路灯不再是橘黄,而是诡异的朱红色,铺满了整条路。

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靠,怎么回事?”潘子紧握弹簧刀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莫名涌上了强烈的逃跑欲望。

“跑,得跑...”他回过神,连忙将刀收下,驱使发虚的手拉开车门。

‘喀’

见车门能被推动,潘子不禁大喜过望。

随即迈动双腿,一头扎进迷雾当中,只留下一顶掉落在地的黑色鸭舌帽与口罩在原地。

脚下生风。

不要命的跑。

潘子奋力的往前奔跑,直到脸色煞白,瞳孔因力竭而剧烈震颤才停下。

在一处居民楼前,他屈下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回想刚才的一幕,潘子只觉得手脚发虚,恨不得立马瘫坐在地。

他大骂一声:“草,见鬼了!”

他不就是想整点钱洗洗脚嘛,太晚了她们也不营业,这才跟跑黑车的晨哥联手作案。

早知如此,他绝对不会在这种人少的地方抢劫!

潘子抬头看了眼朱红色的天空,喃喃道:“什么时候天已经这么黑了...”

天空的朱红色愈发浓重,在他的认知中,这就是天黑。

算了,先回家再说...

想到这里,他又走了几步。

也正是这几步,使得眼前的大雾中显露出了别样的场景。

一个黑色鸭舌帽与黑色口罩,好像...是他遗落下来的。

他不敢置信的又走了几步,却见到了毕生难忘的场景。

一辆小轿车...但这不是重点。

在那辆小轿车前方,是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人’,衣服正在流淌的鲜血,逐渐形成了血泊。

在头上朱红色的路灯的照耀下,格外醒目。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潘子大惊失色。

牙齿在打颤,身体无论如何都无法挪动分毫。

在嫁衣鬼散发的气场下,他连逃跑的能力都丧失了,一屁股瘫坐在地。

“不要过来啊!”

嫁衣鬼正在缓缓飘来,每一次的移动,都在潘子的灵魂中印下了恐惧的烙印。

他出自本能的将双手挡在眼前,想以此抵抗前方的大恐怖。

尽管如此不会有分毫作用...不,好像真的有用。

无事发生。

回过神的潘子将手臂挪开,发现自己仍然坐在小轿车内。

车辆依然的在平稳行驶,窗外景色化为残影掠过,前面是晨哥与左成安的背影。

车外是轻微的胎噪声,车内是他沉重的喘息声...

刚才经历的一切,竟都是他的幻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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