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里,空气潮湿发霉,带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白桃汐蜷缩在角落,脚踝上的镣铐磨出一圈红痕。

灯泡悬在头顶,像颗将死的月亮,把她的影子撕成碎片投在墙上。

“好…饿。”

她攥紧单薄的连衣裙,试图缓解胃里空荡荡的,一阵阵绞痛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三天?

五天?

时间在这里像是被拉长又压缩,模糊不清。

就在几天前,她还是个普通的男大学生,熬夜看小说到凌晨三点,第二天还要赶早八。

她记得自己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就已经来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她放下了一切思考,第一时间便想要逃离这里,却计划失败,被抓到了惩戒室。

“咳…咳咳……”

白桃汐眼前一阵阵发黑,喉咙里泛着铁锈味,连呼吸都像是吞了刀片。

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体轻飘飘的,可偏偏又沉重得连抬起眼皮都费劲。

连思考也变得迟钝。

……我是不是,快死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

不行,不能这么想。

白桃汐咬紧牙,舌尖抵着上颚,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绝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不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从这个奇怪的地方逃走!

‘哒。’

‘哒——!’

突然。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不急不缓地靠近。

白桃汐背脊瞬间绷紧。

她知道是谁来了。

那个笑容甜美、语气温柔,却比任何人都残忍的——

“恶魔”。

是自称“老师、妈妈”的女人,是在她即将翻过围墙的那一刻,猛地抓住她的女人。

那家伙说着什么要育成魔法少女、什么在强烈刺激下觉醒心之石、什么必须要杀掉她,什么十个孩子最终只能活五个……

简直荒谬得可笑。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

下一秒,刺眼的光线从门缝里挤进来,白桃汐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抬手遮挡。

“小汐,饿了吗~?”

温柔到近乎甜腻的嗓音,让白桃汐的胃狠狠抽搐了一下。

柳烟柔站在门口,深紫色长发微卷,垂至腰间,黑瞳幽深如夜,泛着冷光。

她妆容精致,却透着疏离感,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像在观察猎物。

数日前那双纤细、苍白,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她脚踝的手,此刻却端着……

草莓蛋糕。

白桃汐盯着那块蛋糕,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唾液不受控制地在口腔里分泌,却又因为干渴而变得黏腻苦涩。

“想吃吗?”

柳烟柔手指将草莓戳进,溅起的奶油落在白桃汐干裂的唇上。

另一只手抚过她发烫的额头,旋即,话锋一转。

“可不听话的孩子,就要乖乖受罚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白桃汐盯着映出白光的蛋糕。

虽然很想要反抗。

虽然想大声质问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对方为什么非要如此对待自己,自己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可刺激对方的结果会更加悲惨,她只能权且忍让,谁会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我,错了……”

她咬着牙,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不会,再跑了。”

“这才乖~”

柳烟柔手指轻轻拨开白桃汐额前碎发,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只濒死的猫。

“啊,张嘴~”

她捏起蛋糕上那颗饱满的草莓,指尖稍稍用力,鲜红的汁液顺着指节滑落,滴在白桃汐的唇上。

“你……”

白桃汐睫毛颤了颤。

久旱逢甘霖,她舌尖正不受控制的卷起酸涩莓汁,最终还是,顺从地张开嘴。

仿佛就像,张开的不仅仅只是嘴巴,还有她坚守的一些自尊心。

柳烟柔满意的弯了弯眼角,手指抵着她的下唇,将草莓推进去,指腹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牙齿,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会咬下去。

“……”

白桃汐没有咬。

只是苦等唇边那异物感消退,才机械地咀嚼着。

甜腻的果肉在口腔里化开,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她甚至恍惚了一瞬。

自己竟然乖乖张开了嘴,在颤抖着吞咽别人喂来的食物,就像被驯服的……

“咕…咳,咳咳咳!”

可奶油在舌尖化开的瞬间,甜腻的味道几乎让她眼眶发热,剧烈咳嗽起来,丝毫无法顾及这些。

“慢点吃,喝口水吧~”

柳烟柔声音轻柔,手指却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将水灌了进去,“你该谢谢小依哦,她跪在我房门外哭了三个小时,才为你换来这块蛋糕。”

白桃汐的身体僵硬住。

——沈依依。

那个总是依赖着她的蓝发少女,她穿越后唯一的朋友,与她一起逃跑的人,现在正为了她求饶。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她咽下嘴里的蛋糕,却觉得比刚才更难受了。

柳烟柔又挖了一小块奶油,指尖抵在白桃汐唇边,慢条斯理地涂抹着,像是在给一件破损的玩具上漆。

“可不可以…放过沈依依……”

“当~然~”柳烟柔轻笑,拉长着音调,眼底却冷得像冰,“不,可,能。”

“如果真的想离开这里,那就想办法觉醒力量,并杀掉我。”

“否则,你们的命运将永远掌握在我手中。”

她起身,指尖残留的奶油在白桃汐唇上留下一道黏腻的痕迹,像是某种烙印。

“小汐,现在把衣服脱下来,让我检查一下你这些天的身体情况。”

柳烟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白桃汐浑身一紧。

“为,为什么?”

她声音发颤,“这样的话,岂不是……?”

不。

不对。

这完全不对。

她已经十八岁了,已经算是可以自力更生的成年人了。

怎么能随随便便让别人看自己的身体?

明明是不对的……明明是不该做的事情……

可为什么,柳烟柔会这样要求她?

就不能像正常的教育者那般,温柔的对待自己吗。

她本能地弓起背,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

可柳烟柔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神像在打量一件不听话的玩具。

“叫你做什么就做。”

柳烟柔微微俯身,深紫色的发丝垂落,阴影笼罩在白桃汐的脸上,“我给你吃,给你穿,照顾你,教育你……现在,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吗?”

语气依旧温柔,却让白桃汐的脊背发寒。

“做不到的话——”

柳烟柔直起身,声音骤然冷了下来,“那从今以后,你就一直待在这里好了。”

“妈妈,不会再理你。”

“不,”白桃汐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不要!”

她几乎是本能的扑过去,颤抖的手指死死抓住柳烟柔裤脚,声音嘶哑,“脱!我,我给您检查还不行吗!”

白桃汐声嘶力竭的瘫倒在地上,两行羞耻的清泪从眼角滑落,最终在下巴汇聚,滴落在地面上。

“很好,乖乖乖~”

柳烟柔冷若冰霜的脸,忽然间如春雪消融,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白桃汐的头发,指尖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沙沙。’

一下,两下。

白桃汐攥着衣角的手指渐渐松开,仿佛像是被卸去了什么。

没错,大家都是女孩子。

只是检查而已,没,没什么的。

这么想着,她死死咬着下唇,动作迟缓地解开纽扣,一点一点褪去自己的衣物。

明明是很重要的东西。

明明是非常羞耻的事情。

是绝对不能够在外人面前做出的举动,自己却……?

白桃汐试探性的抬眸,像在期待对方会说,‘这一切都是逗你玩的’。

“咿!”

可对上柳烟柔骤然冷下来的眼神,白桃汐浑身一颤,小手一抖。

最后一件布料,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啪嗒。’

她骤然绷紧身体,双腿死死并拢,两只小手也无处安放,只得局促的自己抱住自己。

“很好~很棒哦,你做的不错哦~”

柳烟柔鲜艳的唇角高高扬起,眼底闪过一丝愉悦的光,似乎非常非常满意。

但下一秒,那抹笑容便如幻觉般消散。

她那张绝美的脸再度变为了面无表情,转身离去,只留下白桃汐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白桃汐颓然滑坐在地上,她甚至没等到一句,“可以穿上了。”

柳烟柔将门仔细关好,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

在满足过后,紧随其后的居然是一种空虚感。

——她发现,她其实并不是单纯的喜欢看。

柳烟柔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惩戒室,月光透过走廊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冷清的剪影。

她对白桃汐的身体毫无兴趣。

……或许也不能说‘毫无兴趣’。

但一开始的目标似乎并不是这个。

她轻轻抬起手,指尖微微屈起,上面还残留着少女肌肤的触感,温热的、颤抖的、带着羞耻的体温。

这只是服从性测试罢了。

她要的,是更深处的东西。

想要让白桃汐亲手撕开最珍视的东西,展现在自己面前。

想看她明明抗拒到指尖发抖,却还是不得不听从自己的命令,违背理智、违背常识、违背她所有的坚持。

最终,彻底屈服。

只要她能做到这一点,想必,自己和她的关系就会再度迎来无形的拉近吧。

太棒了,太棒了。

对方主动交出尊严的瞬间,真是太美味了!

“……呵。”

沐浴在月光中,柳烟柔逐渐攥起双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白皙肌肤被掐出几道鲜艳的红痕。

疼痛让她的神经微微战栗,但更让她兴奋的,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

白桃汐含着泪,颤抖着解开最后一颗纽扣的模样。

太美了。

太令人欲罢不能了!

白桃汐的眼泪、颤抖的指尖、最后那声带着哭腔的妥协,全都完美地按照她的剧本上演。

只要再继续下去……

她松开手,掌心的月牙形血痕很快消失不见。

嘴角勾起一抹餍足的笑,像刚享用完甜点的猫。

——她迟早,会彻底属于我。

不是身体,而是连灵魂都乖乖献上的那种。

柳烟柔墨色眸子里翻涌着扭曲的愉悦。

她享受的,是那份绝对的掌控感,服从感。

是对方明明羞耻到快要崩溃,却还是不得不听从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命令的。

那份快感。

经过她一轮轮刺激,一轮轮加压,想必,白桃汐最终一定会彻底承受不住而爆炸,从而觉醒心之石的力量,成为魔法少女。

亦或者,待到她自暴自弃,无可救药的依恋上自己时,自己骤然离开,受到强烈刺激的她同样会觉醒。

无所谓,怎样都好,自己只要完成让她们觉醒的这一任务,便已足够。

窗边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柳烟柔止住思考,脚步一顿。

“谁。”

“是我,她…没事吧?”一道声音从窗帘后传来,带着几分犹豫和不安,“您惩罚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她身子弱,怕疼……”

柳烟柔转身,月光在紫发美人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待到看清帘后那人,她忽然挑眉。

“哎呀哎呀~我当是谁呢,你居然开始关心起她来了?真是出人意料~”

“怎么,我不能关心吗?”

“当然可以~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柳烟柔笑着,指尖轻轻敲打窗框,“害她被抓的,告,密,者,小,姐。”

那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任由窗帘重新遮住了她的身影。

柳烟柔哼着歌,愉悦地回到房间,从抽屉里取出那本烫金封面的笔记本。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纸页,停在写着白桃汐的那一张。

钢笔在纸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根据观测合理推测,穿越者人格,已初步觉醒。

写完最后一个字,柳烟柔轻轻合上笔记本,指尖在封面上来回摩挲。

“终于来到这一步了吗?”

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闪过期待的光芒。

“大概还差三天,就可以把小汐放出来了。”

惩戒室内。

白桃汐彼时还不知道,选择逃离的她,究竟犯下了……

怎样令人绝望的、需要拼命弥补的错误。

每当凝视着面前昏暗的墙壁时,她都会止不住在想。

当初穿越而来,紧握着刀柄直面柳烟柔时。

为何不直接刺下去。

当初收到那个陌生短信时,为何不按照短信说的去做。

听短信的话。

不,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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