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我们为世界做了什么,要问我们为人类的民主和自由做了什么!”
……
……
……
“Go-oo-ood morning,Vietnan!”
那首歌,又想起来了。
“Hey. This is not a test.This is rock and
roll~~~”
……
……
Some
folks are born made to wave the flag,
(有人生来就是向旗帜敬礼的)
ooh,
they're red, white and blue.
(哦,是有红星、白条和蓝杠子的)
And
when the band plays 《Hail To The Chief》,
(当乐队奏出《向长官致敬》时)
oh,
they point the cannon at you, Lord,
(啊,他们把大炮对准了你,主啊!)
It ain't me, it ain't me,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I ain't no senator's son,
(我不是参议员之子,)
It ain't me, it ain't me,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
……
……
。。。。。。
一只白鸽飞过阴沉的天空,它的一支羽毛在它不经意间悄然落下。
轻轻地在风中飘荡,缓缓地落向地面。
而后,又被汽车驶过时的气流卷起,再次飞向天空。
它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穿过回荡着嬉皮士笑声的小巷。
它像是一个灵活的舞姿,在广阔的空中跳着,穿过公园,穿过广场,直到在一个医院后院那儿放慢了脚步。
悠悠然然地漫步在后院清爽而宁静的空气里,最后,它停下了脚步,落到了一双干净的白色帆布鞋旁边。
少女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淡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看起来很是圣洁。
她叫艾什·比格尼亚(Ash.Begonia),曾经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但现在,她叫艾什·格里芬了,一个背景有些凄惨的女孩。
坐在长椅上的艾什缓缓低头注视着这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羽毛。
她弯下身子,轻轻拾起这个白色羽毛。
看着,静静地看着。
手上的羽毛不知道何时变成了“小鸟”的金属碎片,宁静的后院被一阵嗡鸣声取代,猛烈的气流拍打脸庞、熊熊的火光映照着扭曲的尸体,那些人、那些断肢……
“啊啊……啊啊!……”
艾什大叫着,抚着胸口喘着气。
周围散步的病人、推着轮椅的护士都不禁循声望来,这个少女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但,也就只当是自己或亲人遭受什么变故而已。
短暂的驻足后,他们就继续各干各的了。
而艾什在寒颤了一阵后,才渐渐缓过来,看着自己手里的“小鸟”碎片又变回了小鸟羽毛。
“……我……”
她似乎语言又止,在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将这个羽毛轻轻塞进了自己连衣裙的口袋里。
而后,继续向着阴沉的天空发着呆。
大概过了一会儿后,艾什感受到了长椅上传来的微弱震动,警惕地撇过头去。
那是一个身材不算臃肿的中年黑人妇女,她拿着报纸也坐到了长椅上。
静静地看着报纸。
报纸的头条是前几日的橄榄球比赛的赛后采访。
匹兹堡钢人逆袭击败费城老鹰的运动员福里斯特说了一段尽是鸡汤的话被用大大的黑色字体打出。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将会得到什么。”
……
一场州级的橄榄球比赛,连续占了几天的头条。
而我们呢!
都在被唾弃,被遗忘,被那些东西折磨着。
想着,艾什的右手不禁攥紧了裙角。
良久,她才平负了下来,慢慢松开了掌心。
‘……我应该是病的很重吧?能算的上双向情感障碍吧……躁郁症……还有药物……那些医生就是扯淡……’
一旁的妇女似乎也注意到了旁边少女的目光,也撇过头瞧了眼艾什。
艾什的目光随即像是触电一般向下闪去。
……
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安排似的,这个场景,这个氛围,少女必须说点什么。
“你的高跟鞋很好看……穿着很舒服吗?”
“……”
妇女没有说话,转过去,继续看着自己手头的报纸。
“我……要是穿着它走半个小时都够呛。”
“……”
“你应该……没问题吧,很舒服吧……”
那妇女没有回应,而是缓缓转过头,用着经典的南方口音说道:
“我的脚很疼。”
“……哦。”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后,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声,而后转过头,继续望着天空。
不知道为什么。
自己脑海里又一个声音在念叨:
“妈妈总是说,
你可以通过鞋来了解一个人的很多方面,
他们要去哪儿。
他们去过哪儿。”
……
……
‘我是不是脑子也坏了……还是那个妄想症没有确诊为重度……’
艾什心里想着,嘴上自顾自地念叨着:
“艾什,你什么时候这么善于交谈了……”
“……有点难受,我想要……”
“……答应过他的……”
“该死……”
艾什的手不禁捏紧了自己的裙子,也就在这时,他的声音传来。
“嘿,艾什,你跑这儿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在里面等吗?”
“……里面太闷了,外面……舒服。”
“不怕那些树了吗?”
他指着后院里的那些葱绿挺直的树木。
“……它还没有说话,没有动……不怕。”
“……药和检测单我都拿好了,咱们回去吧。”
“嗯……克里斯,我……腿麻了。”
“拉你一把吗?”
“嗯。”
他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轻轻拉起了羸弱的少女,搀扶着她。
“咱们走吧。”
“嗯。”
艾什点着头,看了眼搀扶自己的他,克里斯·格里芬。
他还是那么阳光开朗,跟五年前丝毫没有变化。
而自己……
“药什么的都开好了,按时吃,按剂量……艾什……你很幸运,能好的……”
“哦……希望吧。”
艾什轻声嘀咕着。
“艾什,你答应我会好起来的……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还有,没生育能力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咱们又都不是虔诚的教徒、南方的老保,你看那些嬉皮士不都以丁克为荣吗?大不了等你好了,再收养一个……”
“我又不是嬉皮士……”
艾什打断了克里斯的念叨。
“而且……谁告诉你我在意这个了。”
说着,她用力拍了一下克里斯的后背。
虽然很用力,但对克里斯来说,算不上什么。
“没有生育能力不是好事吗?我至少不用去担心每个月都要来的月经,只要注意个人卫生,**炎、**糜烂……甚至这个身体都不用担心。”
“嗯,嗯,是好事……艾什,你这样想得开就挺好的,别再做什么傻事了。”
“……”
艾什沉默着,没有回应。
克里斯也没有继续交谈。
他搀扶着艾什,一直走到自己那辆福特旁。
“抱歉……克里斯,让你花了这么多钱。”
当克里斯坐到驾驶位时,身后传来了艾什纤细的声音。
“没事的,不要紧,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
克里斯说着,发动了汽车。
“要听点音乐吗?”
“嗯……不要摇滚……太吵了。”
“好的。”
说着,克里斯扭了扭旋钮,调到了一个播放乡村音乐的频道。
悠扬的音乐慢慢填充了整个车子。
克里斯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艾什。
她一手撑着额头,看着窗外。
精神状态还算可以。
‘因为我们是好兄弟,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直到你完全康复。’
只不过,克里斯不知道是。
精神平静的艾什,耳朵听到还是那首歌。
It ain't me, it
ain't me,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I ain't no
military son, SON, NO
(我不是军队之子,)
It ain't me, it
ain't me,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I ain't no
fortunate one, NO NO
(我不是幸运的那一个,不是)
It ain't me, it
ain't me.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