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萱并不明白一个专业老警察向她询问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单纯想找些灵感？或者试探她的推理分析能力？
还是他在旁敲侧击怀疑龙泽萱？
于是她想也没想直接说。“裹蒸粽？”
“你……”老沈白了她一眼。“你是有多吃货？看到这场景还能联想到吃的，你还真是第一人。”
老沈叹了一口气。“我老实跟你说吧，我们查过你的档案，以前的你就不说了，但现在的你是蝉联高中三年的榜首，你每一科的成绩都接近满分，未来这十几年估计都没有人可以打破你这个记录，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聪明的人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心思缜密。”
对于老沈调查过龙泽萱的档案并不在意，也可以说早就在龙泽萱的意料之内，但老沈这番话是想暗示龙泽萱什么？
“你想说什么？”龙泽萱开门见山，直接提问，因为她猜测老沈好像有什么想说。
“我怀疑过那天晚上你跟我说罗志强的事情，因为太多东西解释不了，你讲的漏洞也很多，但现在我不可否认因为你的关系，牵扯出超级大案。所以那天晚上，不管你对罗志强做了什么，你是用什么手段得到这个信息，我们都不会追究。”
“我跟你说这事不是想怪你，只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有他们所言的那么聪明，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分析过程。”
“当然，因为我身份立场的原因，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当真，我只会自行判断。”
“你这是给我先礼后兵吗？”龙泽萱在父母消失后就懂得一个道理，大人的世界都是充满谎言，大人的言语都是带有目的性。“我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中生，我并不想陷入这种刑事案件里面……”
“可能你还不知道，如果侦破这种大案件，公安局是会有奖金颁发给你的。”
想不到老沈还调查过龙泽萱的家庭背景，知道她的家庭情况，现在她又软硬不吃，就打算从万能的金钱方面入手。
听到这话，龙泽萱似乎动摇了，她并不是因为奖金，而是跟老沈打好交道的话，估计以后找父母的下落会比孙石磊更有合作性。
“那你先告诉我，目前我从罗志强身上套出来的信息，到现在发现这十二具尸体，公安局会有奖金颁发给我吗？”
老沈完全没想到龙泽萱会这样反客为主，现在回答有也不行，没有也不行，好像搬起石头要砸自己的脚了。
“如果你真能协助破案，那奖金肯定少不了你的，但是奖金多少，我也不清楚，毕竟金额不是我来定的。”
龙泽萱内心暗骂一句：老狐狸，不会过河拆桥吧。
抿嘴深思一会。“那我就简单猜一下吧，你也别当真。”
想不到老沈居然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支录音笔，然后按下开关，递到龙泽萱面前，一副阴笑着将要采访她的表情。“我可以录下来吧？”
龙泽萱想也没想就抢过录音笔直接关掉。“你不会还打算将来用它做为呈堂证供吧？”鄙视一眼老沈。“还是说你根本就在怀疑我？”
老沈只能尴尬一笑。“不敢不敢，只是我怕遗漏某些信息。”把录音笔收起来。“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推理能力能去到哪种地步。”
虽然龙泽萱知道老沈有点怀疑她，但站在老沈的警察立场去体会是应该的，所以她也没放心上，最重要一点，老沈给她的感觉很可靠。
本来刚才还带有一丝紧张，直到现在，她的心情居然慢慢平复下来，脑海模拟出很多凶案现场的画面。
看着不远处摆在地上的一群尸体，龙泽萱双手抱胸，站的笔直。
“从已知的信息来看，被包裹的尸体大概率就是张俊杰，而杀害他的嫌疑人就是罗志强，这个是罗志强亲口告诉我的。”
“以这具尸体做为基础来分析，罗志强杀害他并取走他的器关去贩卖，能推理出两种信息。”
“第一种，罗志强知道地下器关黑市的位置，但从目前的信息来看，他并不是常客，这具尸体非常大可能是他的第一次尝试。”
“第二种，当时的他并没有处理尸体的能力，而且他还是学医的，那就可以分析出当时他的医术水平跟医术知识很一般。为了防止尸臭，他只用塑料袋跟保鲜膜来密封尸体，尽管他包了很多很多层，但对于我这个门外汉都知道处理尸体要用盐，他能不知道，电视剧也不敢这样演。也可以间接推理出就算有同伙，那些同伙也不太可能是学医的专业，也有可能没同伙。”
“我个人偏向于后者。”
在龙泽萱停顿的间隙，老沈点点头。“你是怎么推测出罗志强并不是常客？”
松开双手，轻轻指着最靠近他俩身边的一具尸体。“从这些尸体的身体状况推测出来。”
“虽然这些尸体已经干枯发黑，身上也有很明显的刀痕，但他们并没有被剖开身体，所以能证明他们的器关并没有被取走。”
“对于一个敢贩卖器关的人来说，这些尸体就是他的金钱，他不可能会错过，那也可以证明，那11具尸体与罗志强大概率无关。”
老沈愣了一下后，又点点头。“想不到你也怀疑除了罗志强之外，还有其他的凶手。”
听到这话，反而轮到龙泽萱愣住，她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老沈。“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是故意套我话还是真不知道？”又鄙视老沈一眼。“还说老艺人呢。这很明显是两种处理尸体的手法，也可以间接说明，后者比罗志强要聪明得多，很大概率是从医的专业。”
可能是套话被龙泽萱拆穿，老沈非常满意一笑。“那你能分析出来这些尸体的先后顺序吗？”
“你还不如直接问我，那十一具尸体是谁杀害的，他们的身份分别是谁。”龙泽萱感觉再说下去，都要成为被怀疑的对象了。
但看着地上那些尸体，又联想到刘阿姨的情况，龙泽萱还是不忍心隐瞒。
不管她猜想的是不是对的，她只想把自己想到的信息告诉警察。
“我觉得张俊杰是首位，其他的十一人都是后面被藏进去的。”
突然，老沈一手重重按在龙泽萱的肩膀上，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不愧是龙泽萱，你推理出来的信息跟我想的基本一样。”
“你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现在你只是一个高中生，而我已经从警三十多年，面对你，我还真自愧不如。”
原来旁边的潘警官一直在偷听，他有点搞不懂前因后果。“为什么你们都觉得那具被包裹的尸体是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