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对方的手却慢慢覆上了她的身体。

一点点的往下移，最终放在了她微微鼓起的下腹。

轻微的挤压。

一股难以忍受的感觉从下腹传来。

苏黎的力气太大，大到她无论怎么反抗都掰不动她的手指。

腹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外力的不断压迫下，余夏终于忍受不住的说道：“放开我！”

她的脸上满是羞愤，眉眼间也增加了几分怒气。

这样的表情，在她脸上可是不多见。

苏黎勾唇讥笑。

“这样的表情可不像你啊……”

多亏了那副药剂，她现在将余夏完全变成了一个废人。

她身上所有的力气只能支撑着她站着。

而苏黎现在的所作所为，也正是为了要击溃她的心理。

看着余夏逐渐通红的脸庞，她就知道，对方快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样的折磨下，余夏松开了紧咬的牙关。

“我求你了，请放开我。”

“原来，求饶的话也会从你嘴里吐出。”

苏黎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松开对让她的施压，反而她更加用力起来。

有时候事情崩溃就在一瞬间。

看着因某种原因跌倒在地的余夏，苏黎扯着嘴角厌恶地说道：“真恶心。”

说完她就拿下一旁的花洒，对着余夏的头冲去。

冰冷的水柱打在脸上，让余夏再一次感受到了这股刺骨的熟悉感。

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湿透，贴在她的肌肤上面。

这场羞辱仪式持续了十分钟，直到余夏整个人都像是被水泡过一般，她才停止。

“喜欢吗？”

苏黎讽刺的拍了拍她的脸，继续说道：“你应该很喜欢才对。”

“不喜欢的话，又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事情呢？”

苏黎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甚至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因为她觉得再多的报复也不能挽救这一切。

她可以通过这些行为抚平曾经受的伤害，那云芷珊呢？

已经死去的人又该怎么才能起死回生？

苏黎有些失控的一拳捶上洗手台前的玻璃。

玻璃碎裂，鲜血也从伤口中迸发而出。

血液滴落在地板上，和冰冷的水流混在一起。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苏黎皱着眉头质问着，喉间的酸涩在这一刻彻底忍不住了，全部化为眼泪夺眶而出。

杀了她？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余夏甚至都不知道这句话中的她到底是谁，难道是许卿念？

可是那人还活得好好的……

难道是云芷珊？

想来想去她就只能想到这个答案，可云芷珊的死活她根本不清楚，更别提杀了她了。

也是现在，她才知道云芷珊真的死了。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苏黎以为是她杀的？

当年她从云芷珊那里离开后她也想过，对方是不是真的把苏黎藏下了，可从始至终她想到的都是找清楚苏黎的下落。

可她从没想过杀人灭口。

看着苏黎愤怒的眼神。

云芷珊对她如此重要吗，居然为了她筹划这些报复吗？

“所以你对我实施报复，也是因为她吗？”

余夏本不想解释这些栽赃，可她的嘴巴却不自主的开口道。

“我没有杀她。”

她本不想做这些，可在看到苏黎的眼神后，她还是第一次为自己辩解了。

当初许卿念的那件事情她都不曾为自己辩解，这件事情是她第一次尝试着去否认。

她知道，如果在苏黎心中她真的是杀害云芷珊的仇人，那她们将彻底不可能了。

可她还是有一点心痛。

说来也可笑。

在她被苏黎困住的时候，第一念头是，她能一直和对方相处了。

她高兴于，对方对自己的恨居然浓烈到这么重的地步，恨不得将她囚禁起来泄愤。

就如同她当时做的一样。

可现如今她发现，苏黎做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为了云芷珊。

一时间她的心有些闷闷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苏黎对她的恨不纯粹，为什么这中间要牵扯进第三个人。

余夏承认，她有些病态了。

她居然疯到觉得苏黎报复她是在爱她。

“你没杀她……余夏，你到底是在把谁当傻子？”

那么多条线索，那么多张照片，通通指向她，现在说不是她杀的。

当初她也疑惑过，为什么余夏在杀了云芷珊后没有再来找她，为此她甚至重新去调查了一番。

可最终的结局依旧是指向她。

甚至在这过程中，她还找出了一封书信。

书信的内容正是余夏寄给云芷珊的威胁言论。

她叫嚣着，如果不把苏黎送回去，将会在不久之后付出代价。

这样的线索的确太刻意，太戏剧性了。

可再也没有其他线索，甚至连嫌疑人都没有第二个。

苏黎长长喘了一口气，巨大的悲伤袭来让她的身形都止不住摇晃。

她又想起了曾经和云芷珊相处的时光。

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段时间，但却是她为数不多的美好。

此时此刻她甚至有些幻视。

脸颊处突然传来一股温热的感觉。

脑海中也浮现起那句话。

‘你是最自由的鸟，不要再被过去束缚了。’

最自由的鸟……

“我才不要放下过去！”

“凭什么是我放下？”

“凭什么是我遭遇我一切？”

“明明马上就要过上正常生活了……”

苏黎突如其来的呵斥，在浴室中格外的突兀。

这些曾经在心中浮现的埋怨，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终于宣泄出来。

她的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

她有些疯癫，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我才不要放下，我也不能放下。”

云芷珊的死亡，让苏黎为自己亲手种下了束缚。

仇恨推动着她前进，推动着她复仇，甚至她能坚持至今也是因为这份束缚。

“都是因为你，所有的一切都被你毁了。”

余夏的苦难不是她造成的，可她的人生却结结实实的被对方毁了。

听完这些话后，余夏有些疲惫，此时的她早已没了以往的凌厉，有且仅有的只是作为阶下囚的无奈。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任何话，但是，我没有杀她。”

“这些事情并不是你说了算的。”

说罢苏黎便离开现场，走之前她突然停下来，轻笑两声后说道：“你可要好好的，有的是折磨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