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触感我很清楚，因为我自己也有。

是女人的胸部。

吓得一个激灵坐直，我才看清与我躺在一起的人是宋晴。

她很不淑女，睡的四仰八叉的，好在是有穿着毛衣，并没有全然脱光。

在我经过长达五秒钟的思考，想要先溜之大吉的时候，一只白嫩的小手突兀出现了。

不是宋晴的，更不可能是我的。

小小的巴掌因翻身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宋晴的脸上，把她打醒了。

四目相对，见她的瞳孔逐渐开始放大，我直接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不，不能喊……”

怀里的人儿不断挣扎着，不过在我的帮助下，还是很快的回过了味，冷静了下来。

再三确定了她不会出尔反尔，门也是关着的时候，我才缓缓松开了手。

宿醉过后，脑袋有些疼，一时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跟着她大眼瞪小眼的沉溺在诡异的安静里。

宋晴显得比我冷静的多，她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小楠楠，朝着房门努嘴，示意出去说。

看了眼暗淡的天色，我跟着点了头。

在接了一杯凉水灌下肚后，零散的画面才逐渐开始浮现，关于昨晚的荒诞故事，渐渐地被拼凑了起来。

我有点心虚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宋晴，伸手把她放在茶几上的烟拿起抽出来一支点上。

“昨晚说的，真的假的？”她吞吐着云雾，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在她的注视下，我不得不坦白。

“是真的。”

“怎么会想着瞒着王阳？”

既然已经坦白，我索性也不装了：“本来是打算说的，不过怕吓着他。”

“……”

简单的聊了聊，宋晴并没有追究我的责任，说起来昨晚一起睡的提议，还是她主动的来着。

低着头，不太好意思去看她的眼睛，只能闷闷的抽着烟。

事情说来也是怪，昨晚我本不打算喝多少来着的，不过过年开心嘛，后面在王阳先醉倒后，就有点放飞自我了。

和两个喝的大醉的男生不同，我和宋晴是慢慢悠悠的喝的，也是坚持到最晚的两个人。

可能是这两天隐藏的太容易得缘故吧，事憋在心里挺难受的，我接着酒精向她坦白了自己变成女生的事实。

当时宋晴不怎么相信，我也不知那来的胆子，说是让她摸摸看。

记不清到底最后有没有摸了，反正本打算少喝一点，回安然家睡的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她睡一起了。而李华他们怎么回的房间，我也记不住了。

大概是留在最后的宋晴的功劳吧。

“还要瞒着？”她问我，平静语调让人捉摸不透情绪。

想了好一会，我也没什么底气；“要是你愿意帮忙的话……就先瞒着吧。”

夜未走，天未亮。

在黎明到来的前夕，我们就这么坐着，谁也不敢看谁，总觉得尴尬。

故事的发展脱离了既定的轨道，一切都乱糟糟的，昨晚的餐桌都还来不及收拾。

“我尽量。”过了很久，才听宋晴这么说。

能听出其言语间的复杂，也能知晓这句话并不是玩笑。

她会帮我保守秘密，前提是昨晚王阳是真的喝的一点意识都没有了才行。

等待审判的过程是煎熬的，一支烟抽完，宋晴打算回去再睡一会，我却是没地方去了，只能找来个小毯子盖着躺在沙发上，瞧着天花板。

怎么说呢，就挺后悔的。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发觉奶奶昨晚发来的消息，说是要在朋友家过夜。

她的朋友我基本都认识，不是李奶奶就是王大妈，都是住在这个小区里爱八卦的。

我的事情，其实没必要瞒着王阳的，他要是愿意和楼下的情报组织坐着聊一会天，大概就都能知道了。

说不定还能听到全新的版本，说什么我被人骗出国回来就这样了，也有说是我奶奶请大仙做法，把我变成这样的。

这些不好的言论，大多是和奶奶有过节的刘奶奶散的，她就住我家对门来着，之前因为楼道里不知被谁丢了一个果核害她摔倒，就记恨上我家了。

没头没尾的东西，谁也解释不清，奶奶就和她杠上了，两人互相在小区里散播对方干的坏事。

奶奶喜欢收集一些别人不要的家具一类的堆在屋里，刘奶奶就说她是捡破烂活不起的，而作为回击，奶奶就说她家风水不好，祖坟冒黑烟。

老婆子吵架在这个小区里是常态，这里老的都快要拆迁了，住的也大多都是这样没什么文化的老年人，有的是一个人，有些则还有老伴陪着。

我家的情况特殊些，奶奶没有老伴，就我这么一个孙子还变成了女孩，心里肯定不好受，在外边也常常因我的事觉得抬不起头。

“干嘛起这么早？”

在我盯着天花板想入非非的时候，王阳悄无声息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此刻正站在饮水机前，想要接水。

“你……你不喝挺多的吗？这么快醒了？”我有点慌，不过也没有被吓得站起来。

这些年来对他的了解，我有九成八的把握，他昨晚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

“年轻人，身体好。”

王阳回了我这么一嘴，就又跑进房间里睡觉了。

没过一会，他又跑出来了。

“往里面挪挪。”他甩飞拖鞋，就也趟沙发上了。

一开始，我还听话的往里钻了钻，可紧接着就意识到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昨晚喝多了，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是把束胸的衣物扯了丢了的。

现在，是真空。

刚才和宋晴坐着，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可现在面对的，是王阳，

我的胸算不上很大，可C怎么着也是有了的，之前去店里买内衣，店员只是看了一眼我的规模，就自作主张的拿出了D来给我试穿。

虽说后来穿的不怎么合适，不过也是快抵达那样的标准了。

“不是，你和我抢什么啊？回你的房间去！”

“咋啦？还嫌弃我？”

“很挤啊！沙发就这么大点！”

“又不是没睡过，我不嫌弃你，往里挪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