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行！如果母妃遇到苦难的时候，我这个女儿不挺身而出，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当您的女儿？骑士的荣誉、国家的前途、母妃的安危——这些都比我自己的命重要！母妃，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这话说得慷慨激昂，可我还是摆摆手，打断她：
“行了，心意我领了，但——”
没等我说完，莉莉安突然激动地插嘴：
“就算我遇到危险也没关系！就算被敌人围困在火海里，被毒箭射穿肩膀，被困在地下监牢里挨饿三天三夜——就算被严刑拷打也没事！比如被铁钩子撕开皮肉，被烙铁烫得皮开肉绽，被针刺穿手指缝，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只要想到这是为了母妃，我一点都不怕！再痛苦都值得！”
说到“痛苦”的时候，她的声音明显高了好几度，脸颊潮红，眼睛亮得吓人，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
我看着她那兴奋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的表情，心里直犯嘀咕：这孩子……抖M的毛病又犯了啊！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冷哼，瓦伦蒂大步走了进来。她银白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紫罗兰色的竖瞳扫了莉莉安一眼，语气里满是不满：
“莉莉安，你够了！在雪绯大人面前说这些下流的话，成何体统？你不就是想被打吗？”
莉莉安一听这话，立马转头瞪回去，反唇相讥：
“下流？瓦伦蒂，你什么意思？母妃遇到危险的时候，难道你就不敢像我这样献出自己吗？你不是骑士吗？这种时候不挺身而出，你好意思说自己是母妃的女儿？”
瓦伦蒂被她怼得一愣，但很快冷笑一声，站直了身子：
“为了雪绯大人，我当然会义无反顾地献身。这是骑士的光荣！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为了责任和荣誉，不是像你这样——”
“哦？那不就对了！这么光荣的事，你凭什么说我下流？我这是为母妃牺牲的崇高精神！”
莉莉安得意地说道。
瓦伦蒂眯起眼睛，盯着莉莉安看了两秒，突然冷冷地说：
“崇高？那你干嘛留口水？”
“呃……”
莉莉安一愣，下意识抹了抹嘴角，发现还真有那么一点湿乎乎的痕迹。她脸一红，赶紧辩解：
“这、这是因为我太激动了！想到能为母妃受苦，我就忍不住……”
“什么激动，你就是想要获得快感而已！”
“行了，别说了！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我刚想睡个觉，又被你们吵醒了。”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俩姐妹，一个抖M一个死板，天天吵得我脑仁疼。
“……”
莉莉安和瓦伦蒂对视一眼，齐齐闭了嘴，但眼神里还是互不服气。我叹了口气，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心里暗自吐槽：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这时我身旁传来了莉莉安小心翼翼的声音：
“母妃……对不起，吵到您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愧疚，翅膀扇动的声音都弱了几分，像是在刻意放轻动作。
紧接着，瓦伦蒂也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带着歉意：
“雪绯大人，是我没管好莉莉安，让她又胡闹了。我向您道歉。”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们这就走，不打扰您休息了。”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瞥了她们一眼。莉莉安低着头，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满是懊恼，手指不安地绞着铠甲的边缘；瓦伦蒂则站得笔直，眼神还是那么倔强。
我叹了口气，摆摆手：
“那就行，你们走吧，我还想睡会儿。”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然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关门的声音很轻，像是不想再惊动我。
房间重归寂静，我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女儿们都这么大了，还都是骑士了，那我这个当妈的年纪得多大啊？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小镜子，盯着里面的自己瞧了个仔细。
镜子里的人明明是个少女模样，银白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紫罗兰色的眼睛清澈得像宝石，皮肤白得跟雪似的，完全看不出岁月痕迹。身材更是没得挑，纤细的腰肢，挺拔的曲线，走在街上绝对是会被搭讪的那种类型。
是因为龙人族的寿命跟人类不一样，所以我这当妈的看起来也跟少女没差？
极端点说，要不是胸前这对又大又软的白兔太过显眼，被人当成小女孩我都不意外。
我甚至觉得，我要是和女儿们一起在学校里当同学，都没人觉得有违和感。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以为是莉莉安和瓦伦蒂又回来了，火气蹭地就上来了，扯着嗓子喊：
“又回来干嘛？没完了是吧！”
结果门外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啊”，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谁被吓跑了。
我愣了一下，赶紧下床拉开门一看，才发现是露娜。她缩着肩膀站在走廊尽头，猫耳朵耷拉着，手里还攥着块抹布，整个人像是吓傻了。
我皱眉喊道：
“露娜，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找我啥事？”
她转过身，怯生生地看着我，小声说：
“没、没什么事……我就是来打扫清洁的……”
她的尾巴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准备再跑。
我挑了挑眉，语气不太耐烦：
“没什么事你敲我门干嘛？吓我一跳。”
露娜一听这话，吓得差点把抹布掉地上，连忙摆手：
“不、不是！我刚才在擦门，不小心弄出声音了……对不起，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盯着她看了两秒，心想：擦门能擦出“咚咚咚”的动静？这分明就是敲门好吧！
不过看她这副吓得要哭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追究，摆摆手说：
“行了，别在意，小事。”
我觉得露娜这胆子小的，跟老鼠似的，哪敢主动来找我？八成是有人让她传话，她才硬着头皮来的。
想到这儿，我干脆不问她了，直接越过她朝高塔门口走去。
露娜见状慌了，赶紧追上来，结结巴巴地说：
“大、大小姐，您要去哪儿？”
我回头瞥她一眼：
“你是要阻止我？”
她连忙摇头：
“不、不是的！我……我还没做好接待准备，因为外面的是……”
我不等露娜说完，懒得再猜，径直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结果正对上卡洛斯的脸。
卡洛斯笑眯眯地看着我，张口就来：
“雪绯，请成为女王吧！”
我二话不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顺手还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