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坚信露西亚无法逃离城市，但城内此刻人手紧张，艾琳无法耗费更多人力去搜索露西亚，只能不了了之。
当然，露西亚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关头出去放风，她在塞福涅抢来的民居里渡过了整个白天。
因为是白天，塞福涅并不出门，她在卧室里睡了一觉，下午时分才清醒过来。
她醒来时，露西亚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怎么了？亲爱的公主殿下。”
眨了眨眼，塞福涅起身。
她没空洗澡更衣，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没什么。”
摇了摇头，露西亚其实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守在这儿。
摸清楚了塞福涅的大致性格，但改变不了她和塞福涅并不熟悉的本质。
露西亚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孤立的久了，不想一个人待着?
这样严重的性格缺陷究竟是在许多日的囚禁里产生的还是天生就有？
总之，无论如何，露西亚认识到了这一点。
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塞福涅，露西亚其实有在思考一个问题。
她能否利用塞福涅?
塞福涅毫无疑问是救了露西亚的，可惜，露西亚是个人渣，她不会想着报答，只会想着更大程度压榨救命恩人的剩余价值。
塞福涅的等级有多少？她可以许诺给塞福涅什么？她可以让塞福涅去做些什么?
“…”
沉默着，露西亚怔怔出神。
在露西亚出神时，塞福涅来到床沿，她自顾自将一条手臂绕过露西亚的脖颈，搭上露西亚另一侧的肩膀。
手上用力，塞福涅搂着露西亚的脖子。
“怎么呆呆的？莫非是喜欢上我了？”
仿佛早上被一个轻吻弄至脸红的不是自己。
“如果我说喜欢的话，你是不是会像早上一样害羞的闪出好远？”
无法抵抗塞福涅的力道，也无意抵抗，露西亚任由她搂着自己。
与人亲近…这几乎是她最习惯的事情，完全不会抗拒。
“…呃…呃…”
被噎了回去，塞福涅收声，她变得闷闷不乐。
她表现出的模样助长了露西亚的自信。
“塞福涅，你知道你很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儿么？完全不像一位久经沙场的佣兵。”
露西亚开始主动与塞福涅搭话，试着拉进二人的关系。
她昨天还害怕着眼前的少女，现在却已盘算着怎样利用她，真让人不可思议。
“…哈？天真的小女孩儿么？因为你是我的保护对象罢了。我亲爱的小公主，如果我没接到委托，你就和其他人一样被我杀掉也说不定呢？嘻嘻…”
松开手，塞福涅嬉笑两声。
她不擅长讨人欢心，但她了解露西亚，如若真的只表现出纯真的一面是不可能被露西亚爱上的，只会被当成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
“呃…呃啊…”
这下子，轮到露西亚噤声了。
或许是昨夜和今早的小插曲蒙蔽了露西亚的双眼，她现在才想起塞福涅是个杀人不眨眼，比她更恶的恶魔。
“…”
露西亚陷入了沉默。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在把你送回精灵手里之前，我会保护你。”
站起身，塞福涅伸了个懒腰。
“嗯。塞福涅，话说，你有多少级？”
心不在焉，露西亚问起了塞福涅的等级，语气漫不经心，仿佛这不是个重要的问题，自己也只是随口问起，不带任何目的。
“…等级么？我可是帝国南部的传奇雇佣兵，等级是59级。”
塞福涅取出匕首，在指尖玩弄着那柄夺走不知多少人性命的武器。
59级，对露西亚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很高的等级，只是露西亚并不清楚这样的等级具体能做到什么。
她随手唤出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露西亚（叶青）
种族：精灵
等级：6级
职业：亡国公主
“…”
在面板上，露西亚发现了些微的不同。
她的等级变高了，职业也少了一个奴隶词条。
等级为何会提高?露西亚想起了杀死艾莉卡时那些光点。
杀人就能升级么？
“怎么了？小公主，被吓到了么？”
塞福涅瞥了一眼露西亚的脸，她可以确信露西亚此刻正想着些不那么好的事。
“没什么。话说，等级是怎样计算的？怎样提升等级？”
露西亚晃了晃脑袋。
“等级就是力量，不同维度的力量都会被计算进等级里，无论是肉体还是魔力。”
塞福涅握住匕首的柄部，她将匕首掷向墙壁。
“每10级是一个阶级，最高100级。等级可以通过锻炼和杀死同阶乃至高阶的人提升。”
“我说，小公主，为什么你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你真的是精灵的公主么？”
看向露西亚，塞福涅表现出对她的怀疑。
塞福涅自然清楚为什么露西亚会对力量体系的认知这样模糊，但她此刻正扮演着游戏里的人，她需要让自己的行为符合逻辑。
“咳咳…那还能有假吗。”
咳嗽两声，谈到公主的身份，露西亚有些心虚，她没空去分辨塞福涅表演出的怀疑的真假。
“我只是被保护的太好了而已。”
她找了个借口试图糊弄过去。
“哦…那你的父母也太溺爱你了。好多贵族都这样，简直是一种浪费。”
塞福涅点点头，她配合着露西亚表演。
“…”
“…”
相视无言，二人沉默了一会儿。
“算了，不谈这些了，我饿了，找东西吃去，一会儿还要出去侦查附近的情况。”
塞福涅打破了沉默。
“你要来一起吃么？”
在卧室门口，塞福涅招呼起露西亚。
“嗯，刚好我也饿了，一起罢。”
露西亚跟上塞福涅的脚步。
经过与塞福涅的交谈，她对世界的了解又多了几分，只是仍有些令她感到迷惑的地方。
不同等级间的差距有多大？
抱着这样的疑问，露西亚和塞福涅一同吃过晚饭。
说是晚饭，其实也就是一人抱着一个面包，一边啃一边聊天罢了。
“好了，我出去了，小公主，你自己待一会儿吧。”
吃完东西，塞福涅戴回面具和兜帽。
“嗯，塞福涅，注意安全。”
随口叮嘱了一句，露西亚回到卧室。
她躺在塞福涅睡过一天的床铺上闭目养神。
“…和她的关系是否变得熟络了些？”
露西亚询问自己。
她之后能做些什么拉进与塞福涅的关系？与她多拌嘴，多聊天？还是给她许诺更多不存在的报酬？
思索着这个问题，露西亚没一会儿便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