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味？哼！真是讨厌，我喜欢柠檬！
不得不说，自从性转之后，她的性格确实变得更加的“鲜明”了，最起码，在之前不说表现的彬彬有礼吧，至少也会有最起码的尊重。
即便心里再怎么不耐烦，也绝对不会在心里蛐蛐别人的洗发水香味不合自己心意的，毕竟无论是柑橘还是柠檬都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平白无故的遭人厌恶了呢？
不过清水颂相当熟悉什么叫做表面一套，内里一套，所谓社交的手腕，人性的秘密，暗黑心理学。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车厢化作了只属于女高中生的秘密花园。
“呐呐~“清水颂突然压低声音，指尖轻轻点了点森川的裙摆，“雅美酱今天的裙子...是不是太短了呢？”
森川雅美立刻按住裙角，“才、才没有！是清水酱的错觉啦！而且我们学校的校规本来就允许在膝盖以上两公分的！”
“诶——是吗？”清水颂若无其事地卷着自己规整的裙边，“不过，雅美酱这样超——适合夏天的！”她娴熟地切换着表情。
她们交换着美甲心得，吐槽最近的期中考试，偶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完美演绎着旁人眼中最寻常的JK日常。
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俩位其实真正的见面次数不超过一只手，那真的是能将人惊讶的不行呢。
这就是女性之间的友谊吗？我不清楚。
到底还是老戏骨，清水颂研究了很久的女高话术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就像真正的女高中生那样自然又做作。
应付起学校里那些小女生更是得心应手
不过清水颂到底在之前不是真正的“女性”，就算这些时日里，狠狠的从小野寺那里补了课，但是在面对雅美这样一个同样影后级别的人物，清水颂未免有些吃力了。
而且说实话，清水颂有些烦了。
这家伙...真是的，怎么还在聊这些东西？好无聊啊！谁要和你聊“数学作业根本就是外星语”这种事？
就在清水颂面不改色，内心波涛汹涌时，这场对话终于来到了关键之处。
“呐，说起来...”雅美突然托腮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上次遇见清水酱，好像也是在这班电车上呢。”
终于！
“真的呢~”清水颂保持端庄，“我们果然很有缘分呀。”
雅美歪着头作思考状，“上次我们聊到什么来着？啊，好像是关于兼职...”
“唔...好像是呢。”清水颂垂下眼帘，但其实她比谁都清楚，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故意用不确定的语气补充道，“不过具体内容有点记不清了呢。”
“想起来了！”雅美突然拍手，腕间的银镯叮当作响，“我和清水酱做过约定对吧？如果再次偶遇的话...”
“诶？有这回事吗？”清水颂佯装困惑地眨眨眼，心里却像被猫爪挠过的毛线团
快说下去啊！
雅美突然凑近，“就算清水酱忘记了，约定就是约定哦。”
她呼出的气息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我说过要告诉你，为什么选择咖啡馆而不是家里的居酒屋...”
电车恰在此时驶入隧道，昏暗的光线里，清水颂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其实，清水酱，我们曾经有机会的话，可能会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哦。”
“诶？”清水颂这次是真的愣住了，“那雅美酱为什么最后没有选择去柏木呢？柏木再怎么说有这么好的资源。”
“哈哈，这个原因呢，就和我不选择居酒屋而是咖啡馆一样的呢。”
当灯光重新洒落车厢时，清水颂看见雅美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方才还洋溢着JK元气的脸庞，此刻却像覆着一层薄冰。
“因为我知道柏木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清水颂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转瞬又恢复，到底是见多识广，还没有轻易的让雅美吓到，“雅美酱...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雅美忽然轻笑出声“呵呵，清水，在我十岁的时候，在我十岁那年，我姐姐和你哥哥都是柏木的学生呢”
“作为姐姐的小跟班，我可知道不少...有趣的事情，”
“清水啊，要是当时你也在你哥哥这边，想必你也会做出跟我差不多的选择的，不会去选择成为柏木的学生的。”
清水颂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所以说，还是“灵逝”？居酒屋里也有着和柏木一样相关的“灵逝”？
而且从雅美的语气中可以看出她其实和雅慧的关系很好，而现在却有些...不得不有的若即若离的关系？
她们姐妹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居酒屋里有“灵逝”又是因为什么？
但这居酒屋又不是....等等，有问题...关键或许不是地点...
也有可能是人啊。
居酒屋不过是她工作的场所，就像柏木高中之于自己，森川雅慧本身就有问题，
那天，鬼玖说的什么？节点！
居酒屋因为雅慧的原因会成为一个节点，那这样说，那天藤冈会来到居酒屋....
根本不是偶然！
可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清水颂继续想，那森川雅慧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和清水健是一边的.....不对！
要先明确“我”清水颂是哪一边的，虽然很想自己成为一边，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现在我是根正的清水健一派的。
——等等，怀表！
记忆如闪电劈开迷雾。
那只本该由清水健要求森川雅慧转交、最终却经由自己之手交给枫川的怀表........
等一下，枫川！如果按照分类的话，枫川明明是「我们这边」的人..
怎么想也.....不对，有什么不对！
清水颂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为什么当时会如此自然地交出怀表？即便对枫川有再深的信任，按照清水健的叮嘱，这种关键物品本该死死攥在自己手里才对——
灵逝会扭曲人的情感，进而操纵行为。
这句话如毒蛇般窜入思绪，如果...当时的决定根本不是出于本心呢？
这一想法，瞬间开阔了清水颂的思路。
森川雅慧真的甘心交出怀表吗？
现在想来，清水健宁愿用书信也不直接联系雅慧，本身就透着不信任。而雅慧那些反常的举动——突然要求自己做兼职、刻意制造独处机会——简直像在...拖延时间？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交出怀表！
但是这是清水健的一个要求，就算她不情愿也不行，就是不知道清水健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更可怕的推论接踵而至：正因为枫川是「绝对可信」的存在，操纵自己将怀表转交给他才是最完美的陷阱。毕竟直接对清水健的妹妹下手太过明显，而枫川又不好下手，但如果是枫川身边的人...
比如...藤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