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大虚无的意志裹挟了这个思念体,让它渐渐演化成魔神。”
“你的意思是,西斯提亚为祸星域的根源,是她的暗之血脉吗?”
“恶之血脉会出于本能追随西斯提亚,不也就是这个原因吗?原初之理愿意将弱小但作恶多端的她们收于门下,免于混乱纪元的纷争,不同样是这个原因吗?
不然,以尘埃魔神抹消无数历史的罪行,足够象征着绝对理智的理将她们一同清洗了。裁决之神的位置又不是非时与刻不可。
熟读历史我的是知道的,断罪之神与审判之神的实力远超裁决之神,超过了50阶。
然而拉帝亚斯刚过50阶,勉强达到主神的要求。莫比乌斯不足50阶,一辈子只能挂着半个裁决之神名号,当个游走四方的众界穿行者。
以她们的实力,在以实力为尊的混乱纪元能在原初神界当二把手,不是托关系谁信?恶之血脉拥簇着她,原初之理本人又是个对自己人偏爱到罔顾规则的家伙。
我早就应该想到,每一个西斯提亚世界都有天秤监护,西斯提亚本人肯定也与那两位存在一些关系。
而在西斯提亚能够轻易使唤其他人视为天敌的灾厄之种时,我就更应该想到,她本人就是原初之暗构造的某种存在。除暗之外,自由的恶不会效忠于任何人。
我只是没想到,最终的答案会是思念体。这种比意识体与本体之间的联系还要不稳定的存在,也只有混乱纪元才会有人打造了。”
“思念体?”
“思念体可以算是意识体的雏形吧。出于本体对未来的幻想而诞生,比意识体更脆弱,也与本体的性格相距甚远。
它们可以是本体理想中的自己,但这个理想并不明确。于是,思念体就有可能病变成某种邪恶的虚无意志。
而且与能够长存于精神空间的意识体不同的是,思念体的一切都是基于本体的精神力。
本体什么时候不幻想了,思念体随时都会消弭于历史之中。
可或许是原初之暗本身较为强大缘故,由她衍生的思念体,在本体消弭后反而独自演化成一种弥漫在虚无中的场。
我猜,时与刻的出生都可能源自原初之理对原初之暗的怀念。她想要用这个思念体重塑记忆中的暗。
但这是不可能的。姐妹俩早就在虚无的熏陶下成为了恶的引领者。什么时候变回那个神志不清、满心都是破坏欲的状态都有可能。
为了星域未来的安宁,用终焉之力将她们彻底终结才是给暗的消亡一个交代。”
“可本宫总觉得,你这些知识像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你真的经历过混乱纪元?不是照搬哪位经历过混乱纪元老前辈的话?”
“我讨厌你的直白。”X从同样是思念体白那里得到的关于尘埃魔神与原初之暗的情报,在圣女面前根本隐藏不住。
“谢谢。”
“不谢。”X气呼呼地说道,“其实为姐妹俩说了那么多该死的原因,最重要的一条始终是为了我自己。我毕竟是个很自私的人类,而不是什么无私的神明。
若是时与刻依然存在,原初之暗便没有多余的能量在死前崩出一块本源的碎片,在虚无中重新发育成虚无原胚。
整个降临日计划几乎就是围绕着我,用未来逆转过去,创造出一位新的原初之暗,颠覆星域。时与刻,还有西斯提亚,她们的经历几乎都是在给我的降世铺垫。共进会的计划其实非常保险。
我不想成为受命运牵制的主角,但也不想坐以待毙。作为二代原初之暗,我有必要为了自己的诞生,去消灭一切阻碍我降生的因素。
所以,圣女小姐,你认为我这样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杀害别人的家伙,是有罪的吗?即便这种反抗并非正义,而是未来对过去的倒反天罡。”
“有罪无罪需要本宫来评判吗?
任何反抗都是有意义的,何况是成功的反抗。本宫可不认为未来就必定服从于过去的道理。现实往往都是未来逆反过去,然后在失败与挫折中成长,向着理想靠近。
就如愚者的践行一般,直到成功抵达下一阶梯,然后重复这个轮回,继续攀登。
历史因此前进,未来因此诞生。那些旧时代的思想,可约束不了我这位新时代的圣女。
比起规矩,本宫更相信的直觉。直觉告诉我,跟着妈妈的味道,总没错。”
“合着你还是把我当妈妈看待啊。”X自嘲道,“真要按血统算,暗可以算作理香消玉殒的未婚妻,而我算是继承了暗之血脉的女儿。
你视拥有理之血脉的歌萝为母亲,自身又是以起源之种为本源培育的神造器灵。辈分上算是理的孙女吧。歌萝呢,也算是理的正统继承人。
细究一下,我也的确可以是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干母亲。你真正的母亲应当是纯净圣女,养母是白夜魔神。”
“本宫才不管那么多呢。我叫你一声妈妈,你会不答应吗?”精神世界里,圣女抬起双手,故意做小猫表情卖萌,X却视而不见。
“随你怎么叫,赚的永远都是我。”
“本宫也没亏。”
“那就是双赢。”
“双赢好啊。侍奉光明之人,永远不被世俗的规矩所禁锢。我们都信仰圣光,那我们就是亲人了。”
X被普罗特的一番歪理说的有些动心了。信仰相同就可以成为亲人,那么过去的许多禁忌都可以打破。
若是谁敢不从,就告诉他们,是纯净圣女这么说的。他们是服从于社会习俗,还是跪倒在圣女的教化之下,就看他们够不够聪明了。
真要果断起来,普罗特的手段连X都自愧不如。相信圣女大人绝对会为了帮助信众们获得更先进的思想,大发慈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