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电话给我是干嘛？”老沈挂断手机，然后开始简单检查茹婷的外伤，发现龙泽萱真没有说谎。“那你能解释一下，她是怎么晕过去的？”转眼看着地上不远处的美工刀。“这个作案工具可是李若兰袭击吕宪斌的凶器。”
“我把你的电话号码设置成紧急联系人，茹婷拿着这东西上来找我，我当然给你打电话求助，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她就晕倒了，我碰都没有碰她。”
对待龙泽萱，老沈也只剩下无奈，因为他知道龙泽萱有点小聪明，但这事发生的相当怪异。
“小陈，上来二楼。”老沈朝楼下大喊，这声音不是一般的大，把身边的龙泽萱也吓住了。
茹婷身上发生的事情肯定不能跟老沈说，龙泽萱猜测茹婷只是被不知名的鬼怪附身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甚至李若兰袭击院长的事情，也有很大概率是刚刚这个鬼怪附身所操控的。
“对了，刚才你说李若兰袭击院长？为什么啊？”龙泽萱装着一脸无知的表情询问老沈，当然详细的细节她的确不清楚。
“这件事，说起来也奇怪。”老沈看了龙泽萱一眼，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细节，但想到她可是破了医护室贩卖器关的大案，也没有对她隐瞒。
“从我打听回来的可靠消息，李若兰本来是跟茹婷聊天的，但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李若兰就叫吕宪斌到办公室，她有些东西想给吕宪斌看，接着就关上了房门。”
“没多久，我们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吕宪斌的呼喊声，情急之下，我们只好破门而入。”
说到这里，老沈不知为何，他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我看到非常恐怖的一幕。”
“怎样恐怖，你说这个我可不困了。”龙泽萱听到这种事情立马精神起来，这让老沈的老脸有点挂不住。
“李若兰的肢体动作像只野狗一样趴着，还目露凶光，死死咬住吕宪斌的手腕，就算我们如何拉扯，她都不松口，最后还是茹婷这个小姑娘拿出一瓶防狼喷雾喷在李若兰的脸上，她才松开口。”
看龙泽萱陷入沉思，老沈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确定就喷在李若兰一个人脸上？”
听到这个提问，老沈几十年办案生涯都没有遇到过角度这么刁钻的问题。
“从严格的角度来说，确实大部分都喷在李若兰的脸上，但你也想想，当时我们几个人都纠缠在一起，肯定或多或少也会沾上一点，我衣服上现在都还有辣椒味，你不信可以嗅一下，吕宪斌也被辣得哇哇大叫。”
“还有，你这个问题是几个意思？”
“难道不是让李若兰松口是首要的关键吗？”
龙泽萱感觉事情不简单，凭她对李若兰的了解，她本人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就百分百是被鬼怪附身了，也可以间接得出结论——被鬼怪附身的人会怕防狼喷雾，亦或者鬼怪本身就怕防狼喷雾！
想到这里，龙泽萱眼睛泛光，神情激动，好像得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情报。“说，你继续说，我还想听。”
老沈白了龙泽萱一眼，但从龙泽萱的微表情来判断，她的确对这事感兴趣，若非老沈不是老警察专业，对别人的微表情比较敏感，很可能也会将其忽略。
“不知为什么，李若兰的力气很大，她推开众人，看见桌上放着的美工刀，直接拿起就往吕宪斌的方向冲过去，还大喊为什么要出卖她，还好茹婷比较精灵，绊倒了李若兰，我们才能重新把她按住。”
“但是很奇怪，等我们一起把李若兰按住之后，她就晕死过去。”
知道老沈已经把事情讲完，龙泽萱便不再搭话，脑海快速思考。
也在这个时间段，小陈上来了。原来小陈就是那个处于实习期的小女警官。“沈警官，你刚才叫我？”
老沈指着地上晕倒的茹婷。“你安排医护室的人员上来，有人在2楼晕倒了。”
“可是下面都没有几个人，她们都忙着照顾院长跟护士长。”
听到房间打开的声音，大家扭头望去，刘阿姨已经整理好情绪，慢慢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她看见茹婷倒在地上，顿时一惊。“这个小姑娘怎么了？”
此时老沈的电话响起，他接通后淡淡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然后扭头看着龙泽萱。“电梯井已经被打开了，你说的没错，我们下去吧。”
听到这话，一股寒意悄然攀上了龙泽萱的脊柱，她扭头看向刘阿姨。“张俊杰的尸体被找到了，你要跟我们一起下去吗？”
刘阿姨原本以为她能承受得住这个消息，想不到现实还是把她击垮，手中的套装衣服悄然掉在地上，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滑落。
龙泽萱走到她身边，弯腰把衣服捡起，重新放于她的怀中。“记住他的话，你的生活会在今天重新开启，如果你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一定要想起他的笑容，想起他曾经叮嘱过你的话。”
刘阿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如果你不想面对，你可以留在这里的，毕竟这种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得了。”老沈轻轻抱起茹婷，想不到还是公主抱的那种，然后转身往楼下走去。
龙泽萱跟在老沈身后，她经过小陈的身边时，扭头看了对方一眼。“这位警官，麻烦你照顾一下那位阿姨，她就是死者的母亲。”
两人四目相视，刹那间，小陈居然忘记龙泽萱所交代的事情了，因为她被龙泽萱的美貌深深吸引，只能出于本能反应回答一句。“好的。”
然后跟着龙泽萱身后也准备下楼梯，被龙泽萱转身训话。“你去照顾一下那个死者的母亲。”
“哦，对，不好意思啊，我有点健忘。”尴尬一笑后，就走向刘阿姨身边。
龙泽萱叹一口气，走在老沈身后。“看来你们警察局只要是个人都能收进去啊，能不能把门槛调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