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枫川仍一脸困惑,猫型生物叹了口气:

听着,人类每秒钟会闪过无数念头,这个时候的想法不一定真的代表自己——大部分转瞬即逝,但有些会扎根成长。

‘灵逝’就像狡猾的园丁,专门浇灌那些阴暗的种子,让你误以为暴长的荆棘是自己种的。

这种操控最为致命——它让你在情感的迷雾中,心甘情愿地走上别人预设的道路。

“所以要带他看清——哪些是真心,哪些是被强加的幻觉。”

“所以啊,枫川小子。”草卉的肉垫轻轻按在枫川的额头上,“到最后就算你解决了这些事情,你也要明白一件事,”

“你朋友当时的每个选择,都是他自己做出的。即便事后清醒了,那些激烈的情感痕迹也会存在,所以最关键的不在于解决,而是如何在解决之后怎么让影响朝着积极的方面发展”

枫川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渐渐凝固,他逐渐发现草卉好像说的越来越认真,自己也认真的听了起来,“我明白了,草卉,你说的对我很重要,谢谢。”

说完之后,草卉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对了,枫川小子,还有一句话要跟你说。”

“你说。”

“就是....你要知道...那个...”猫耳朵突然耷拉下来,尾巴不安地扫着枫川的脖颈。

“干嘛支支吾吾的?该不会要告白吧?噫——”

“你他妈!!”草卉一爪子拍在他脑门上,“老子是想说...万事万物都在向前流动!就像你们人类说的...呃...”

“嗯?”但是不等枫川疑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草卉又钻进枫川的身子里不见了。

“是不是像你们这种定位的角色,都喜欢在最后要结束的时候,才把谈话最重要的内容给说出来?”枫川不免有些吐槽到。

“枫川!!看我!”远处田径场上一个声音响起,引起了枫川的注意力,是近藤在大喊,边喊边挥手,原来是要开始跑步了。

跑道上的近藤弓着背,运动服后背被汗水浸出深色的翅膀形状。

“好!!”枫川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有看到,

见枫川抬头,近藤也点了点头,然后就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真快啊.....”清水颂感慨。

学生会的门被轻轻带上时,指针才刚刚划过五点十分。

清水颂到底是没有让枫川等很久,在快速的完成工作之后,清水颂又一次在学生会“早退”。

她抱着书包小跑穿过中庭来到观众席。

“久等了。”她微微喘着气,在枫川身边的看台台阶坐下。

“其实也没有久等。只是看了一场近藤的田径队的整场训练而已。”

“诶?那他们人呢?”清水颂张望着

“训练完就走了。”

“那效率还挺高的嘛。”清水颂假装没听懂他的调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起身,“走吧!”

“等等——”枫川被她拽得一个踉跄,“你刚跑过来不休息下?”

“我还有兼职的!”她回头瞪他,泛红的脸颊不知是夕照还是喘息所致,“时间宝贵啊枫川君!”

“昨天还在生病,今天就要去工....”

但是枫川根本不会有说完话的机会,就被清水颂拽了起来,一起离开了学校。

后面去后山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绕路,绕了一个大远路,

这个该死的柏木学校,竟然有这么大的所属范围,平时在校园里完全没感觉啊!

不过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在这周围一些其它建筑,所以在前往后山前需要先绕一下,而这也产生了另一个问题,因为绕路之后,就不会像在旧校舍那样,随意的往前走走就能到林场的入口之处。

说是林场入口,其实不过是守林人小屋所在的方位。这片广袤的林场自然不可能处处设防,所谓的入口也不过是人为划定的界限罢了。

清水颂和枫川抵达时,暮色已开始在林间流淌。两人稍作休整便朝着林场进发,这段路程竟出奇地平静——没有犬吠,没有绊脚的树根,连风都收敛了气息。

不多时,那间熟悉的木屋便映入眼帘。

紧闭的门扉后不见主人踪影,清水颂紧绷的肩线不觉松了几分。

我不是害怕他们,只是说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来拿一些在他们门口的东西,是不是....“你们有点无视我们的存在了”的感觉了。

不对!这说的好像我们是来偷东西的一样!怕什么!我们又没有犯法,就是来取朋友的东西而已。

“清水同学,你说的东西在那里呢?”枫川环顾四周。

我怎么知道?清水颂也不太清楚,桧月当时只说“在最老的桧木那里,一眼就能看见”....可眼前这几棵桧木看起来都很有年头啊!

清水颂又走近瞅了瞅,这几棵桧木,“最老的那一颗,入口处?”这应该算是入口处吧,不会搞错吧?桧月总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故弄玄虚...

正当清水颂专注地辨认着桧木的年轮时,枫川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枫川正在一旁为清水颂放风,说是要不让一条狗靠近清水同学,那当然不能违背了这句话。

“哎哟!”

“怎么了?”清水颂小跑过去,只见枫川正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脑勺。

“好像被什么东西砸到了...”枫川委屈巴巴地抬头张望。

清水颂噗嗤一笑,“枫川君,你应该庆幸是硬物砸到你,而不是鸟屎——至少这个能让你喊疼。”

“哇,清水同学,说到底这次我被砸多多少少应该也有来陪你的缘故吧,我不求你能多么的安慰我,但是也不要这么损我。”枫川抗议道

“好好好~”清水颂踮起脚尖,像哄小孩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痛痛飞走啦~”

枫川顿时涨红了脸,猛地直起身子。

大约是觉得这样被当成小孩子很没面子,又或者说男人的头不能被轻易的被别人摸,可当他侧过脸时,看见清水颂狡黠的笑着的时候,感觉没那么不好受了。

“不疼了吧。”清水颂说道。

“.....不疼了”他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

“.....”

还是没听见

“大声一点!”

“啪!”清水颂又一记手刀落在他头上,

“哎吆,怎么又是头?”枫川又摸着后脑勺了。

“谁让你搁这话都说不清楚,明明是个大男人,学什么小女孩作风?”这句话其实清水颂是没资格队枫川说的,毕竟她可是真正各地由最男儿的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不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枫川抱着头求饶。

“哼,还算你老实”清水颂得意地环抱双臂,随即又觉得过意不去,再次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不疼咯~不疼咯~”

晚风拂过林间,枫川突然觉得,偶尔这样...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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