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太懂，却也能察觉出沈清有些吃力，表面上她是一剑制敌，但消耗却非常巨大。
这场战斗，妖王们是做给麾下众妖看的，沈清又何尝不需要做给清溪内的除妖师和文官们看？
双方都有战斗的理由，但沈清实在做不来那些虚头巴脑的表演，上来就出了杀招。
“这样下去有些不妙吧。”
苏白舔了舔爪子，她当然判断不出强者战斗的走势，但朱羽和沈清无论哪个受伤，都是她不希望的。
她还指望着双方能在她这个中间商的撮合下做生意呢。
“都怪我把沈清忽悠去了妖集......”
关键是她还真就头铁地去了，那里哪有什么线索啊。
苏白有些懊悔，摇晃着低垂的尾巴，眼眸闪烁着，试图找到些补救的办法。
“朱羽姐应该能听进去我说的话，沈清却不是我能说动的。”
小狐狸歪了歪脑袋，正巧余光瞥见被朱羽挂在她脖子上的玉哨，心中猛然生出一个想法。
我选这个玉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能更好地说动沈清吗？
......
高空之上。
沈清稍作调息，再度举剑将目光锁定在另外两妖身上。
她方才是占了熊妖不知其套路的便宜，用剑修的战法取巧，才仅消耗了三成多灵力便退敌。
眼下对方显然是打算一起上，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而且祁山明明有四大妖王，这里只出现了三个，还有一个不得不防。
沈清久违地感到有些无力，自己在妖集中抢狐狸似乎并非明智之举，多少是有点冲动了。
自从来了淮州，我就一直怪怪的......
她微微摇了摇头，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那便只能直面后果了。
就在沈清打算先下手为强时，一道空灵高深的声音，直接在她耳边响起：
“我可助你退一妖王。”
“前辈？”
沈清一怔，旋即心中一轻。
她带着狐狸往青丘跑，也正有试着求助前辈的心思。
“到池边来。”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平淡清冷，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沈清不由自主地顺着那声音去做了，想也没多想，就收剑飞向青丘林中。
“想跑？”
獠面眉头一皱，不明白对方这是怎么了。
但敌人逃走，正适合追击，提升威望。
他当即大喝一声，便要追上去，飞出去十几尺后却兀地发现自己的队友朱羽还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回事？眼下这么好的表演机会可别错过了，上去撵她几下啊！”
“我......”
朱羽张了张口，表情有些古怪。
因为其耳边响起了一个清脆可人的声音，是那只叫苏白的小狐狸，正用玉哨对自己传音。
她开出了一个朱羽无法拒绝的条件。
“你不去，我可自己去了。”
獠面见朱羽不说话，以为她就是怂，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独自朝着青丘冲去。
他虽然也有些害怕，但不愿放过这么一个提升威名的机会，反正演一波就走嘛......
青丘近了，獠面看见沈清的身影落入林中，被密林遮掩，可下一瞬，另一道同样高挑的雪白身影，又从沈清消失的地方突兀地冒了出来。
她与沈清一样，散着如瀑白发，虽用月纱遮掩着面容，却仍挡不住其倾国倾城的气质。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加强版的沈清，没有一丝灵力波动，突然就出现在了那里。
我趣！
獠面前冲的势头陡然止住，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真有二阶段啊！
“闪开！”
就在獠面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刚才还犹豫不前的朱羽轻喝一声，大义凛然地挡在了獠面身前：
“说好了的，二阶段交给我！”
獠面愣了愣，而朱羽已经唤起火焰，射向了那道雪白身影。
“上次交手的耻辱，这次我要通通讨回来！”
滔天赤焰凝成火柱，顷刻间就到了‘二阶段沈清’面前。
可就在火焰将要击中她时，她的身影却突然消失，在没有丝毫灵力波动的情况下，瞬间出现在百尺外的另一处树梢上。
“呀哈！”
朱羽操纵着火焰再射，可对方却如同鬼魅，一次又一次轻松的躲过火焰，连裙角都没有动一下。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獠面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某些遁术的确能做到类似瞬移的效果，但一丝灵力波动也没有，那可就太恐怖了。
二阶段的沈清竟然强成这样？
就在獠面被震撼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更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你就只会躲吗？”
朱羽大喝一声，咬牙将火焰化作赤色巨浪，从天空倾下。
火海坠落，仿若末日一般，完全不再给‘二阶段沈清’躲避的机会。
她也没再躲避。
绝美的雪白身影，终于做出了她出现以来的第一个动作，缓缓抬起玉臂，将手指指向天空。
滔天火海，在她这随意的一指下，骤然分开！
恐怖如斯！
獠面倒吸了十口凉气，无比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贸然出手。
这玩意是人？
她连一丝灵力都没放出，就分开了朱羽的火焰。
这到底是什么秘术，怎么这么强？
獠面不由得想到了曾经从一本话本里读到过的，戒指老爷爷鬼上身的故事。
此时，密林中真正的沈清，也和獠面一样震撼。
虽然她早就知道青丘这位池中仙人必然十分强大，却也没想到能强到这个地步。
刚刚复苏，实力应该是还没恢复多少的状态，居然就能把炼神期的攻击当玩具一样摆动。
恐怖如斯。
沈清倒是没有吸凉气，只是把在池边的小狐狸抱了起来，使劲捏了捏。
干，干嘛？
苏白不满地瞪了沈清一眼，呲了呲小尖牙，继续集中精神和朱羽传音。
“朱羽姐，你把火焰再分开一点，然后往上收，做一个渐变的消失效果。”
“这样吗？”
“对对对，就是这样，保持住啊。”
“这样很累的诶，我们是不是演得太夸张了？随手分开我的火焰，感觉不像是炼神期的效果啊，倒像是通玄境的。”
“帅就行了。”
“你家大王还真是喜欢装逼啊......”
“独装逼不如众装逼，朱羽姐你想哦，那只熊妖一剑就败了，你却能和更强大的沈清打这么久，不如也显得你厉害吗？”
“说得也是哦。”
“所以嘛。”
苏白催动着玉哨，在沈清怀里轻轻甩了甩尾巴：
“你放心吧，朱羽姐，只要演好这处，你和我家大王做生意的事情，包没问题的。”
“好！”
朱羽的声音里充满了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