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法芙娜尔又是惊讶地发现，这一次，自己居然没有从神圣之终曲上感受到任何讨厌的气息。
她再度确信，在刚刚那一瞬间，路时绝对是抹去了神圣巨龙留在了龙鳞与龙血中的一切魂念！
——而这一点，即便是全盛时期的她，也无法做到。
但从主人落寞的神情来看......
她是觉得神圣巨龙的魂念和位格实在是太弱了吗？
简单得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无趣至极。
“不愧是...主人......”
法芙娜尔在此刻小声地赞叹道。
她也越发确信，路时的真实身份，绝对是魔界的那几名主宰级存在之一！
只不过，事实恰巧和法芙娜尔的想象完全相反。
路时并没有攻击神圣巨龙的魂念。
反而是巨龙魂念在感知到她属于人类的那一面气息后，将自己的仅有的一切完全交给了她。
神圣巨龙的执念散了。
只留下了心情复杂，有些落寞的少女。
“怎......怎么了吗？”
路时注意到了法芙娜尔的低语，突然有点心虚，对方不会是察觉到什么异样了吧？
“没，没什么......”
法芙娜尔同样是有些支支吾吾着回答，很快又是躬身，无比恭敬着开口：“赞美伟大的主人。”
“？”
法芙娜尔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
路时的脸蛋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赞美微微一红，总觉得好像有点太过了。
不过，没暴露就好。
在没有彻底弄清楚眷属的原理，以及法芙娜尔的忠诚度之前，她还是得小心为妙。
在这之后，路时又命令法芙娜尔带着自己来到了皇城主殿的废墟内部。
她没有让法芙娜尔探查这里，而是自己散发开感知，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些当年的痕迹。
这里，曾是五年之前的决战之地。
她想确定，自己原本的身体或是武器，是否还留在这里。
她可不敢让法芙娜尔来探查，要是对方看到自己曾经的残躯，突然想起来一切，那自己只怕是完蛋了。
被留下来当星怒都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什么...都没有......”
而一连探知了好几次周边，路时却仍旧一无所获。
法芙娜尔起码还留下了石块，但她找不到当年自己的武器，找不到当年自己的残躯，甚至连一点碎片、一丝能量痕迹都都没有留下过。
“怎么会......”
就仿佛......曾经的她，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在当时直接被消逝了？
被她们中的某人带走了？
还是魔界意志和坏女人所为？
路时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很快，她又是有过一阵眩晕感。
她今天已经有些过度透支自己的感知了，身形摇晃，脸上有了几分苍白。
“主人，您累了吗？”法芙娜尔在一旁关切地开口。
“是有点。”
路时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天色也不早了，那就在废墟上过一夜......”
话还没说完，只见法芙娜尔的指尖再度划过面前，另一道空间之门就此显现。
“还请主人跟我来。”
“诶？”
......
路时曾想过，法芙娜尔是不是在魔皇城里还设置有什么隐藏房间。
但事实往往比她想象得更加离谱。
从空间之门的另一端走出，出现在她面前的，赫然是一座庄园！
一座被泡泡一般的空间之壁保护着，悬停在了魔界深处的巨大庄园！
看得出来，庄园里曾设置过多重阵法，用于模拟外界的环境。
不过，随着第七魔皇的陨落，法阵也没有了能量支撑，纷纷失效，庄园蒙尘，只剩下一片衰败景象。
“这种操控空间的手段......只能说，不愧是法芙娜尔吗？”
第七魔皇，裂空与毁灭之龙。
她不仅是物质世界的魔皇，更是规则世界中空间与毁灭规则的掌控者。
“一间寒舍，还请主人不要嫌弃。”
法芙娜尔带着歉意开口，越发觉得自己的珍贵之物在路时面前拿不出手，在此刻居然有了些自卑。
“可以了。”路时点点头，可心底却是颇不宁静。
“我现在就去准备热水，为主人沐浴更衣。”
“嗯。”路时依然平静地回答。
等法芙娜尔飞身离去，走入屋内之时，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答应了什么。
哈？
准备热水？
洗澡？！
......
过去的五年里，路时还没有怎么注意过自己的身体。
她满脑子只想着鲨了坏女人，逃出去。
而每一次的堕落仪式过后，她的身体都像是被黑暗的潮水洗涤过一样，重新变得干净整洁，肌肤越发细腻和白皙，身体强度也不断提升着。
今天一天，她的身体被触碰的次数，恐怕要比过去一年都多。
水雾氤氲。
画面一转，路时已是坐在了浴缸里，只露出头，金色长发像是海藻一般四散了开来。
她没有敢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在这时显得很是拘束。
她就不该答应法芙娜尔的！
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不就是我自己的身体吗？
随便摸！
随便扣！
就这么冲晕在浴室里都没关系！
她很想对自己这么说。
但她根本做不到啊！
她能做的只有双手环抱住双腿，像个傻子一样坐在热水里，浮出上半边脸，咕噜咕噜在水面上吐着泡泡！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要不，还是洗一洗吧。
路时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很快，她也下定了决心，红着一张小脸，抬起了微微颤抖的手，要去触碰身体的一些神秘区域。
“主人。”
而身旁突然响起的女王声音，又是吓得她差点就要跳起来。
她看到水雾里有一道高挑身影正在朝这里走来，腰细腿长，臀部挺翘，胸部饱满，一只尾巴在身后晃动着。
是魅魔，不，法芙娜尔。
虽然，法芙娜尔在这时候的形象和魅魔大差不差了。
路时的身体往前倾了倾，一只手在水中挡住了小腹部位。
不是为了压枪。
而是为了挡住自己腹部的堕落之印。
她虽然已经将印记隐藏，但还是担心会被发现。
“主人，我来为您......擦擦背吧？”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你也是CCB领域大神？！
路时心底一惊，顿时护住了自己的胸口与小腹以下部位。
但转念一想，异世界好像还没抽象到这种地步吧？
擦擦背就是擦擦背的意思。
但是，让法芙娜尔给自己擦背......
她会不会来真的，突然捅自己一下？
路时思索着，没有立刻回答。
于是，法芙娜尔也就站在了一边，站在了......正好能被她看到的位置！
或许法芙娜尔的本意是站在主人能看到的位置，随意听候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但是这么一丝不挂真的没问题吗？
视觉冲击力会不会太强了些？
要是哪一天漫画化真的会404的吧喂！
眼看着水雾就要从法芙娜尔身边消失，曾经的路·小楚南·时突然怂了。
“好吧。”
她答应了法芙娜尔的请求。
“遵命。”
法芙娜尔说着，也是走近了路时，步入浴缸，坐在了她的身后。
水位上升了一些，很快地，那柔软的触感，也出现在了路时的背上。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路时在水里吐着泡泡。
“主人，还习惯吗？”
“嗯。”
“主人，你好像有点脸红？”
“不，水温太高了。”
“好的，那我下次注意。”
“......”
路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洗完澡的。
法芙娜尔帮她擦拭干净身体，又为她换上睡衣，最后推着她来到了梳妆镜前吹干头发。
骨龙少女在这时已经换上了一套女仆装，手心是一道魔法阵，不断在吹出暖风。
路时湿漉漉的长发很快也就变得蓬松，在风中舒展开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那名少女也正看着她，穿着淡粉色睡意，双手乖巧地搭在了大腿上，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微微泛着红，神情在这时看起来像是有些拘束。
热风吹动起她的发丝，吹拂过她的脸颊，她的眼睛也在这时微微眯起，睫毛颤动，小嘴微撅，说不出的可爱。
只是，她的心底始终有着些迷茫。
这真的......是我吗？
我还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一切，还有可能回到最初吗？